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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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阶魔法纷繁复杂，光希尔薇收集到的就有大几十种。

有水、火、雷电等数个基础元素领域，每个领域又囊括着好几种二阶魔法。

江桥今天的任务，就是挑选出契合自己的元素领域，并加紧练习魔法，好成为二阶魔法学徒。

据希尔薇说，这个过程时间跨度很大，同时也决定着一个人是否能真正踏入魔法的道路。

无法契合元素的普通人也许终其一生都明悟不得，也许明悟了之后也达不到修炼二阶魔法的条件，最终精神与体魄双双枯竭而死。

而那些元素亲和力高的天才，可能往往只需要个把月，甚至个把星期就能成功踏入二阶。

人生之残酷可见一斑。

“附火术，二阶火系魔法，将火焰包裹在任意身体部位，从而极大提高杀伤力，消耗极大。”

排在首位的是二阶火系魔法，附火术，顾名思义，是一种用于近身搏斗的魔法，拥有较强的杀伤力，但对法力槽和精神力的消耗很大。

看到那个魔法阵图的第一眼，江桥忽然愣住，一道思绪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在他不知道的某处，树干似的巨大周期表熠熠生辉，树干周围，凌空飞舞的叶子上印着不同的符号。

其中，那个写有“T”的叶子正微微发光。

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源源不断的信息透过金光传进他的心灵深处，又从心灵深处传入他的大脑。

那个大大的字母“T”，正在发挥着某些作用。

驳杂的信息流在江桥的大脑内奔行，他逐渐理解一切。

“火系魔法，本质是控制温度的魔法！在皮肤表面生成一种特殊的可燃信息素，再通过魔法阵制造一个超过燃点的恒温领域。”

“信息素在燃烧的时候大概率会伤及自身，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技巧去控制。”

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江桥眼前了，那并不是羊皮书卷上的内容，而是一种焕然一新的表达方式，更容易理解也更接近本质。

对比来说，书卷上的内容就像在粗暴地告诉你“钻木能取火”，而江桥脑袋里的则是直接把摩擦生热的知识都说明白了。

他接着往下看。

“控水术，二阶水系魔法，从空气中凝结水分形成水流，在河流湖泊中效果更为明显。”

情况和第一次相通，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透过江桥隐隐发光的眼睛传到脑海中，直指本质。

控制水，就是牵动水分子，更进一步来说，就是控制其中的氧元素与氢元素。

……

发生奇特变化的双眼、心灵深处的悸动一时让江桥无所适从。

但想了一会儿后，他很快适应了这种变化，并决定把这种特殊的能力命名为“元素之眼”。

和那扇门相类似的金色光芒……这应该是魔法给我带来的改变，或许可以问问希尔薇。他默默揣测。

……

下午阳光正好，天气也很暖和。江桥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手上的羊皮书卷沙沙地翻动着。

将近一个下午，他看了十几种魔法，大量的信息短时间还难以消化。

他准备就此把书合上，等把之前看到的知识都理解得差不多之后再来翻阅。

就在这时，一则特别的魔法吸引了他。

消化魔法。

标题下照旧是魔法阵图和一段作为解释的小字。

发明这种魔法的大魔导师莱芙.安格尔先生是享誉帕里斯蒂亚的美食家，但年轻时也曾饱受消化不良和便秘的困扰。

因此，他经过数年坚持不懈的探索，终于以在某种生物的口水中发现了一种奇特的物质，并利用它制成药粉。

以这种药粉绘制而成的魔法阵，配以特定的咒语，即可施放消化魔法，促进营养吸收，附带有利于伤口愈合的效果。

但是，这种魔法的效果一般魔法师用不上，附带的疗愈效果又远远不及治伤用的魔药。

所以，也就渐渐泯然于世间了。

但是，从江桥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仿佛狭窄山洞之后的广阔天地。

“消化魔法，生命系魔法，以元素和人体内特殊的酶结合，而使其能更快地进行新陈代谢。”

“关键元素:CHO”

更快地进行新陈代谢?难道说，这就是它有疗伤功能的关键所在么？

如果，把它用于其他人身上，能不能达到治病的效果?

生命系魔法真是令人着迷……江桥的脑海中，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他想到了那些躺在病床上的痛苦的人、想到在医院各个角落里或蹲或坐、神情麻木的家属们。

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江桥摇了摇头，合上书卷。

他回忆着希尔薇所说的话，她说过，要想在魔法这条道路上有所精进，就必须选择一门主修的魔法领域。

而且还不能选多了，选多了就如同自杀。

但是江桥心中却产生了更多的疑惑，水分子更深一步的构成是氧原子和氢原子。

换句话说，修炼水元素魔法本质上就是在修炼氢元素和氧元素魔法。

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么凭什么同时修炼氢氧这两种元素就能顺利地走下去?而修炼三种不行？

江桥觉得，肯定有某种能同时容纳三种元素甚至更多的方法。

天色渐暗，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散下来。

没有月亮的痕迹，那么那扇门也就不会打开了。

不再想其他的，江桥走出院子，撑着伞融入已经到来的夜色中去。

今夜，他急着赶去探望程若溪，路上再顺便给她买点好吃的。

......

帕里斯蒂亚，月光教堂。

教堂内烛影闪烁，窗外却是风雨飘摇。

圣殿骑士团副团长亚恩走进教堂，抹了抹盔甲上的水滴。

他望着前面昏暗的殿堂、以及那幅巨大雕塑下跪着祈求的人影，脚步一时有些犹豫。

“呵呵，亚恩，你来了？”祥和的声音在宽宏的穹顶之下回荡。

亚恩已经走到了台阶之下，上方是套着宽大法袍的枯瘦身影。

“遵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锁定了下一批纯净的容器。”

“做得很好，亚恩，女神会明白你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