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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细致的交流,作家才搞懂杜拉找过来的原因。

他们把作家当成了脑洞大师,说好听一点就是爱出邪招。

作家做过最有名便是列车摘除手术,用一根绳子,几乎不用任何高科技便搞定了飞驰的列车。

研究所得知这件事后,立马着手联系作家。

可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派出社交牛杂大师杜拉。

杜拉本来准备,在葬礼上碰碰运气,结果一个鸡腿,几百号人都认识了作家。

“先生激光的未来是非常广阔的,你应该知道最快的刀。”

“嗯”

一些超精细的雕刻,是需要这个激光。

“激光是一个不错的工具。”

“比如测距离。”

杜拉看了作家一眼,很沮丧道,“是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圈,激光可以精密测距,这样就可以制造高质量的激光装置,进而更精密测距。

不幸的是,研究所在第一步倒下了,循环不能开启。

“先生你得帮我,”杜拉苦着脸,“这个科研项目进行了太久,经费超支太多,议会着手取消追加款项。”

“这是一种武器吗”

“不,”杜拉摇摇头,“不过在遥远的未来他是,这是航天的开始。”

原来这算是一个航天的子项目,也算是前置内容。

“我想想办法。”

作家勉强答应了下来,不过也不是为了那点钱。

办法肯定得是,震古烁今的简单粗暴,精密的仪器,一个也指望不上。

所有的东西,都是最简单朴素的理论叠加,最后得到的稳定可靠装置。

“斜斜你,鸡腿先生。”

作家的脸拉得老长。

正要争辩,神父的长篇大论已经结束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走了上去,全场都安静了下下来。

“杜兰西!”杜拉眉头一皱。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今天齐聚在这里...”带了点拉丁风格的英语。

作家想到了做晚上霍山跟他讲的话,葬礼会不平凡。

长椅上男男女女安安静静地坐着,引颈倾听议长的发言。

风轻轻地吹过来,将这些沉默色调的海洋,轻轻地撩动...

鸟雀轻飘飘地落在一些冬青树上,咕咕地摇着脑袋,观察人类的活动,它们似乎是不解的。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常。

作家眯着眼睛看着杜兰西,这是一个脸上逐渐有了皱纹的男人,他说起话的时候,松弛的面皮会像面泥一样震动。

杜兰西很老了,看他这个面相。

作家心头有些不安,霍山一整个葬礼都没怎么出现。

“他是个老道的政治家,可惜不适合领导科学向前,”杜拉自言自语。

“嗯。”

作家礼貌性地回了一句话。

高端的刺客,都是在隐蔽的地方进行简单的...

“朋友们,我们正被悲伤席卷。这种激烈的情绪,是我们...”

作家调转视线,看向墓地。

黑白色的尖塔碑一排又一排,看起来埋了不少人。

这是整个左议院的全部死人。

天空的阴云越来越重,树叶的沙沙声越发嘹亮。

正在听演讲的人都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那里一场秋后的暴雨正在酝酿。

“咔嚓!”

天黑了。

蓝色的闪电,贯空而过。

积雨云,一层一层地地向地面压来。

风更烈,扯动着人们的衣服,冷冷的风从袖管里不断的往咯吱窝里撞。

啪嗒!

雨终于还是打了下来。

杜兰西的演讲还没完,天公便不给面子下了雨来。

杜兰西对牧师点点头,一招手,便有几人上来,将棺材抬起,走向早已挖好的坑里。

短短的几十步的路程,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风雨来。

山林摇荡。

参加葬礼的人,三三两两捂着头往教堂里面跑。

“先生,你不走吗”

作家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墓地的方向。

杜兰西慢慢地走到那花篮前,将挽联轻轻地理顺。

然后静静的低下头,在风雨里为死去的挚友默哀。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拿了伞,就要过去,在半道上却被牧师拦了下来。

于是雨里,就只剩下杜兰西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

“或许他们真的是朋友。”作家站起身来。

杜拉耸耸肩,将一顶绅士帽戴上,“是的,应该是了。”

“走了。”

“你不留下”

“广饶又不是我的朋友。”

“你真绝情。”

“总比虚情假意好吧。”作家的眼睛瞟了一眼,站在教堂里待弄衣服的人们。

“也是,”杜拉,将一柄漆黑的雨伞,撑了起来。

“你怎么带了伞”

“我会天气预报”杜拉吐了吐舌头。

大雨很快就在地上积了水洼,那草坪就像一块饱和的海绵,一脚下去软软的,很多水。

糟糕透了。

“我们去哪...”

嘭!

枪响了。

作家惊惶地一转身,正看到杜兰西捂着胸口,缓缓地在广饶的墓碑前跪下。

随行的人先是一愣,旋即抛了手里的雨伞,飞快的跑过去。

嘭!

又是一枪。

蓝色的血液,在雨水里不停地扩散,稀释。

“刺客!”

随从扑在杜兰西的身上,失声大叫。

然而滂沱的大雨,将他的嘶吼掩盖了去,震惊的人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将两个保卫,阻挡在了教堂里。

“ic_semper_evello_mortem_tyrannis”(拉丁语,这就是暴君的下场)

一个手持毛瑟步枪的青年,从修道院的围墙上跳了进来。

他高举着枪,抄天空又开了一枪。

作家这才注意到,院墙的桑树上爬了两个人。

扑在杜兰西身体上的侍卫,掏出一把勃朗宁,对着刺客,开了一枪。

那一枪打在了这个刺客的左腿上,青年一头栽在地上。

桑树上的另一个人,尖叫一声,跳到了围墙外面。

议长的侍卫,这时也姗姗来迟,将中弹的青年围在中央。

大声呵斥着,要让该青年缴械。

青年按着鲜红的左腿,发出一声咆哮,拉动枪栓。

将枪托抵在地上,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

“不好他要自杀!”

“快阻止他!”

...

然而后知后觉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开枪“挽留”这条生命,一颗子弹穿膛而过,鲜红色的血飞溅而出。

溅落的鲜血,将青色的草坪染红。

“你们在害怕什么...”年轻的缓缓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愚蠢!”

嘴角的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他的身躯不断地抽搐,枪却将他稳稳地支在地上。

几个侍卫,紧了紧手里的枪,相互眼神示意。

大约三分钟过去,他们才试探着上前。

然而当侍卫将手指放在青年的鼻子上时,刺客已经没了呼吸。

“死了!”侍卫缓缓地收起了枪。

围着的人,抹了一把脸,将枪收了起来。

杜兰西,已经被侍卫和牧师抬到了教堂。

惊恐的人群,试图离开这个教堂,却被侍卫堵在了里面。

“看起来我们很不幸,被流在了这个地方。”

杜拉却笑了笑,“也许,不是不幸的,至少我们还是活着的。”

这是个悲剧。

无论多么激烈的政治对决,作家都不赞同以夺取生命为目的的刺杀。

“先生,抱歉。”一个侍卫蹚着雨水像作家两人走来。

“理解!”杜拉点了点头。

作家看了一眼青年的尸体。

一个侍卫站起身来摇摇头,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两个同伴了然,一人拖手,一人抬腿,将尸体从雨中移开。

“走了,作家先生。”杜拉催促道。

“杜拉先生,你们有研究为什么牧马人,生命如此顽强吗”

“有,但了解还相当地幼稚。”

“嗯”

“不能说一无所知,但是也相去不远,这是一个很难的命题。”

雨更大。

暴烈地捶打着,这个有上百年历史的老教堂。

哥特式的建筑,俯视着这卑微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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