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州之行 第九十四章 姬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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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红衣少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

“你终于醒了？”

洛尘刚从外面取回一些柴火，轻轻地扔进了一旁的篝火里。

“你是那个少年？是你救了我？”

红衣少女用手拍了拍额头，似乎在努力地回想之前的事情。

看着红衣少女的模样，显然是昏睡太久的原因，一下子没有记起来，因此洛尘率先一步介绍道：“哦，我叫洛尘，当时你执意不肯走，我就只能把你打晕了，很抱歉没有将你的那个侍卫救出。”

洛尘口中的侍卫自然是那个手持双剑，舍命护住红衣少女的姬玲珑。

“玲珑姐，都是凤儿不好，要不是凤儿一意孤行，也不会害你丢了性命。”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红衣少女的神情中满是难过。

看着红衣少女难过的样子，洛尘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

过了很久，姬凤才从悲痛中稍微缓过神来。

“我没事，对了，我的名字叫姬凤，你叫我凤儿就好了。”

姬凤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着一旁的洛尘。

“嗯好的。”洛尘淡淡地回道。

“你坐呗，别傻愣愣地站着了。”

姬泽示意洛尘坐到一旁，洛尘为了不让她再去想之前那段悲痛的事情，想都没想就应声答应了下来，缓缓地坐在了姬凤的身边。

“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不该向你隐瞒，有些事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的。”姬泽轻声说道。

洛尘轻轻地点了点头，正好对凤凰一族的事情以及这座九大神境的丹穴山有些好奇。

“丹穴山是上古时期九大神境之一，当年上古大战后，九大神境的族人战败，输给了仙界的天帝，因此被迫和仙界签下所谓的契约，其实相当于是被仙界所囚禁，从那以后九大神境的族人就一直被仙界掌管，到现在已有几万年的岁月了，而九大神境的族人也早已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习惯了被仙界掌管，在强大的仙界压迫下，渐渐地不再有反抗之心。不过，据说当年的上古大战，唯有九大神境的方寸山和归墟两大神境的族人没有参与这场大战，在大战开战之前，其余神境的族人还特意前往方寸山和归墟说盟，但由于只是大概知道一些方位，在开战之前并没有找到这两个神境的所在地。再后来上古大战就打响了，从那以后，从未听说过有人知道方寸山和归墟的存在，所以在那场大战后，其余神境的族人纷纷猜测，方寸山和归墟两大神境的族人当年或许是为了躲避战争带来的代价，故意隐世起来，想必那两大神境如今自然也是不受仙界契约的影响。”

姬泽语重心长地缓缓道来，一旁的洛尘早已傻愣了。

“没想到，这九大神境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那场上古大战，想必是惊天地泣鬼神吧……”洛尘惊讶地感叹道。

虽然在此之前，洛尘对九大神境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但没想到这九大神境还有这么一段悲壮的故事，脸上早已是惊讶的神情。

“当年的上古大战，虽然以九大神境的失败告终，但当时确实对仙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再后来，仙界的天帝为了防止此事的再次发生，开始派人暗中的分离九大神境的族人，在仙界夜以继日地操控下，如今的九大神境早已没有当年的那样团结了，当初的盟友誓言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破碎了。现在的九大神境为了在天帝面前争宠，纷纷主动向仙界靠拢，甚至为了自己族的利益，不惜出卖其他神境的族人。”姬泽有些失落地说道。

洛尘没有打断眼前这位红衣少女的话，只是倾听得更加认真了，要不是这位红衣少女的话，洛尘还不知道这九大神境居然是这么一个状况。

对于想收集齐九大神境石符，开启上古九石灭魂阵的洛尘，更深刻的了解当下这个九大神境的情况非常重要。

“原本凤凰一族在我父王的带领下，实力开始日渐壮大，再后来因为一场莫名的暗杀，我的父王和母后都身受重伤，虽然当时已经第一时间让族内的大夫医治，无奈那暗算我父王和母后的小人用的毒天下无解，后来我的父王重伤不愈，母后也随之离去了，再后来凤凰一族的三大长老开始聚众谋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就惨死在他们的手里了，族人自相残杀，真的是可笑至极，呵呵。”

姬凤的眼神里满是不甘，也许这位在人界里也不过普通人家十多岁的少女，怎么都想不明白既然同是族人，却还要如此自相残杀的原因吧。

“原本我还不相信，直到那天他们事先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让我的法力受损，我才开始相信，可能就连我的父王和母后当时都可能是被他们暗算的。我曾是三位长老一手看着长大的，我真的不敢相信就连我最亲近的人都能为了利益而谋害自己。”

讲到这里的姬凤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哭，随即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你不要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洛尘刚刚抬起了的右手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果说和人拼命，洛尘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要说如何安慰女孩子，这个在感情上一向木讷的洛尘还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一旁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龙渊剑，洛尘摇了摇头叹道：“剑兄，这个时候要是你在就好了，毕竟你活了这么多年，这事想必也已经多识广了，当下也就能给我出出主意了。”

地上的龙渊剑并没有任何反应，此时的这柄上古灵宝级的兵器，更像是一柄古老的破古剑，至于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自然是之前为了带洛尘二人逃跑，才将自己的元神也就是剑魂消耗殆尽的。

“我不要，我就是想哭嘛……”姬泽断断续续地哭说着。

还没等洛尘反应过来，姬凤已经一头靠在了洛尘的肩膀上，这一幕让洛尘的心里不禁疙瘩了一下，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我以为我已经够不幸的了，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只有娘亲和清瑶陪着我长大，没想到她的遭遇比我更加可怜，父母被如同亲人一样的长辈暗算，如今还这么小就成了孤儿。”洛尘有些感触。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停哭泣的少女，洛尘才唯唯诺诺地抬起右手慢慢地将姬凤轻轻地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慰道：“都过去了，眼下只有你坚强起来了，将来才为你的父王和母后报仇，才能为你的玲珑姐报仇，才能为那些因为你浴血奋战而牺牲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或许，复仇才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还想着要活下去的希望吧，在洛尘的这番安慰下，原本失声痛哭的姬凤才渐渐地收住了哭声。

姬凤擦了擦眼泪，看着身边这位少年，在他的脸上竟然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洛尘，我把我的身世都告诉了你，那你呢？能和我说说吗？”姬凤抬起头轻声问道。

“嗯，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将自己的身世也告诉你吧。”洛尘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来自南虞山脉最南边海边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名字叫海村，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娘亲就告诉我，我的父亲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从小只有娘亲还有我的妹妹陪我一起长大。后来有一次，在我修炼多度昏迷的那一天，我的娘亲不辞而过，当时我发了疯的寻找娘亲，可是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娘亲的身影，当时为了照顾妹妹，我只能忍痛将娘亲的离去放在心里。渐渐地几年后，我也长大了，在我们海村，大家为我举办成年礼，也就是那一天，族中的老爷爷将娘亲离去的原因和我的身世告诉了我。”

说到这里，洛尘的脸上明显流露出凝重的悲伤。

“那后来呢？”姬凤连忙问道。

“后来，在族中老爷爷的口中得知，我的娘亲曾是仙界的仙女，法力无边，后来在凡间游历，与我的父亲相识，并且相爱，然后就生下了我，但因为与凡人结合，导致自己身上的法力消失，仅剩下一成。随后遭到仙界遗弃，虽然天帝曾说过，从此仙界与娘亲再无瓜葛。但还是有一些曾经嫉妒娘亲，不安好心的仙人破戒，偷偷下界追杀我们一家三口。但因为法力的消失，父亲为了给我们母子争取时间，独自引开仙人的追杀，最后死于仙人的手里。而侥幸逃脱的我们，后来躲到海村，为了不被那些仙人追杀，娘亲带着我从此隐姓埋名，娘亲还封住了身上仅有的法力，和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渐渐地才把我抚养长大。后来在我修炼昏迷的当天，娘亲意外地发现此时自己的法力已经全部恢复了，随后将我托付给族中的老爷爷，而娘亲自己则去为我的父亲报仇。但是，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直到她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也始终没有任何音信。再后来，我就带着我的妹妹离开海村，踏上了寻找娘亲的漫漫长路。”

如果仔细看，讲到这里的洛尘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只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看着如今也和自己孤身一人的洛尘，姬凤还是有些忍不住地继续问道：“那你的妹妹呢？不会也……”

“我带着妹妹离开海村后，就去了南夏国，后来我们遇见了……”

“自从清瑶离开后，我就一个人闯进了异兽大森林，苦苦修炼……”

“再后来就遇见了你。”

洛尘一字一句静静地讲述着离开海村，带着清瑶在南夏国的经历，而姬凤则是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洛尘的故事，只是姬凤能够发觉到，每当讲起这位叫做清瑶的妹妹时，洛尘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宠溺地神情。

“真的好感人！这位叫做清瑶的女子，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但却比亲妹妹还要在乎你！”姬凤有些羡慕道。

“嗯呢，所以，为了清瑶，为了娘亲，我这条命不是自己的，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每当在生死的危难之时，我都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希望，才能去再次见到她们。”洛尘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中充满着坚定的神情。

“洛尘，谢谢你，愿意把你的身世分享给我听。”

姬凤深深地看着洛尘，眼神里充满着感激。

“没事，都过去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要和我一样坚强起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洛尘笑着说道。

“为了我自己在乎的人？可是如今父母不在了，就连最疼爱我的玲珑姐也离开了，我还有自己在乎的人吗？”姬凤突然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语着。

“我这个傻子，好不容易劝回来，真的是哪壶不提哪壶！”洛尘拍了拍脑袋，有些后悔刚才说错话了。

“那个，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洛尘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

姬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洛尘，许久未语。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洛尘尴尬地轻声说道，似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肯定，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那好吧，就当为了你！为了你这个救命恩人，我姬凤无论如何也要坚强地活下去，你的救命之恩，我姬凤愿意保护你一辈子来报答你！”姬凤大声地说道。

殊不知，这简单的承诺，在多年以后真的成真了，这也是洛尘在很久很久以后，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还始终遗憾在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