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海客谈营州 第六十五章 是兄弟，一起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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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白泽重复了一遍。

徐慕雪点头：“从兰达逃走的一个叛徒，清理门户。”

“你是门派的人？”

“我是宫廷的人，御前戴刀侍卫。”

“嘶……”于是白泽便脑补出徐慕雪一路从西北雪国砍到太苍海滨的雄姿英发，这恐怕是一趟火花带闪电的征程，“你这一路砍过来，就没被人发现过？”

“很少，倒是也有。这不，今晚就被那个什么叶姑娘给发现了。你还说你跟她不熟，都叶姑娘叶姑娘地叫上了。”

是你这丫头太自来熟，我不过就称呼个姓氏，在你看来就成了熟……

白泽腹诽一句，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个叛徒就在东武城里？”

“嗯，他就是奔着海右道来的，一路狂奔，最后在这里慢了下来。我今晚本来已经跟踪了他，准备在闹市里下手，结果就被那个叶姑娘给发现了呗。”

闹市里下手，你是嫌自己闹得动静还不够大是么……

好奇心作祟，白泽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要让你堂堂宫廷侍卫出国追杀？”

面对这问题，徐慕雪的脸色阴沉下来，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给出了答案：“叛徒名叫干染，是宫廷里的七位大巫师第六……他杀害太子妃，抽干了她浑身的鲜血。”

哦，那就不奇怪了。

“你有把握杀死他？”

“当然。且不说同为神通境差距不大，他在兰达境内的时候就已经被围追堵截受了重伤，加上我一路追杀过来，他根本没有机会疗养，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说到这儿，徐慕雪乌黑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忽然向白泽凑了过去：“利贞，要不你帮我一起杀吧！”

“哈？”

“对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坚定了这个想法，徐慕雪搬着椅子坐到了白泽身边，凑得快能亲上他的脸颊，哀声央求起来，“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正需要一个向导帮扶，咱俩这么有缘，你就帮帮我吧！”

说着，她便低头，毫不犹豫地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你要是肯帮我，我愿意……”

“哎哎哎，你别愿意了！”白泽见状连忙伸手去抓住她手腕，大声制止，“在中原请人办事可不兴肉偿！”

徐慕雪闻言一愣。

见她眼神茫然，白泽也一愣。

二人呆瓜似的对视了几秒，银发少女忽然放肆大笑起来，笑得冷白面皮都涨的通红：“利贞，我才没说要用身子谢你呢！想什么呢你！”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递了过去：“我是为了找东西才解开衣襟的——这是本刀谱，用你们中原话称呼，应该是叫《雪中刀》。”

“如果利贞肯帮我，这本刀谱就当作是谢礼了。”

在青竹幸灾乐祸的笑声里，白泽接过册子。

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估计是符离文。

尴尬地笑了笑，白泽庆幸徐慕雪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是我龌龊了，是我低俗了，是我卑劣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见佳人，云胡不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我刚才放屁。”

说着，他低头查看，发现眼前文字的表意在自己脑海中逐渐明晰了起来，不由得心中惊呼：“青竹，你还能翻译外文？！”

“小意思。少爷，这可是本五品功法，还是刀谱，适合你。机不可失，两天之后可就要跟赵文恬比武了。”

说的是啊，确实应该整点出其不意。

点了点头，白泽再次看向徐慕雪。

灯火摇曳，光影交织，她那富有立体感和异域风情的容颜如无瑕美玉。被扯松的胸口处，虽有裹胸布收束，但那沟壑深深的两峰白皑皑冰山，受到压迫的同时也有着呼之欲出的态势。

白泽叹惋：要是肯肉偿，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将手中《雪中刀》刀谱晃了晃：“你的忙我帮定了。只是我本事太差，到时候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我一定尽我所能，希望你不要失望。”

从他文秀却严肃的神情中，徐慕雪能感觉到白泽在关键大事上的认真。

欣喜至极，她再次上前跟白泽来了个额头贴贴：“谢谢好兄弟。”

好兄弟……她拿我当好兄弟……呜呜。

松开后，徐慕雪忽然眼前一亮，冲白泽说道：“如果你救我于必死的危难，说不定我真的会考虑肉偿。只是那样的话我就得嫁给你，但是我们符离人可不像你们中原人三妻四妾，如果我嫁给你，你就只许对我一个好。”

“那恐怕不成，”白泽无奈耸肩，冲她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已经有两个老婆了。”

“啊？两个老婆？主母不该只有一个吗？”

“我白泽的女人，没有小，是大。”

……

晚上九点，亥时，白泽敲打雀语轩的门环。

开门的是丫鬟万儿，她手里还抱着白泽给她的袍子，面色不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还晚？真晚回来，等死你！”压低了声音，白泽搓着手往里走，万儿连忙把袍子给他披上，小声追问。

“你没遇上那个银发女子吧？”

“你别说，还真是没追上。”白泽撒了谎，他担心这丫鬟皮囊下的叶随风知道了，又要去拿徐慕雪，“这不，在刻意的地方排查了一遍，也没找到。看来她早有准备，遁去无影踪了。”

白泽心里庆幸自己不是匹诺曹，不然现在鼻子都伸进屋里吓着寒酥和水芝。

万儿神色倒是淡然：“没遇见也好。”

“怎么，怕我出事啊？”

万儿一扭头，不去看他：“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只是妖种的案子还没了结，留着你还有用。”

白泽“嘁”了一声：“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谎言。你分明就是舍不得我死，还编出这么多蹩脚理由，罢啦，叶姑娘，我白泽配不上你，咱俩的事还是等——”

“是少爷回来了吗？”屋里传来寒酥的低声询问。

白泽刚要开口应答，万儿趁他不防备，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害他一个趔趄摔进了屋里。

寒酥与水芝连忙去扶，白泽被两人架起，摸着屁股心里叫苦。

肯定还在怨我摸了她屁股，纯纯的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