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乌鳢挡路，玄武伏妖（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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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鳢？”两人一鹿看着前方半浮于水面的大鱼露出警惕之色。

野生妖怪基本不会修炼到太高的境界，虽然智慧与人相同，但是却没有传承，全靠自行参悟，若是没有奇遇，多半都只会困在炼气三层甚至二层！

但眼前的乌鳢却赫然是炼气五层的境界，身体足有十几米长，大头略扁，身体前部呈圆筒形，后部身体两侧较扁，嘴唇短而宽，嘴巴很大，嘴角比眼睛还靠后，下颌突出眼睛很小，背鳍臀鳍腹鳍都很长，就在前面浮着盯着秦征他们。

秦征暗中运转法力，不过也未轻举妄动，鹿小白则有些紧张，它境界不高而且又非水生妖族，一旦拼斗起来并没有优势。

秦方自然也不会莽撞，而是拱拱手，道：“我们乃汉水原秦氏子弟，此次探查汉水，并非针对你们妖怪灵兽，单纯只是记录汉水情况，望你不要误会。”

“误会？”前方的乌鳢大长嘴一张一合道，“放你们的人臭屁，你们这些混账人类捉了我汉水多少水族？说什么记录水文状况，不过是为了之后捕捉我们水族和破坏汉水水质做准备罢了！”

秦方还要再说，秦征伸手阻止，然后道：“此妖炼气五层，发现我们境界低微，自然不会放过我们，秦方也不要白费唇舌了。只是我没想到，此妖竟会跟我们人类一样，为吃我们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乌鳢哈哈大笑：“小子，还是你聪明些，我本不想废话的，只是你旁边的这个小子想要跟我讲讲道理，我就顺便跟你们讲讲我的道理罢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秦征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

乌鳢那快裂到后脑勺的嘴角一歪，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汉水被破坏，为了守护水族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快乐，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乌鳢大妖王是也！”

秦征笑道：“笑死个人，说这么多废话原来是没有名字。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让我们过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二臣服我们秦氏；三就是阻止我们，然后被我们杀掉。”

乌鳢冷笑：“小子我看你气息连修者都不是，却敢如此嚣张？”

秦征朝旁边道：“秦方小白，你们到岸上去，这鱼妖交给我。”

“哦？看来你有隐藏气息的手段，不过这手段却无法阻止神识的窥探！”

乌鳢顿时散发神识，但神识透过秦征的衣服，却难以侵入身体。

“怎么会？”乌鳢惊讶，它自从诞生神识，不知感知过多少水族人类的身体，连大地都能深入感知，但现在却无法穿透眼前小小少年的身体。

秦征笑道：“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你乃散修妖怪，所以不知道，一般情况下神识与神识无法互相干扰，但神识却可以借助肉身之力阻挡别人感知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我还拥有神识的本源，就是筑基修士也得全力感知，否则休想探明我的情况。”

“你在诈我？”乌鳢眉间的鳞片一皱，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眼前人类少年乃筑基修士？

“废话少说，你选择吧。”秦征脚踏逐浪舟，背负双手看着不远处的乌鳢鱼妖。

“哼，你以为本妖王是吓大的？鱼鳍飞刺！”乌鳢鱼妖全身鱼鳍陡然竖起，法力迸发，从鱼鳍上射出数百个法力所化的鱼鳍骨刺。

秦征手中蓝星剑出现，周身立刻浮现数十道黑体蓝点的剑气，射向前方与鱼鳍飞刺碰撞。

“嗯？”一瞬间，秦征便感觉到此妖的法力竟然比炼气五层的楚云贵还要精纯！

他立刻凝聚更多复刻了部分蓝星剑威能的剑气，与数百根鱼鳍飞刺相持。

突然神情一动，发现水中乌鳢妖王游来。

“哈哈，人类，在水里是我的天下，汉水浪袭！”

这乌鳢鱼妖在秦征下方的水中游动，顿时激起大浪向上席卷而来，这大浪既不是纯粹的水也不是纯粹的法力所化的水，而是二者结合相辅相成威力巨大，跟秦征那需要借助大地土石的地牢碾杀类似，若是被卷入水中必遭其害。

秦征脚下逐浪舟的船底蓝白之色闪烁，刚与席卷而来的水浪接触，便将水浪压下，甚至隐隐有与其争夺水浪控制的力量。

这逐浪舟乃极品法器，能飞行能御水正好克制这乌鳢鱼妖。

乌鳢脸色微变，身体一跃，竟然乘着水浪贴近逐浪舟，然后身体猛然翻转，直接用尾巴打在逐浪舟之上。

砰！尾鳍尽皆断折，鱼尾血肉一片模糊，水浪落下，乌鳢鱼妖惨叫一声钻入水底。

秦征有些无语，这妖怪也太蠢了，竟然把逐浪舟当成普通的小船，直接对着法器攻击也太没见识了。

“乌鳢，你跑不掉，你应该可以感觉到吧？我的神识一直在笼罩着你。”

“人类，我选第一个选项！你们可以过去，我不会阻拦！”

秦征笑道：“不好意思，第一个选项我收回。现在，你要么臣服秦氏，要么就是死！”

“哼，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就是有法器在手吗？有本事，什么法器都不要用！否则，我就一直躲在水底，你的神识能发现我有什么用？你又不可能潜到水里跟我战斗！”

秦征眉头一挑：“我不用法器，你就会出来与我战斗？”

“当然！”乌鳢鱼妖的声音从水里传来。

秦征冷笑：“好，虽然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盘算，但我成全你！”

正如乌鳢鱼妖所说，秦征虽然神识能够一直笼罩它，但它只要呆在水里不出来，秦征就拿他没办法，毕竟这汉水乃是它的主场，秦征并非水族也无水中呼吸的法术，战斗起来肯定束手束脚实力恐怕发挥不出几成。

但这鱼妖竟然答应秦征，只要秦征收回法器它就会来到水面与他一战，这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秦征自信，就算不用法器也能制服此妖，而且法器在他手里，他若想动用随时都能催动。

秦征虽然说话算话，但还是要看具体情况的，面对鱼妖若是自己真陷入危险，自然要动用法器的，反正刚才第一个选项他都已经收回了，关键时候再收回不使用法器的话也没什么。

秦征将蓝星剑和逐浪舟收入储物袋，身后翅膀上的薄翼快速震动，悬停在水面之上。

乌鳢鱼妖慢慢上浮，腹部则不断地收缩和积蓄力量。

“嗯？”秦征的神识时刻在感知着它的一举一动，虽然也无法内视鱼妖，但却感知到了其腹部不寻常的反应。

就在乌鳢露出水面的瞬间，口中瞬间喷出一颗水弹，而水弹之中包裹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黑铁片。

秦征早有准备，周身立刻浮现水龙，龙头朝着水弹冲去。

砰！水弹瞬间崩散，但黑铁片却轻易刺破龙头，嗖嗖顺着水龙切割，几乎一眨眼来到秦征前方。

秦征惊讶间，蓝星剑瞬间浮在身前，却看到黑铁片刚与剑尖接触，蓝星剑便如同破布一般被黑铁片从中间切开，直接将蓝星剑切成两半！

这短短时间，秦征已然明白大概状况，头稍稍后仰，黑铁片瞬间在眼前飞过，法力迸发将其包裹，控物术发动很快将黑铁片招到手里。

乌鳢鱼妖大惊，立刻就要下潜。

“哼，暗算我不成就想逃跑？没那么容易！”秦征顺手将黑铁片收入储物袋，同时身体陡然坠落。

“玄武术！”他厉喝一声，周身法力与附近河水混杂，顿时化作一个龟蛇之身的巨兽将他包在其中。

这玄武术与雾隐之术、水龙术一起，被秦征在王屋山旁边的地洞中得到，乃一阶极品法术，原本需要炼气后几层各部经脉连通后才能练成，不过他走火入魔之后直接凝聚的就是炼气九层时的经脉，自然能够修炼此术。

水之龟蛇四肢猛然一震，顿时汉水激荡，正在下潜的乌鳢鱼妖瞬间被水下暗流裹挟。

“不好，汉水浪袭！”乌鳢鱼妖立刻身体游动，想要激发水浪阻挡暗流，但却如蚍蜉撼树毫无用处。

“秦公子饶命！我愿臣服于秦氏！”乌鳢鱼妖大喊。

秦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暗流将乌鳢瞬间包裹，感受到传来的压力，乌鳢惊呼一声：“我命休矣！”

然而想象中自己被挤压成肉泥的情况并未出现，暗流裹挟着它，直接来到水之玄武的体内，出现在蛇口之中。

蛇口对着秦征，秦征道：“那黑铁片你得自何处，如实告诉我我可以不杀你。”

乌鳢鱼妖道：“回公子，这铁片是在河底捡的，应该是从豫丘山脉中顺着河水流出来的，我曾顺着汉水游到东海海边，但并未发现第二块这样的铁片。”

秦征眼神一眯，解除玄武术，坐在乌鳢鱼妖身上道：“到岸边。”

乌鳢鱼妖眼神闪动：“公子你施展这么强大的法术，是不是消耗极大？”

秦征点头：“是啊，我现在浑身没有多少法力，连最简单的法术都施展不了了。幸好你选择臣服了，否则我连游泳的力气都没有，就算杀了你也得淹死在水里。”

乌鳢鱼妖鱼眼一动，连游泳的速度都慢了几分，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来到岸边，秦征笑道：“乌鳢，你还算聪明，若是刚才对我出手，你现在就变成烤鱼了。”

乌鳢鱼妖长舒一口气：“我既然说了臣服，自然不会反悔。”它来到岸上心里还略微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动手，现在听秦征这么说，反倒长舒一口气，不再为刚才没有动手后悔，而是庆幸没有动手。

秦征在岸上足足恢复一天一夜，这个过程他并未借助丹药和灵石，纯粹靠吸收外界灵气和进食普通食物，期间也稍稍研究了一番黑铁片，不过一无所获。

这黑铁片坚硬异常边缘也极为锋锐，更关键的是明明就捏在手里，但神识就是无法感知到。

他之前早就发现乌鳢鱼妖的异常，待看到水弹包裹黑铁片打出，他的神识却只感觉到水弹而没感觉到黑铁片，就知道此物不凡，立刻用蓝星剑阻挡，虽然蓝星剑毁了，但也稍稍争取了一些时间，并且证明了此物无法被乌鳢鱼妖控制。

所以他只是稍稍仰头躲过，用控物术将其控制就收为己有。

此物无法炼化自然也无法催动和控制，但轻易就把一阶上品法器蓝星剑切成两半，足以说明它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