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瘦马，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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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在来到上庸之后，就不停的打听魏石的事迹。

袁氏这样的士族高门大妇，察颜观色，长袖善舞，早已炉火纯青。

加上她的身份是杨修之母，辈份长了一辈，询问什么，其他人也不好直接回绝。

相比之下，韩嫱年轻经验不足，三言两语，就被袁氏摸了底细。

这也怪不得她，人与人交往的经验，关键是在积累，等到韩嫱是袁氏那个年纪，看人的本事也一样厉害。

从韩嫱的口中，袁氏把魏石的家中情况了解了遍。

父母已逝，上面没有公婆，袁宣过来之后，只要讨好了韩嫱这个大妇就行。

一妻一妾，竞争对手只有两個，而且还没有生养，袁宣虽然是后来者，但未必不能弯道超车，抢先生下长子。

这样的条件，正是理想的结亲对象。

当然，袁氏能够看上魏石也不只是这些，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有袁术、袁绍和曹操之间势同水火，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使然。

袁氏是司徒袁安的曾孙女，出身四世三公之家。

她这一辈子，见证了袁氏最为风光的时候，也见到了袁氏如今衰败没落的凄惨。

建安四年，袁术因被曹操所败，逃亡途中吐血而死。

建安七年，袁绍在邺城病逝，虽然是病死，但根本原因还是官渡之战中大败所致。

袁家两个支柱一下没了，整个袁氏宗族由盛到衰。

现在，袁家的男人或死绝了，或畏惧躲了起来，袁氏心哀悲戚不已。

这一次，在袁宣的婚姻事情上，袁氏倾向于找一个能够打败了司空曹操的人。

这样的人，不好找。

刘表太老，也没什么进取心。

刘璋又太暗弱。

江东孙权，抗曹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坚定。

至于说左将军刘备，倒是一门心思北伐，但屡次都是失败，现在连一块地盘都没有，只能借驻在荆州的新野。

这么一比较，魏石这个新晋的少年英豪，一下子脱颖而出。

魏石出道的第一仗，对手是夏侯兰、侯成两个曹将，君山、新野两战皆胜。

随后在昆阳一带，又与曹将韩浩来了一场撕杀，不仅大败曹军，还俘虏了韩浩。

在此之后，魏石在崤山一战中镇定自若，战胜了刚刚在河东战场上斩杀了郭援的猛将庞德。表现出了让人信服的指挥才能。

这些战绩，虽然被曹操一系的官员、将领有意隐瞒着，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弘农杨家这样的士族高门，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真相。

袁家需要找个靠山。

他们弘农杨家也一样要找靠山。

要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袁家、杨家的子弟，会成为曹操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在这一点上，袁氏看得比杨彪、杨修还要长远。

韩嫱不知道袁氏的这些想法，她的心里，只有尽快的给魏石纳个妾，然后再好好的观察一番，看看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儿女。

袁宣的年纪已满二十，要比韩嫱大了两岁，人长得虽然秀气，但该丰满的地方，都已经长成不小的规模。

韩嫱看了，也是心生羡慕。

她就不相信，魏石见了袁宣之后，能够忍得住。

——

西城。

魏石正在为朝堂大势而忧心。

汉室虽衰，刘协虽弱，但也是大义名份。

袁绍败亡之后，曹操名望如日中天，区区一个司空，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成为大汉的丞相，是曹操接下来的目标。

而同时，曹操实力的增强，也让皇帝刘协的处境越发的不利。

刘协身边的支持者越来越少，许都朝堂上，只有太医吉本、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几个没有实权的官员相随。

刘协要是真的成了傀儡皇帝，那对魏石来说，可以借用的皇权、大义也就都没了。

到时候，魏石就只能和刘备一样，打起“除曹贼，匡复汉室”的旗号，彻底和曹操翻脸，拼一个鱼死网破。

不到最后一刻，魏石还不想这么做。

依靠弘农王妃唐瑛这一条线，联络上皇帝刘协，是条暗线，出于唐瑛安危的考虑，不到万不得己，魏石不想动用。

魏石现在已是一方小诸侯，还需要一条明线来维系与刘协的关系，比如这一次，奏请汉中郡太守的事情，就走朝堂的明线为好。

杨修再三请求，要赴许都一趟，并有意留在许都为官，以便魏石和刘协的直接联络。

杨修要是能到许都，联系上刘协，以他的才干，肯定要比吉本等人强得多。

当然，这项任务也极是危险。

一旦被曹操察觉，杨修就有性命之危。

魏石对此还有顾虑，杨修却是等不及了。

未等魏石这边下定决心，这位性急的弘农大才子，就匆匆的携了奏表出发前往许都。

杨修这一走，主薄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但魏石身边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以杨修的能力，两、三个人顶上，都不如杨修利落。

无奈之下，魏石只好自己亲自过问。

这日子也是忙得头头转。

就在此时，魏石接到韩嫱让他回转上庸一趟的消息，心里一急，还以为韩嫱身上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从西城至上庸，乘船只需半日。

等魏石进城到了府中，才发现里面已经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要办喜事的模样。

“恭喜府君，贺喜府君，又要添新人了？”府中的仆从见到魏石，纷纷上前道贺，把魏石给弄了一个糊涂。

“魏郎，袁公路之女来了，妾身已经好好的把关了下，这女子性子温婉，长得好看，年纪也正合适，做个妾室正好。”

“魏郎军务繁忙，回来一趟不易，纳妾之事也不用张扬，今日就饮了合卺酒吧。”

韩嫱一见魏石回来，嗔怪着说将起来。

她忙活给魏石纳妾之事，终于要开花结果，送入洞房了。

想到这里，韩嫱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想想延嗣的重要性，又按耐住了醋意。

身为大妇，就不能太妒忌。

魏石被韩嫱这一手弄得不知说啥好？

汉时的婚姻，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是头等大事，其他的平等、忠贞什么的，其实都要往后放一放。

焦仲卿和刘兰芝的婚姻悲剧，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从焦家繁衍的角度来看，焦母也有几分道理。

“怎么，魏郎不高兴？我和你说，袁宣这小娘，长得细皮嫩肉，很是水灵，你一看就会喜欢上，到时候可别舍不得放手？”

韩嫱见魏石神情怪怪，遂劝慰起来。

“委屈夫人了？”魏石被韩嫱的大气折服，只能答应了下来。

正妻主动给夫君纳妾？

这等事情，放在后世的话，根本想都不要想。

但在汉时，一切都很正常。

堵不如疏。

这是韩嫱身为大妇的聪慧之处。

上一次的人选是宋玉娘。

这一次换成了袁宣。

魏石想着，要是他还不生下儿子，估计韩嫱还会一个接一个的张罗下去。

“还不快去，苦短，可要好好的把握。”韩嫱见魏石有些愣神，轻推了一把，语气里带着醋意说道。

要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但与传宗接代的大事相比，韩嫱觉得，她是大妇正妻，要有大格局。

——

袁宣在新房里面，不安的等待着。

即将被魏石纳为妾室，对她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魏石这边的情况，袁氏都已经说了。

从各方面讲，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妾室的身份虽然低微，但魏石家中人员简单，过来之后，也不会受多大的气，这可比荆州牧刘表那里要舒服得多。

袁宣心里七上八下，各种念头纷至踏来，让她坐立不安。

好半天之后，终于听到脚步声响，再往后，就是一个男人浑厚的气息传来。

“妾身服侍府君更衣。”

在见到魏石之后，袁宣白皙的脸庞上泛起红晕，看上去颇是羞涩。

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材甚是高大，足有八尺之余，她努力的踮起脚尖，也只及到魏石的下颌位置。

从脸相上看，魏石的面容甚是年轻，嘴角的胡须也是刚刚长出不久，一双眼睛很是清亮明睿，让袁宣一下有了好感。

女为悦己者容。

男人若是俊朗神采飞扬，女人也一样会花痴。

袁宣这一次跟着袁氏来上庸，听多了关于魏石的事迹，现在又见到即将嫁的人，是如此英武的俊郎君，整个人一下子松驰了下来，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魏石见袁宣身子软软要倒，连忙伸手扶住。

触手之处，却是细软的腰肢所在，盈盈一握，颇有昔日楚宫细腰的妙处。

袁术，竟然生出这般水灵的女儿？

魏石心头不由得火热起来。

良久，袁宣从水深火热中醒来。

对一个女人来说，终于从小娘成为新妇，也是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魏石年轻英武，相貌堂堂，性情又很是谦和，让袁宣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安定下来。

天色渐明，魏石正在披衣起床，袁宣却是伏在魏石的胸口，俏脸上红云浮起，轻咬唇角似是要做一个重大决定。

“魏郎，妾身知晓一件事关汉室的大事，吾父得到的那枚国玺，其实没有被徐缪抢走，还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