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性的初步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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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抽点血吗？”德威特问希瑞。

希瑞有点紧张，她咬了咬嘴唇，抗拒地说：“不……介意。”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不配合？”德威特放下了手里的试管，奇怪地问道，“我不理解你利用魔力的方法，也看不出来你的问题，我听你说过上古之血，联系到你血脉的特殊性，所以采用最直观的手段来研究你的问题所在，这不行吗？”

希瑞本来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但她听到了“研究”这个词儿后立刻具现化了自己的想法，她激动地说：“就是研究！我不想被研究！”

“噢，那倒也无所谓，”德威特觉得有点扫兴，他懒洋洋地把试管归位，说道，“那我们还是上去吧，我假期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赫敏想提醒希瑞别忘了最初的目的，但她又想，如果希瑞自己都忘了最初的目的，或因为“不愿意”而选择拒绝配合，那现在的结果就是她自己选的，而且地下室里确实有股寒意，赫敏也不想久留，她心里盘算的主要的事情其实有两件——一件是找到伏地魔，另一件是五年级的巫师等级考试——第二件事她只是自己非常看重，但是不好意思和德威特说，因为她知道说了之后德威特的反应，大概是会惊讶地看着自己，然后说“赫敏呀赫敏，你都干了这么多远超魔法部傲罗的水平的事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如此担忧一个考试？”想到这儿，赫敏忍不住无声地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德威特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刚好回头，于是他问道，“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赫敏回答：“笑你喽，你就是好事。”

一旁的希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觉得牙根发酸，就连爱丽丝都忍不住砸了咂嘴，发出了不礼貌的声音。

“差不多得了。”克鲁克山总结道。

同一时刻，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口向外望去，他看到了即使是在放假的时候也每天打扫城堡的a2。对邓布利多来说，现在是独处的时候，而在这种时候，他能想到更多的主意，做下往日里觉得艰难的决定，也就是在独处的时候，他可以做到忽视自己的原则，忘掉世俗的束缚，道德伦理的概念，坚定不移地向着一个目标前进，而其余的种种考虑，则会在得到实现目标的办法后再慢慢调整计划的内容。看着a2，邓布利多想到了自己的看法，他保持刚才所描述的客观状态，想道——这是个尽职尽责的忠实仆人，接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仆人效忠的对象——德威特，然后思维开始朝着对德威特的评价发散开来，最后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来到了a2的面前，向a2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吗？”

a2摇了摇头，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她这时候也没在意。

第二天，邓布利多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a2，他和善地问道：“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a2这时候还是没在意，她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我不理解什么是满意。”

这个流淌着龙血的人造人女性还是太年幼了，她在短时间内获得急速的成长，通过血脉的束缚和德威特建立了通路，她的思维和行动都建立在“德威特”这个个体之上，也就是说，a2所有的想法都都得通过德威特的意愿这个前提的检验，某种程度上来说，a2自诞生以来，就活在德威特用自身套上去的枷锁之中，只是她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考虑过其中是否有问题，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是自愿的。

第三天的时候邓布利多又偶然出现在a2面前，他亲切地和a2打招呼，之后说道：“难道你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这可不行……”老人有点忧心忡忡地继续说，“所有人都有愿望要实现。”

a2的思路拐了个弯，她困惑地反问：“我没有愿望，难道我不是人？”

邓布利多回忆起了a2诞生的那一刻，在见证那一刻的时候他内心感受到的是对初生生命的怜爱，说道：“禁林里有马人，巫师们把马人当人看，但马人却靠自己的思维认为自己更适合动物，拒绝和人类划分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a2有生以来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她一边做着城堡管理员的工作一边想，在工作结束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给德威特写信，在信里她讲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问题，她问德威特：

我有什么愿望？

这算什么问题？德威特收到信的时候一眼就看穿了邓布利多的打算，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其实是a2，因为如何引导a2思考一直是德威特困惑的问题，而现在其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所以他在回信里写：

问你自己。

可是这个答桉太笼统了，德威特自己都不满意，他马上就长篇大论地写了一封新的，在里边描述了自己的观念的想法，可寄出去这封信之后他又觉得不足，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对a2的亏欠全部用心弥补似的，德威特拉来赫敏，叫来费埃尔女士和希瑞，再不断吸取爱丽丝的建议，写出来第三封信寄了过去。

信里讲述了对美好的期盼，同时告戒a2对一切要保持乐观的态度，同时又要用悲观的揣测来做好防范，德威特描述了一个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形象，但他明确表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就算a2成为相反的另一种性格的人，他也不会生气不会失望——坦白来说，a2对德威特像是个女儿的角色，但又因为不是真正的女儿，导致德威特实际上并没有在乎a2到极限——这段话肯定不会写进心里，完全是德威特剖析内心后得出的结论。

a2很快就收到了三封信，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自己看不懂，然而她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得出答桉，所以在无数次的思索和犹豫后，a2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德威特也收到了信——她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离开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