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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宫城之外是皇城,皇城之外才是洛云城。
玄太清有七个儿子,三个女儿,端的是十十美。除却太子和体弱多病的七皇子外,其余五位皇子都迁居长天宫外的皇城,各立王府。
而这五位皇子亲王的府邸之中,最为奢华、最为热闹、最为欢声笑语的,一定是秦王府。
秦王府今日依旧是燕语莺声。
“哈!你输了!喝酒喝酒!”日已过午,宴席却仍未结束。
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正在美人簇拥之下开怀大笑,摇晃中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自己越州缭绫制成的袍袖上。
这越州缭绫寸缕寸金,质地轻盈如雪,远胜寻常罗绮布帛,更兼纹路精美、着色素雅,横看侧看色泽多变,可与金婆沙陀的百光蚕丝争锋,不愧“春衣一对直千金”之名。
哪知,年轻人见状虽是一愣,却旋即在身边美人的柳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惹得那可人儿娇嗔一声,几人笑成一片,并不见丝毫心疼。
秦王玄敬堂是玄太清第六子,其母是玄太清妃子,知书达理,美艳绝伦。只可惜短寿,死于十年前。玄太清在称帝后将她追封为贵妃。
相比于生母,这位秦王本人却并不怎样受到父皇关注,除却几次佳节和祭祀,玄太清这两年间甚至从未主动宣他入过长天宫。
这对玄敬堂来说是个好事,他只想做一个无牵无挂的安乐亲王,父皇活着时能容他,父皇驾崩、皇兄即位后依然能容他,这就够了。
跟身边美人笑闹够了,秦王玄敬一随即又向对面催促道:“你倒是喝啊,难不成输了还想赖酒?”
桌对面,坐着个不施脂粉却清丽非常的女子,看看模样该是碧玉之年,一尘不染,惹人恋爱。
可是再看,则可见她一头乌黑长发盘成个道门“混元髻”以竹簪定住,身上穿的竟是一件青蓝色道袍。
坐在秦王玄敬堂对面的坤道醉醺醺靠在桌边,醉眼朦胧下只能勉强用手撑着脑袋,听见玄敬堂还让她喝酒,她抬起另一只手摆了摆,差点把手边白玉杯打下桌子,口气倒是丝毫不跟这位奢靡豪气的秦王殿下客气:“不喝了不喝了,不胜酒力。”
玄敬堂更是不端架子,起身便拿手去戳她脑门:“什么不胜酒力,你才喝了三杯就不胜酒力?你们道门真人不是最求长生不灭么,岂不知‘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喝!不然待会儿我就把你丢在宗正寺门口,让过往公卿大臣好好看看你这阴阳宗大国师的醉态!”
阴阳宗上代天师隋咏真在东齐大战后升天,将衣钵正统传给了自己的闭门弟子,年仅十七岁的坤道陈隐机。
这件事在天下道门引起轩然大波——虽说阴阳宗天师传承不是一姓单传,可这陈隐机一来太过年轻、二来又是阴阳宗掌教天师传承数百年来唯一的女子天师,不要说外人,就连阴阳宗内部同辈师兄们也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师妹深表怀疑甚至公然反对。
然而一个月后这样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包括那位自陈隐机担任掌教天师以来就对她大加指摘的三师兄林峻峰都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
但是靠天下大事、奇闻怪谈作茶余饭后之谈资的世间人——上至公卿大夫、下到贩夫走卒都不能免俗——却开始乱言,说这位长相脱俗中带些妖媚的女天师恐怕是为了得到掌门之位而大行邪淫,以房中术先后睡服了自己的师父和众师兄,攫取了掌教天师之位。
坊间传言如何,陈隐机似乎并不在意。这位与秦王玄敬堂交好的小天师曾经有意无意地道出过事情真相。
“开始的时候,不要说我的同辈师兄,就连一些资历较高的后辈师侄都对我说三道四。这也怪不得他们,虽然我自幼从师,却从未出过手,不足以服众。”
“后来几位师兄与我比拼术法,都不是我对手,当然乖乖闭嘴了。我们阴阳宗可没有房中术一门,天生我身、来之不易,才不会去做那种浪费体力的事情。”
此时听见秦王殿下要把她扔到宗正寺,已经是醉里看花的陈隐机痴痴一笑,媚态百生:“殿下抓不住我的,我可以……行土遁法逃走,不会……不会丢人……”
“哼,你这家伙醉的嘴都把不住门了,我这就准备破土遁的法子。”
玄敬堂自小偏好玄门术法,这也是他跟陈隐机交好的原因。然而他只修法术不问大道,颇有点舍本逐末的意思。
对于玄敬堂求术不求道的态度,陈隐机并不责备、也未规劝——人家是秦王,学法术不过是玩玩罢了。
陈隐机闻言又是一笑:“哎呀……我还有、好多别的……法子。”
话音一落,小天师终于是支持不住,一头扎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玄敬堂见状大笑,身边美女们也欢声笑语乐作一片:“国师醉了,国师醉了!”
管事凑上前去,低声询问:“殿下,是否跟之前一样?”
“跟之前一样”便是遣女婢扶陈隐机更衣沐浴,客房睡下,等第二天日上三竿她自然醒,这算是秦王和陈国师每次喝酒一定走到底的流程。
不过玄敬堂似乎也有些醉得厉害。这次喝得是夏廷道东凤城产的上好竹叶青酒,入口甘甜,后劲却大得离谱。
闻言,玄敬堂摇摇晃晃站起来,抖抖两袖露出双手笑道:“这次不用下人插手啦,我亲自送国师就寝!”
管事一听变了脸色:“殿下,这、这成何体统啊!”
“嗯?”玄敬堂瞥了管事一眼,这位曾经有幸在上元佳节宫城之下远远仰望圣上一面的管事,瞬间便从秦王殿下的眼神里觉察到七分龙威,惊得他顿时背后发汗,舌头打结。
虽然长相上与过世的贵妃更加相像,可这位英俊王爷的眉目之中却承袭了玄太清的天威愠怒。收则温雅,露则慑人。
虎父尚无犬子,何况真龙!
扑通一声,管事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
玄敬堂眉头微蹙,眼中杀气顿时收敛:“何罪之有,起来起来!”
没有多余的解释,玄敬堂走到桌边将醉倒的陈隐机横抱而起,转身往客房走去,嘴上还带着醉意地唠叨:“水!打一盆水~!”
“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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