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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可以化掉,但也可以重新练出来,武功心法也能记住再练,那本就是门速成的功夫,‘九阴白骨爪’当世只有她和那个姓杨的姑娘会使……”
“哪个姓杨的姑娘?”赵敏一时想不起来了。
“就是那个住在深山之中,被丐帮前帮主史火龙之女史红石从深山中请出来的黄衣姑娘,曾在少林寺中也以‘九阴白骨爪’对芷若的‘九阴白骨爪’的那位。”
“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姓杨的姑娘,是,那又怎么了?”
“那位姓杨的姑娘隐居深山,更兼她的‘九阴白骨爪’身形飘逸灵动,不带半分鬼气,实是一门堂堂正正的正派功夫。我想朱公子肩上伤口确实与你当年所受的九阴白骨爪伤口十分相似,而且也有剧毒,那个伤朱公子的姓余的人应该不会是从那个姓杨的姑娘之外得来的,那剩下的就只有芷若了,若是他使的确是‘九阴白骨爪’,那几乎可以肯定是从芷若那儿学来的,他自然也必定知晓芷若的消息。”
赵敏见张无忌言辞之中已是变相地承认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乃是一门邪派功夫,不禁心中舒服,却又不去注意张无羽数次直呼芷若的名字了。笑道:“嗯,那就想办法打听打听。说真的,二十多年不见,有时候我也挺想周姐姐的。”
“倒也不用出山打听,过几日问问朱公子看他知道不知道,若是不知,托他出山之后代为留意也可,我们还是住在这里,我那治麻疯的方子还没制出来呢。”
赵敏听张无忌自己说并不出山,只是托朱文羽去打听周芷若的消息,更是心花怒放笑靥如花,笑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听你的,听你的。”
过得数日,张无忌终于配好了玛雅的药方,照方煎药服下,玛雅身上的红斑才慢慢褪去。不过正如张无忌所言,玛雅经脉大损,已是再无丝毫内力,上次刚到张无忌家中玛雅一下车便晕倒在地便是因为虚脱所致。不过赵敏早有主意,十分怜爱玛雅这种为自己所爱之人宁舍性命之举,待得玛雅身体稍复,便开始教玛雅的武功。当年赵敏仍是蒙古郡主之时,曾奉蒙古皇帝之命对付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设计将各派精英囚禁在大都万安寺中,后被张无忌救出,但在囚禁之时,却逼着各派好手演出了不少武功,自己细心学习体会,所学极杂,虽二十余年未用,却也都还记在心中,便尽数教给了玛雅,玛雅自此便舍鞭用剑,每日习练武功,照顾朱文羽,再又陪着小明昭玩耍。说来也怪,明昭自小贪玩,又有母亲宠着,练功从不用心,除了轻功之外别的一无长进,自玛雅来之后,只要玛雅练功,明昭便也一本正经地在旁边自己练功,一时间进步也极是神速,大出赵敏意外,不料教玛雅武功居然还无心插柳地让明昭也喜欢起练功来了,不禁心花怒放,教得更是勤了。
朱文羽的伤势却是极重,先是左肩中了一剑,虽只是皮肉之伤,却也流血不少。右肩又挨了一记爪伤,不但伤口中了剧毒,而且爪力中的那股阴寒内力也内侵入体,肩头离心又近,颇为惊险,后来又和余世雄力对了一掌,因受伤在先,身真气几被震散,四处游走,若是常人早就完蛋了,只是一来朱文羽修习的“易气养生诀”乃道家纯阳先天真气,颇有固本培元之效,底子极厚,二来张无忌后来也察觉到无论朱文羽身上经脉之中的真气如何乱窜游走,但心脉之间气息却仍是沉稳,并未受真气被震散的很大影响,令张无忌称奇不已,后来想到也许朱文羽修习过“龟息大法”之类的武功,能在危急之时以龟息之力护住心脉,却不知朱文羽并未修习过什么“龟息大法”,倒是习练过唐门门主“飘雪仙子”沈园雪所授的天山派独门内功“冰息功”,比之龟息大法更为灵妙,若非如此,此等重伤之下再经过从成都到丹棱再进山的数日颠簸,大罗金仙都已无救。
张无忌先是用银针封住朱文羽各处大穴,止住真气乱行,再苦思灵方配药,内服外敷,拨毒去腐,将朱文羽右肩上“九阴白骨爪”的剧毒去掉,生肌愈合。那“九阴白骨爪”何等阴毒?直过了近两个月,方才将伤口之毒拨尽,开始医治朱文羽的内伤。
进山不过十余日,张无忌仍在思索如何替朱文羽拨毒生肌,朱文羽已是神智略为清醒,方才知晓眼前的中年之人便是南宫雷多次提起过的张无忌,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十分惊讶之余亦是颇为振奋,不免精神更好一些,闲时清聊,不时也请教张无忌一些武功道理。与朱文羽闲谈中张无忌乘机问起“九阴白骨爪”之事。朱文羽哪里知道?除了知道余世雄乃天衣盟盟主,青城派掌门之外,对于他如何会使“九阴白骨爪”,与周芷若有没有关系这些问题便是一无所知了,他连周芷若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别的了了。张无忌问了半天,一无所获,略感失望,也不再言语,至于以后托朱文羽打听消息之事且待朱文羽伤好之后再说,否则岂非有以伤相挟的嫌疑?
再过得一个来月,朱文羽已能独自下床出屋行走,却只能慢慢驻杖而行,略一用力便只觉身剧痛,犹如万把小刀乱扎一般,朱文羽早听张无忌提起自己身功力都被震散,知道这是真力游走乱窜之象,也不慌张,只不过这样一来,这只猴子也只能极为难得地老老实实慢慢在屋边果园散散步,看看玛雅练功罢了。
却说当日玛雅带着朱文羽逃走后,任她何红花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玛雅和朱文羽二人居然会到了四川按察使大人孙昌旭的府中,布置五毒教弟子四处搜寻了两日未果,垂头丧气地回到蒋宅。余世雄已是在蒋府中歇了两日,也渐渐恢复过来。他与朱文羽力一掌,将朱文羽的身功力震散,但朱文羽毕竟也是一流高手,易气养生诀何等厉害?反震之力也让余世雄身受极重的内伤。
好在五毒教大护法“夺龙砂”蒋少平,五毒教二护法“摄魂幡”韩鹏已将那夜等在蒋家大院不远之处农户家中的唐韵擒来,可怜那农户家的老两口,见到这两个煞星,被那二护法“摄魂幡”韩鹏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冤走枉死城,连房子都被烧了个干净。
蒋少平和韩鹏擒了唐韵来报五毒教主何红花,何红花告诉余世雄,余世雄沉吟半晌,道:“这唐韵乃唐门中人,是唐护法的家人,还是不要亏待于她为好。再说朱文羽已逃走,虽说已被我震散真气,恐怕难得活命,但毕竟未见他尸首,万一又有奇遇卷土重来,这唐韵会是我们手中挟持朱文羽的最好人质。把她关起来,好生照料着,过一阵子再看看朱文羽有什么消息,若是没有消息,要么放了,要么交给唐护法发落,到时再说吧。”说罢又疲累地闭上眼睛继续调息,这次和朱文羽一战也令他真元大损,一时难得复原。
待朱文羽逃走的第三日,天衣盟另一护法“八方湘雨”唐延楚带着两个儿子赶到蒋宅,却已错过了对付朱文羽的时机。这也是那死了的戴兴成怕夜长梦多,朱文羽生出警觉,等不及唐延楚赶到便着急布下了诱杀朱文羽之局,本想着凭余世雄一人之力已足够收拾朱文羽,唐延楚赶来也只是以防意外而已。谁知余世雄虽然重创朱文羽,却出了个玛雅,居然真的敢大胆出手救朱文羽,更未料到玛雅居然自己吃那剧毒无比的“五圣毒龙丸”,以致功力大增,居然真的将朱文羽救走,还搭上了戴兴成一条性命,实是大失本意。
说起这“八方湘雨”唐延楚如何成了天衣盟的护法,这期间还有绝大的隐情。
唐延楚乃是川中唐门的一支,父亲“散花神”唐泗乃是唐门上代门主“落花神”唐洛的亲弟弟,本是唐门中的第一高手,不但唐门暗器功夫炉火纯青,而且也精通拳脚剑法,今年新年武会上唐文所使的“散花逍遥游”便是唐泗所创。若是不出那场风波,上代唐门门主之位恐怕也落不到“落花神”唐洛的头上。“散花神”唐泗不但武功高绝,长得风度翩翩相貌英武,为人也极是风流倜傥,极是多情,居然在一次江湖行侠之时被一个邪派的女子迷上,两人打得火热,竟将唐延楚的母亲冷落在家。谁知那邪派女子居然利用唐泗之名做下许多坏事错事,在武林中惹起绝大的风波,后来唐泗之父,沈园雪的公公,唐门前代门主“冷面仙”唐冷彬大怒之下,逼着唐泗亲手将那邪派女子杀死,又令唐泗在唐门思过不得再走江湖,门主之位也就传给了“落花神”唐洛。后来唐泗在唐门中性情大变,整日间关在房中不言不语,状若疯魔,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唐延楚自小便随母亲被唐泗冷落在家,受尽寂寞孤苦,又因为唐泗之过在唐门中总受人讥讽,虽说“落花神”唐洛看在兄弟情分之上极力照拂,唐延楚却自小便在心中想着长大后如何报复唐门,如何从唐洛手中夺回唐门门主之位。
后来唐门老一辈人物相继凋零谢世,唐门中已是由唐延楚一辈为中干。此时除唐洛之长子唐延雄外,唐延虎又成了门中武功最高之人,而唐延楚却只是精研暗器,在江湖中搏了个“八方湘雨”的外号,便是说他的暗器功夫犹如雨点从四面八方般齐至,再高明的武功也难免被这“雨点”沾上,但他的拳脚剑法功夫却是相差甚远。于是唐延虎又担当了唐门子弟武功总教习之位。唐延楚对此极为不服。一来那唐延虎与唐门嫡系血亲远了许多,唐延虎的父亲只是唐洛的堂弟,而唐泗却是唐洛的亲弟弟,他与如今的唐家堡堡主“两步风”唐延雄乃是嫡亲的堂兄弟,如今的唐门门主“飘雪仙子”沈园雪乃是他的亲伯母,按理唐延雄应该和他唐延楚更亲才是,此次唐延雄却是宁舍他唐延楚却去重用那个唐延虎,分明是故意压制自己。二来唐门本以暗器毒物称雄江湖,自己精研毒物暗器,在唐门中已是一时翘楚,本应由自己出任总教习之位,却非要选那个暗器功夫远不如己的唐延虎,分明是怕自己得了那总教习之位后威胁唐延雄那门主之位,其心之毒其意之狠,不由唐延楚气自心生。为此多次离开唐家堡,带着唐文唐风两个儿子游走江湖,不愿身处那个令自己堵心闹心又寒心的唐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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