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2章 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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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以前跟你说过，阴阳轮回玄域的弊端，就是在修炼途中，自身会分裂出善恶两个人格，严重者甚至能分裂出分身。”

“为师中了那天机卦盘碎片设下的圈套，我在修炼此玄域时，自己的肉身分裂出善恶两具分身，彼此不和。更可气的是，那卦盘碎片和恶念分身竟密谋联手将我的善念分身灭杀。”

“我那具善念分身提前嗅到了威胁，第一时间赶往了天陨之地，寻找解决危机的办法。因为太乙师尊在飞升之前，将自己的洞府封印在了天陨之地，并言他日若遭遇危机，可以去天陨之地寻求庇佑。”

“可惜，我的善念分身还未赶到天陨之地，就在半路上遭到了遭到了卦盘碎片和恶念分身的截杀，两者联手将我的善念分身击倒。天机卦盘碎片的器灵占据了我的善念身份，而后又突然反水，将我的恶念身份击成了重伤。”

“我的善念分身被卦盘碎片占据身躯，原本的意识泯灭了大半，被卦盘本身的意识主导，成了现在的‘张道陵’。这家伙一手建立方寸山，自封道号道陵真人，号称守护上古灵界人族。而我的恶念分身因不敌张道陵，藏匿在了鬼界某处独立空间内渡过无尽岁月，待自己三损七劫来临之前，再次利用阴阳轮回决转世重修，最后彻底洗刷了掉了自身的气息，甚至遗忘了所有记忆，成了云痕子。”

云痕子沉声说道。

沈浪心中释然，难怪张道陵那么忌惮云痕子，并不是因为云痕子潜力高，而是因为云痕子就是金霞童子的半个分身！

云痕子这次应该没有再欺骗自己，他所说的，和当初白岚在太乙金光镜中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但冥冥之中自有缘法，我这一世竟阴差阳错的被张道陵收为弟子，拜入方寸山门下。在进入九极天书修炼了阴阳轮回玄域时，我回忆起了部分记忆，再度唤醒了体内的恶念，杀戮了许多方寸山修士，并盗走了张道陵刻录的剑域拓片，最后逃出方寸山。”

“张道陵正好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觉察到我是金霞童子的半个分身，他虽修有天机卦术，却算不出‘命格不可预测之人’，并没有提前预知我的身份，让我侥幸逃脱。”

“徒儿，我虽是金霞童子的恶念分身，但自身的恶念早就被阴阳轮回玄域全部洗刷干净，也产生了新的人格。其实比起现在的张道陵，我也只能算是半个金霞童子。”云痕子解释道。

听到这里，沈浪已经明白了大半。

沈浪问道：“师父，我有一件事很好奇。当初您既然是太乙真人坐下的童子，应该也是见多识广的真仙，为何会被那天机卦盘碎片轻易蛊惑。”

云痕子摇头道：“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为师虽是太乙师尊的童子，但修为远比太乙师尊弱，而且当初我坠入上古灵界转世重修之时，已经丧失了大半记忆，以前的一些阅历几乎不复存焉。至于为何会被蛊惑，是因为那天机卦盘的碎片并未说假话，碎片自己也有强烈的意愿拯救真仙界，与我想追随太乙师尊的想法不谋而合。”

“现在的张道陵，正是因为保留着金霞童子的善念，所以才照常履行太乙师尊下达的职责，很难说他是个奸邪之辈。但我和他，其实都在相互堤防。”

沈浪又问道：“师父，凭张道陵的能量，即便他来不了南渊，也能派手下来把你杀了。既然他知道你是金霞童子的半个分身，应该趁你修为不足时，派出强力修士将你灭杀，但为何……”

“为何每次派来的都是修为实力稀松平常的修士吧？”云痕子淡淡一笑，替沈浪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对！”

沈浪点了点头，无论是以前的奚风，还是后来的陆天奇，都不算不上是方寸山的顶尖战力。

“徒儿，你可听说过三损七劫之祸？”云痕子问道。

“听过！”

沈浪浑身一震，立马点头。

“长生者，皆有三损七劫之祸。为师欺骗了你一件事，我并非应劫之体，应劫之体的能力也不是大乘期之下的长生。为师之所以能长生，全是因为服食了太乙师尊赐予的蟠桃圣果，而获得了无尽的寿元。即便为师利用阴阳轮回玄域转世多次，也会继承前世的寿元，一样要遭受三损七劫。”云痕子坦白道。

“原……原来如此。”

纵然沈浪心中有底，但还是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当初姜永龙也是这么评价云痕子的，对下界修士而言，长生只是虚妄，世间诸事因果，皆循天道，没有修士可以悖逆天道法则。

“我和张道陵已经活的太久太久了，气劫早已来临，想维持生命，只能剥夺他人的气运，来补充三损七劫中耗去的气运。而且活的越久，所需要的气运越来越多。”

“为师是金霞童子的恶念分身，一旦殒命，必定会让善念分身的气运跌落到最低谷。换成在亿万年前，张道陵杀了我，或许没事，但现在张道陵的气运已经很难补充了，他杀了我，和自杀没有区别！”

“张道陵之所以派遣部分方寸山修士去擒我，其实也是假意擒我，真正目的是让我吞噬掉那些修士的气运，让我活久一点，好帮他共同抵挡气劫之祸。他早就算准派去的那些修士威胁不了我的性命，只要我杀了他们，就能补充自身的气运。”云痕子不冷不淡的说道。

沈浪震惊无比：“居然是这样！”

张道陵派遣方寸山修士去南渊的目的，竟然是给云痕子送气运的。

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对张道陵而言，方寸山的修士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当成食物一样挥霍，难怪他要建立方寸山，还要收那么多天资气运极佳的徒弟。

虽然之前白泽说张道陵此举可能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但沈浪还是对这种手段感到恶心。

“为师先前刻意不突破大乘，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三损七劫来的更慢一些。突破大乘后，为师花了一百多年时间，让自身的魂力渐渐恢复到了差不多有自保之力的状态。出关后，就听说外域虫修在上古灵界作乱的消息，所以闻讯赶来了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