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蔡氏：老夫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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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自谦布衣出身，实际上琅琊诸葛氏，祖上是做过官的，就近来说，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还曾是豫章郡太守。

不过，诸葛家的官做得都不大，按分类来说，应归属为寒门。

在听到魏石同是寒门出身后，诸葛亮心中的天秤，稍稍向魏石倾斜了下。

士庶有别。

唯有寒门出身的人，方始寒门子弟要出头之难。

相比来说，左将军刘备，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虽然落到卖草席的境地，但终究还是刘氏皇族出身。

诸葛亮心中如何纠结，魏石远在南郑城下，一时顾不上。

阳安关方向，法正前往葭萌关游说吴懿，虽是一个方法，但在魏石完全占领汉中之前，吴懿终究还是刘璋的人。

所以，黄忠什么时候能来汉中，成了魏石最关切的事情。

有了黄忠，不管是马超，还是阎行，魏石就有了对付他们的猛将。

司马徽也是心知魏石之苦，所以，从诸葛亮处匆匆回转襄阳之后，立即开启了攻略镇南将军府的走访活动。

他第一个见的，是镇南将军府军师、南郡太守蔡瑁。

蔡瑁对司马徽的到来，态度颇是亲热。

按司马徽原本的身份，蔡瑁是看不上的，但现在司马徽，有魏石做靠山，蔡瑁也就高看了一眼。

特别是看到魏石送来的玉璧、毛毡等厚礼后，蔡瑁的语气又亲和了不少，对借黄忠助剿米贼一事再无阻拦之意。

蔡瑁之后，司马徽又马不停蹄，求见治中从事邓羲、别驾从事刘先、韩嵩等人。

这几位要比蔡瑁好相处一些，特别是刘先，更是态度和气，还主动的帮着司马徽介绍同僚。

刘先这么做，主要是周不嶷在魏石那里就学，他这個舅舅要是不示好，那周不嶷要是知晓，肯定要和他不依不饶。

韩嵩上一次在魏石面前，受了一顿气，心情不好，但现在的态度要好转了不少。

他不久前回了一趟南阳韩氏祖籍，看到了族谱中已经写上了韩嫱父亲的名字，既然已是同族同宗之人，看在同是韩姓的份上，韩嵩也没了与魏石计较的心思。

在司马徽一番周旋游说之后，借黄忠往汉中平叛的公文，终于顺利的呈送到了刘表跟前。

这最后的一步，司马徽已经有心无力。

他能够和荆州牧府的属官打交道，但直接和刘表对话，还不够份量。

刘表那里，只有蔡夫人才能影响到他的决策。

所以，转了一圈之后，魏石只能厚着脸皮，向便宜姑姑蔡氏救援。

“这个冤家，吃干抹净，就不理人了。”

蔡氏第一次接到魏石的书信，心头惊喜，脸上神情却是淡淡，看不出什么端倪。

等回到了寝卧，身边无人之际，她才强压住兴奋的拆开看去，可惜，期待中的甜言蜜语，并没有看到，字里行间尽是些客套话。

失望之下，蔡氏气得猛一撕扯，就想把帛书给撕了。

但想了一想之后，又重拾起书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冷静下来，蔡氏也回悟过来，魏石通过正常的驿道转交书信给蔡氏，为了不被人发现，自然不可能写什么过火的话。

“罢了，也可能是前一世欠你的，就再帮你一次，下一次要是还有，那绝对不帮了。”

蔡氏轻咬住嘴唇，眼眸中泛起层层的雾气。

上庸城中的那一晚，魏石那一双托在她股间的手，传来阵阵灼热，让她一次次的回想，一次次的辗转无眠。

蔡氏眼圈通红，来到刘表的书房，说起魏石要借黄忠一用的事情。

“夫君，魏府君夫妻在外开拓荆州疆土，极是不易，要是不能给予支持，岂不是寒了将士之心。”

在说起魏石、韩嫱在汉中的艰难处境时，蔡氏还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这一时，她倒不是因为魏石，而是真真实实的为东三郡的将士说几句好话。

“夫人，魏石那里的情况，你最熟悉，且再和我说一说。”刘表沉吟了下，问蔡氏道。

前一阵，他身体抱病，荆州诸般事务多交给蔡瑁等人，现在身体好转，刘表的权力掌控欲又提了上来。

对魏石借黄忠攻打张鲁，刘表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

黄忠现在闲在长沙郡，并没有参与什么战事。

长沙郡那边，刘磐袭扰豫章郡的计划，因孙权加强了围剿山越和宗族的力度而作罢。

在豫章郡的崇山峻岭间作战，荆州军补给不易，困难程度成倍增加，取得的战果却是寥寥，刘表也早有歇战之心。

相比之下，黄忠支援魏石，不仅能赚取一个好名声，同时，在下一步汉中郡的归属上，刘表也能有更大的发言权。

“夫君，刘子玉的益州，号称是最大的一个州，若是失了汉中郡，最大州的名号就属于荆州了。”

蔡氏在叙述了魏石开拓东三郡的艰难情形后，紧跟着又加上了这一句话。

和刘表成亲之后，蔡氏对刘表的心思，摸得越发的透彻。

人老多病。

刘表其实患的是背疽病。

这个病日常的调理和心情的愉悦很是重要。

“夫人说的好，拿下汉中，荆州就是九州之首。哈哈。”刘表哈哈大笑，捋着花白的胡须喜形于色。

被魏石即将拿下汉中郡消息刺激的刘表，当着蔡氏的面，毫不犹豫的盖上了镇南将军、荆州牧的大印。

单骑入荆州以来，他在荆州耕耘二十余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了荆州真正的主人。

为此，他南征张羡，安定荆南；东讨孙策孙权，稳定江夏，接纳刘备，北拒曹操，现在，又有魏石可供驱使，助他拿下汉中，开拓荆州西部疆土。

“夫君，等魏府君拿下南郑之后，妾身再往汉中一趟，与之商谈汉中郡归属荆州之大事。”蔡氏替魏石办成此事，心中也是高兴，神情里带着几分惊喜。

上一次去东三郡，蔡氏与魏石有了初步深入的接触。

而再一次去，蔡氏也想好了，一定要逼魏石给她一个说法。

“夫人足智多谋，识人善用，令人佩服。要不是夫人认了魏石为侄，这汉中郡、东三郡又怎么可能归我荆州。”

刘表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不是一向不喜远行，怎么去了一趟东三郡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蔡氏以为被刘表看破心事，心头大震。

待发现刘表只是随口一问后，她的脸色马上幽怨起来：

“夫君说的哪里话来，妾身还不是为了夫君的荆州，还不是为了琮儿，要是夫君不喜，那妾身就在府中不出，再不管外头的烦心事了。”

说罢，蔡氏眼中蓄泪，哀哀作泣，让刘表怜惜不已。

“夫人要去汉中，到时候让琮儿夫妇陪着。”刘表叹了口气，安慰蔡氏道。

老夫少妻。

他的身体又有背疽，蔡氏在府中不出，也是郁闷。

出去走一走，也是放松心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