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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厉故意提高嗓门,说给在场众人听。
“那你说,要怎么办?”鲜于辅问道。
“若翼德兄弟赢了,你就给他磕头,不多,磕三个就行。”刘厉激将道。
众人闻言,悉悉簌簌议论,“这张飞不过是宰猪的屠户罢了,怎会是赫赫有名的鲜将军对手。”
“这要求未免也太狂妄了。”
“好,我答应你。”鲜于辅朗声道,他从没认为自己会输。
讲了许久,张飞按捺不住,已摩拳擦掌,大喊道:“别废话了,直接打吧。”
话音刚落,鲜于辅先发制人,已手握紧拳头,径直向张飞打来。
速度之快,远非鲜于银之辈能比。
砰的一声。
张飞一把抓住鲜于辅,便使他动弹不得。
鲜于辅还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出来,赶紧扬起一脚,朝张飞踢过去。
猛的一声,踢击虽中,可张飞好似一个没事人,摇摇头,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这厮会比刚才那人厉害些,没想到也只有这么点本事,太弱了。”
说完,张飞一把抓住鲜于辅衣服,赫然将其提起,举在空中。
既无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
堂堂幽州大将,竟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哐!
张飞将鲜于辅重重砸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身。
“鲜于辅将军,你输了。”
刘厉可清楚张飞的实力,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天下武将中,张飞是第一档次的存在,许多名将都败在他的手中,更不用说这名不见经传的鲜于辅了。
“磕头吧。”张飞走上前,毫不客气道,“你给你张爷爷磕一个,给俺厉兄磕两个。”
鲜于辅只觉自己颜面受辱。
“输了就要认罚,堂堂鲜将军,难道要不遵守承诺?”见鲜于辅有所犹豫,刘厉追问道。
虽心有不甘,但总归技不如人,鲜于辅缓缓转过身,向地面望去,虽膝盖有千斤重,可背上仿若有一块更大的石头将他压着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要跪地磕头时,却听见府外赫然一声。
“住手!”
上座两人见前来之人,忙站起身,迎上前去,“见过刘大人。”
刘厉虽不认识眼前之人,但从侯太守与韩馥的态度,不难猜出,此人便是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
他忙将张飞拽至一旁。
“厉兄,你这是何意,他还没给你我磕头呢。”张飞不满道。
还未等刘厉解释,刘虞朗然一声,道:“鲜将军,既然落败,还不快磕头认错,免得传出去,让天下人笑你毫无格局。”
听见刘虞的命令,鲜于辅顾不得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要磕头时。
刘厉打了个哈欠,道:“不用磕了,真没意思,这三个磕头就先欠着,等鲜将军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磕也不迟。
“爹!”见到救星,年近三十的刘和,竟哭出泪来,开始撕扯身上缠绕着的绷带。
“哭什么哭,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刘虞厉喝一声,吓得刘和闭口无言,之前的嚣张劲被一扫而空。
“爹,你要为儿子做主啊。”与之前的撒泼打滚不同,此时刘和的语气谨小慎微,担心说错一句话,哪怕说错一个字。
刘虞不再理会,径直向刘厉走来,堂堂幽州牧,竟向一私媒百姓拱手作揖,言道:“小儿年幼无知,对公子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莫要怪罪才是。”
年幼无知?刘厉心理泛着嘀咕,都快三十而已的人,竟被幽州牧说出年幼无知这种可笑的词语。
内心虽在吐槽,可该给的面子还得给,毕竟这幽州牧刘虞是涿郡侯太守的顶头上司。
他不过一平民百姓,开婚介所不过是为了谋生,正好也专业对口。
如果要做大做强,走出幽州,走向世界的话,还得需要刘虞的支持。
“刘大人客气了,是我的不是,得罪了刘大公子,还望刘大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草民一般计较了。”说完,刘厉故意转向刘和的方向。
气的刘和脸都要变形了,却碍于刘虞在场,刚想从嘴巴里蹦出的话,被他给咽了回去。
“刘大人,请上座。”侯太守忙让出自己的位置,涿郡虽有实力,可毕竟是幽州十一郡之一。
况且他刚刚走马上任涿郡太守,便遇到这种情况,还偏袒外人,帮衬着来对付刘和。
“侯太守,听说您选了个好女婿。”刘虞不紧不慢,端过泡好的茶水,抿了口,言道。
“禀刘大人,这多亏了厉公子。”
刘厉猛地一抬头,见侯太守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作替罪羊了。
‘侯太守啊侯太守,难怪你处处帮衬着我,原来这才是我的用武之地。’刘厉摇摇头,苦笑。
刘虞神色凝重,向刘厉望去,本来这桩婚事,是他想定下,自己的大儿子刘和在朝中为官,官至侍中,涿郡侯太守又是御史中丞韩馥提拔。
若能结为亲家,必然能使关系更加稳固。
“厉公子,你还当真有些本事。”刘虞缓缓站起身。
倏然,砰的一声。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好大的胆子,刘厉,你竟敢使此等坑蒙拐骗之术,来欺骗我无知的侄女,你居心何在。”
眼见刘虞大发雷霆,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前一秒还斥责自己儿子,让鲜于辅将军跪地磕头,后一秒竟直接翻脸。
“这公孙瓒母亲是何种身份,侯太守你比我清楚,这公孙瓒又只是功曹书佐,显然是想巴结你,做你的乘龙快婿,好扶摇直上,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怎么,难道还要嫁给你那废物儿子?”张飞心直口快,竟兀自把心中想法喊了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刘虞望着张飞,道:“哪里来的粗人,竟敢上公堂撒野,来人,将他轰出去。”
“慢!”话音刚落,却见堂外之人威风凛凛,大声喝道,“刘大人,心怀家国者当能包容万物,天下之人皆说刘虞以恩厚得众心,可如今一见,名不副实,真让人可悲可叹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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