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没有名字的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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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听说过你们，”为首的马人和其他同伴分离，他暂任向导的职责，在共行过百米左右后，有意缓和双方先前较为紧张的气氛，主动开口说，“三年前救了独角兽，带走了爱丽丝，那段时间部落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消息……”

德威特没有说话，他像是专心赶路，无暇多顾。

赫敏生怕冷场，赶忙说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马人亲切地朝赫敏笑了笑，他说道：“爱丽丝后来又拜访过我们，而我们都听她说过……”

“新认识的朋友里只有德威特一个男的，”爱丽丝冷冷地说，“所以聪明的马人就看出来这点了，成功地展现了你们优秀的逻辑思维，要我夸夸你们吗？”

马人尴尬地说：“哦，那倒不用了……”

爱丽丝尖刻地说：“你不会以为我真打算夸你吧？”

“真少见，”海格努力压低声音对在场的人类小声说，“我从来没见过马人说这么正常的话，还这么好脾气。”

“因为爱丽丝是部落的恩人，”马人的听力非常敏锐，他回答道，“从七十年前开始……”

“我没有同意你往外讲，”爱丽丝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们马人除了念叨星象外就是往外泄密？”

在面对爱丽丝时，马人表现出的好脾气让海格吃惊到难以置信，就算爱丽丝这样说，马人的反应也只是闭上嘴不再说话，沉默着走在最前边带路，并且保持慢速，让所有人都能跟上。

突然，德威特停下了脚步，他蹲下去，用魔杖挑起了一缕枯枝败叶下的蛛丝，目光扫过树根下急速爬过的暗影，低声说道：“我们进蜘蛛的地盘了。”

“蜘蛛很大，”马人再次提醒，“如果你们心有畏惧，不如就此折返。”

海格的神情越来越不安，可惜在他想说话的时候，又被打断了，这次是希瑞，她的剑自拔出来后就没有再入鞘，此刻也毫无畏惧地说：“只是蜘蛛而已。”

蜘蛛捕食的方式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结网，一种是挖洞，两者之中的共同点是都要猎物进入陷阱，而现在就是猎手出动的时刻——寂静的森林突兀地传出迅速逼近的响声，从听到声音到意识到意外发生，只来得及产生两个念头，汽车般大小的蜘蛛就窜了出来。这种时候，希瑞猎杀怪物的本能迅速觉醒，她主动出击，精准地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剑光一闪，斩断了疾行中蜘蛛的胸腹连接处。

这时候，蜘蛛断成两截的前半截身体还在前扑，硕大滚圆的腹部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蜘蛛竟然用人类的语言发出了惨叫：“啊——海格——外人……”

对蜘蛛说人话的事，希瑞略显意外，不过蜘蛛发出的声音丝毫不影响她果断地挥剑砍掉蜘蛛的头，让怪物彻底失去生机。

“这是……这是八眼巨蛛，”赫敏困惑地说，“但是英国不是八眼巨蛛的原产地，而且八眼巨蛛的卵是绝对禁止运输到原产地外的地方的。”

马人开口了：“海格，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可海格已经悲伤地扑到了死去的蜘蛛面前，他哽咽起来，指责希瑞：“你为什么要杀它？”

希瑞有些手足无措，她提着剑，迷茫地说：“可是……这是怪物啊……而且它袭击我们……”

“这是阿拉戈克的子孙！”海格吼道，“如果你们让我跟它对话，那么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但是你呢？你竟然杀了它！”

“海格！你清醒点！”马人也大吼道，“蜘蛛是吃肉的！”

就连最有同情心的赫敏也不觉得希瑞做的有问题，她委婉地说：“书里记载得很清楚，八眼巨蛛最喜欢的是人肉。”

希瑞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她瞥了海格一眼后，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轻松地提着剑走到赫敏和爱丽丝身边。

“说说阿拉戈克吧，海格，我想这个名字和禁林里的八眼巨蛛有关系，”德威特用低沉的腔调，客观的口吻说，“这不是你哭泣的时候。”

抽泣了好一会儿之后，海格缓过劲儿说：“阿拉戈克是我的朋友。”

马人有点忍无可忍了，他有些言辞激烈的话想说，但德威特扫了他一眼，他就知道此刻最明智的选择是保持安静。

“它是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只八眼巨蛛，”海格继续说，“它聪明又善解人意，而且还很可爱。”

赫敏只差一点就没忍住批评海格的违法行为和离谱的审美观了。

“但是除了我没人喜欢它，所以只有我知道阿拉戈克有多老实，我不让它离开衣柜，它就不离开，但是后来，汤姆·里德尔诬陷阿拉戈克害死了当时的学生，我不得不在魔法部来人的时候放走阿拉戈克，也因此我担上了害死同学的罪名，并且被退学……”

“你一点也不冤枉，真的，”在场的人里，只有爱丽丝从来不顾忌颜面上的问题，她直言道，“八眼巨蛛引发的危机包括但不限于猎杀禁林内所有的素食动物，它们的战绩甚至有独角兽的幼崽和落单的马人，它们还改变了禁林的地形，再往前走就马上就能见识到，而且它们非常能生……太能生了，清剿一批的时间够它们生出来两批，付出的辛苦还不如等它们自己因资源分配不均内斗，我认为，你对此负有……间接责任。”

“这就是问题所在，”马人理智地接腔，“蜘蛛们的领地逐步扩大，就连兔子和老鼠这样抓不光猎物也在减少，就算不考虑部落被袭击的问题，再过几十年，我们或许就要真的像马儿一样吃草了，如果今天不是你们来了，我们打算近期找个时间把问题反映给邓布利多。”

海格无法反驳，但他还是固执地说：“不行！总之你们不能伤害它们！你们的问题我可以去和阿拉戈克沟通，我肯定能说服它……肯定能找到一个解决所有人问题的方法……”

爱丽丝飘远了，临走前她同情地看了德威特和赫敏一眼。希瑞粗鲁地砸了咂嘴，因觉得不可理喻而无奈地摇头。赫敏叹了口气。马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克鲁克山在，或许能有几句精辟又抽象的名言出口，但此刻，德威特只能感叹一句海格听不懂的话：“在种族的生存面前，个体层面过去的恩情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