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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岛道场,后宅庭院。
罗戒轻抚着早已变作戒指模样的【虚荣魔刃】,伸手接过了「宫岛椿」递来的练习用竹剑。
凝神静气,刻意将技能的输出压制在比普通人稍高的水准,起手一记「秘剑·胧刀」闪电般的斩出。
“哦?”
跟来观摩的「宫岛喜一郎」发出一声轻咦,仿佛总是睁不开的老眼隐隐掠过一抹精芒。
紧接着,「星爆·四方斩」、「炎之呼吸·炎天升腾」、「恋之呼吸·猫足恋风」、「火之神神乐·灼骨阳炎」、「奥义·弧月斩」和「奥义·斩钢闪」……
将所有可以以普通招式演示的技能打完一遍后,罗戒站定脚步调整呼吸,将竹刀重新递还给了「宫岛椿」。
“精彩!”「宫岛喜一郎」突然鼓起掌,满是皱纹的老脸透出不加掩饰的赞许之色,“虽然我看不出夜魇君你是什么流派,但像你这样能够一口气连续使出多个必杀技的年轻人,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了……”
「宫岛椿」的神情也是诧异中透着欣赏,美眸含笑,轻捋着耳边的发丝道:“果然和小樱说的一样,夜魇君的剑道修为很高呢……那么,你想问的是什么问题呢?”
“就在不久前,我发现我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以前使用流畅的剑术,忽然感觉有些艰涩,有时甚至就像是初次使出一样陌生。”
罗戒态度恳切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宫岛喜一郎」面露惊讶,抢先问道:“哦?是不是在招式转换时,这种感觉尤为严重?”
看来自己是真的找对了地方。
罗戒点头道:“对,完全没有以往那种行云流水的顺畅感,但通过录像却有看不出与以往有何不同。”
“想不到,夜魇君年纪轻轻,居然能摸到这个境界。”
「宫岛喜一郎」捏着下巴不住感叹,似乎沉浸到了什么回忆里。
罗戒不由得看向「宫岛椿」,好在这位漂亮入妻剑士倒没有自说自话的坏习惯,莞尔一笑,为其解释道:“夜魇君你的这种感觉不是坏事,恰恰相反,这是要「悟剑」的前兆。”
“悟剑?”
“正是如此……如果我没有看错,夜魇君你的剑技非常杂乱,应该不是出自同一流派吧?大概有三四种?”
得到罗戒的确认,「宫岛椿」这才继续道:“任何武技,都是一个从模仿到融会贯通的过程,但融会贯通并不是武技的终点,相反这才是真正的起点。”
“就像鞋子穿久了就会变成脚的形状,武技练得多了,同样也会变成自己的形状。”
“夜魇君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肌肉记忆已经察觉到了原本武技与你自身状态的不匹配,正在试图去进行调整,将他人的武技,变成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武技。”
「宫岛椿」的一席话,让罗戒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悟剑」这个说法可能有些玄学,但换成另一种说法就非常容易理解了——他在不经意间又进入了「衍生技能」的状态。
这个契机来得相当突兀,罗戒猜测可能是【操刀狂魔】这一称号提高了他对刀剑类武器的契合度所至,再加上量变到质变,但总的说来,这绝对是件好事。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宫岛小姐能否给我一点提示?”
「宫岛椿」面露为难的苦笑:“夜魇先生说笑了,「悟剑」的境界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迈过去,就是开宗立派的剑道宗师,也是所有学剑之人的终极目标……我现在也就是刚做到自家流派的融会贯通,怎么敢说指点你呢?”
稍顿,她忽然道:“不过,刚才看夜魇君你的演武,我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个人想法,或许可以供你参考。”
“请讲。”
「宫岛椿」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道:“宫岛家始祖留下的典籍中曾提到,「悟剑」的过程就像是将剑融化为钢重新铸造,在这过程中钢的配方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混入其它的东西……夜魇君你的剑技繁杂,且不成系统,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原本的剑技去芜存菁,创出一套专属于你的个人流派呢?”
罗戒眼前一亮,脑中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要点。
“多谢宫岛小姐的提点,今日之嗯,来日必爆。”
「宫岛椿」急忙鞠躬回礼,摆手道:“我只是说出自己的一点想法,能否对夜魇君有所帮助还两说,说恩情就言重了……只可惜我们宫岛家遗失的典籍太多,不然说不定会有有关「悟剑」的手记。”
「宫岛喜一郎」此刻也从追忆状态中回过神来,接过话题道:“没办法,我们宫岛家终究只是个三流的小剑派,能从战乱年代传承至今已经是很幸运了,毕竟比不得「草壁家」那种豪门大族。”
草壁家?
罗戒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如果这真是某个支线任务的线索,那么从其他渠道应该可以查到更详细的信息。
“宫岛老先生,宫岛小姐,感谢二位的帮助,就此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
罗戒离开后,「宫岛喜一郎」捡起地上的竹剑,无比感慨的一声长叹。
“爸爸,你又怎么了?”「宫岛椿」眼神奇怪的看过来。
“说真的,看过刚才那个年轻人,我有点后悔将你早早嫁给宗佑那个没出息的混小子了。”
“爸爸——”「宫岛椿」的脸颊泛起红晕,娇嗔道:“小樱都十七岁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宫岛喜一郎」拉住「宫岛椿」的手,安慰的拍了拍,道:“都怪我,当初年轻觉得义气为先,没考虑你的感受就给你定下这门亲事……其实,你和那混小子一直分居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宫岛椿」脸色一僵,强作笑容道:“没有的事,我和宗佑一直很好……”
“十七年没有第二个孩子,你真当我是老糊涂吗?”
「宫岛喜一郎」重重的将竹剑敲在地板上,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宫岛椿」缓缓低下了头。
面对自己的爱女,老人也不愿过分苛责,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部分他的责任,只能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小樱……如果你实在没有离婚的想法,至少别委屈了自己,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不需要结果的恋爱也好。”
「宫岛椿」一双美眸瞬间张大,她根本无法想象,一向古板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那句话,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宫岛喜一郎」冷哼一声,“宗佑那小子做得出去歌舞伎町买笑的事,我凭什么要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可……夜魇先生他已经结婚了啊。”
“我也并没有说他啊。”「宫岛喜一郎」咧嘴一笑,表情颇为玩味。
“爸爸——!”
「宫岛椿」羞赧的跺了跺脚,扔下竹剑转身跑出庭院,迷茫的神情中忽然闪过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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