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提瓦特 第六十九节头皮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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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头皮发痒

线索断了？

徐赟心中一突，在他身畔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女柜员已经捂住了耳朵，发出尖锐刺耳的大叫。

不过看两人脚尖还在滴落的尿液，徐赟仍是抱着一丝希望，快速冲入房间。

脚步轻快闯过门厅过道，踏入会客室，前冲过程中提膝一脚踩上沙发扶手，身体借力折转腾空，长剑伴随突进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条银亮折线，折线轻扫过交互缠绕的头发。

嗤嗤声中，法丝被这条银线轻盈划断，被对方发丝垂吊在半空的两人失去控制，砰的，坠落地面，砸得积蓄成滩的尿液向周边飞溅。

骚臭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即使窗口吹进来的清风也一时无法将它们抹去。

徐赟嫌弃的用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收起手中的黎明神剑，走到须弥商人身畔俯下身检查他的情况。

这个肥胖商贾被太阳晒得偏褐色的皮肤此时泛着不自然的青白，他已经停止呼吸，伸手搭上脖颈动脉，感受不到丝毫血液流动时的搏动，徐赟摇了摇头。

心中虽有不甘，但徐赟即刻将注意力投放到那位和他住在一起的舞女身上继续检查。

舞女的脸色同样泛着青白，但鼻翼下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随时都会消失的微弱热流，手指搭在脖颈动脉上，即便十分轻微却幸运的确实还存在血液流淌时的搏动感。

这种情况需要立即实施抢救，应该还能救得回来。

来不及思虑太多，徐赟将双手按在舞女胸口心室位置上方，利用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压在胸腔上，快速下压再提起自身重量，舞女的胸口在外力作用下上下起伏，连续十余次之后，他捏住舞女的鼻子往她口中吹气。

这次急救虽然和上一次施展相隔了大半年有余，但有了前次的经验，徐赟使用起来已经没那么生涩，嘴对嘴的时候也不再犹豫。

可能是这次所面对的情况和上次有所不同，舞女很快就恢复了主动呼吸，隆起的胸脯骤然上伏，刚恢复一些自主意识的她，立刻长长抽入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贪婪的就像条饿了一个月的蛇，恨不得将自己的肺叶一次撑爆。

当呼吸到满足的空气之后，舞女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容迅速被惊恐占据，混乱恐慌的情绪让她整个人迅速包紧自己蜷缩起身体，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女柜员的尖叫声引来了旅店中的住客和在其他岗位忙碌的店员，距离事发房间最近的住客似乎刚刚正在洗澡，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就披了一件浴衣，踏着拖鞋跑来凑热闹。

皮肤表面残余的水份沾湿了霓裳花纤维织成的昂贵水绸，酒红色的浴衣粘连包裹在皮肤表面，将她傲人浮凸的诱人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随着她走近客房门口，一股浓烈得仿佛燃烧火焰般的香水味道将房间内原本的骚臭都冲散了许多。

她第一时间闻到了尿液的骚味，原本想要踏进房间的脚步在空中顿了顿就果断收回，只用一只手搭载门框边缘，探出头向里面张望。

徐赟看到了一头黑发如海藻般卷曲，皮肤晶荧嫩黄仿若蜜糖，眼眸似绿宝石般璀璨生辉，五官立体而精致，饱满性感的嘴唇即使未涂抹唇彩仍娇艳得宛如玫瑰花瓣的异国美女。

这个女人的出现相当惊艳，但最惊艳的还要属她左侧耳垂下方的坠饰，那是一枚墨绿色的神之眼。

见徐赟已经将舞女救回，她便不着急进入客房，只站在外面默默看着里面正发生的一切。

徐赟扶着恢复呼吸的舞女，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没事了，现在这里很安全。危险已经过去，你可以放心。”为了给自己的话语加上一些足够的分量，徐赟快速取出衣袋里放着的骑士团徽章，在舞女面前展示着晃了晃。

在确认她已经辨认出那枚徽章代表的意义之后，徐赟将徽章重新塞回口袋内，扶着她挪出了地毯上积蓄的尿液区域，挪移到干净的位置重新坐下。

她背靠着沙发扶手，将自己蜷缩在沙发和地面的夹角，嘴唇和牙齿仍止不住颤抖，雪白的牙齿轻轻磕碰出得得得的响声。

那徽章的确赋予了她一些力量，虽然仍沉浸在恐惧和慌乱中，她的状态却比刚救醒的时候好了许多。

“请原谅我的唐突，但现在时间真的很紧急，能跟我说说么，刚才发生了什么？凶手也许刚离开不久，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线索，这时候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把他抓住。”

徐赟凝视着目光来回躲闪自己的舞女，语速飞快的轻声说道。

他并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刚受到致命威胁的女人，但是真的不想让线索在这里中断。

“一个···一个璃月人，和你一样的黑头发。”她哆嗦着嘴唇，仍不肯与徐赟对视。

璃月人的黑发众所周知，这个特征基本没有可取性。

“眼睛，很黑很黑的眼睛。头发动起来···勒住脖子。”

黑眼睛也是璃月人的普遍特征，没有什么价值，头发动起来，这个可能和对方的能力有关，但并不能用来追索，但也不能说是绝对，既然对方能够动用特殊的能力，不排除是神之眼拥有者，这么联想下来，也许可以从元素轨迹上下手追查。

“你有没有看到他如何离开？”徐赟说着，指了指敞开的窗户。当冲入客房之后，看到敞开的窗户，是个人基本都能联想到凶手从窗口逃离的可能。不过不能排除是须弥商人自己敞开的窗户，现在是夏天，开窗纳凉是每个蒙德人都会做的事情。

“离开···没···没看到她离开···她融化了，化成···化成黑色···”

“影子。”站在客房门口的女房客说出了一个蒙德语单词。

此时客房门外聚集来更多旅店的房客和员工，女柜员已经被一名强壮的男性拉到会客厅的一角，两人用须弥语轻声交谈着，另外几名闻讯赶来的员工则在维持秩序，阻止其他房客进入这间客房。

事实上房客们只是好奇和凑热闹，却没人想要进入这间凶案现场。

“影子？”徐赟瞬间联想到了大占星术士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吉斯图斯最擅长的水遁术。

全身溶于元素，化身成水进行移动。想来凶手则有着将自身元素化溶于影子的能力。

“你怎么确定是影子？”徐赟将目光越过舞女背靠的沙发扶手，投向站在门口只伸出一个脑袋的异国美人。

那人极具风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化身黑色，除了影子还有什么，在这里有没有水元素流过的痕迹。”

“而且在夜晚，影子是最好用的潜遁法术，无论移动还是藏匿都很方便。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拥有这种能力肯定也选晚上行动。”

这美人分析得和徐赟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只是她那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实在让徐赟不怎么舒服。

“谢谢。”徐赟站起身轻声说了一句，“请联系巡逻的城卫骑士来处理现场。”他对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店员大声吩咐，然后快速走到窗口。

“你是要去追那个凶手么？在这到处都是影子的夜里，怎么追？”那女人追问了一句。

“你猜。”似乎是要报复她刚才的眼神，徐赟丢下两个字后，爬上窗台，撑手翻出一尺高的窗台栅栏，从窗口消失。

即使这里是三楼，得益于蒙德建筑外墙宽阔的砖缝，想要攀爬并不困难，而且旅馆客房的所有窗户上方都会搭建半圆形类似须弥建筑圆顶样式的雨棚，他轻巧落在二层客房的雨棚上方，然后手指扣住砖缝，向下攀爬到适当高度，松开手之后就轻松落回地面。

即便现在还不曾拥有神之眼，无法开启元素视野，不过他却已经拥有了对元素的敏锐洞察能力。特别是黑暗系元素。

徐赟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就能在眼中具现出部分元素，当然如果手里握着神之眼，他看得会更清楚。

两者之间类似一个近视眼戴了眼镜和没戴之间的区别。

但这个能力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要使用它，徐赟必须调集足够的集中力。

落地之后，徐赟尝试集中注意力，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前，双眼用尽全力去凝视这根手指，当眼中景象可以清晰手指上每一丝细节之后。

他的双眼就摆成了斗鸡眼。

在这种模式下，将手指移开，再看向周围，徐赟就能勉强看到自然界中一些较为明显的元素流动。

那个利用影子遁术离开的人必然使用了调动黑暗元素的术法，所以在旅馆周围寻找，哪里的黑暗元素活跃出现异常，必然就是受他法术牵引扰动的结果。

黑暗元素是一种很奇怪的元素它既活跃又怠惰，活跃的时候它极富侵略性，随着黑夜降临，大地铺满夜色，黑暗元素会迅速取代白天时无处不在的光元素，在极短时间内就占领整个世界。

怠惰时它就老老实实赖在影子里，躲在无光的角落，绝不越线一步，在白天的时候想要调动它，没有神之眼的施法者需要消耗的精神力量远超过调动其它元素。

可到了夜晚，驱使它又变得分外简单。

所以那个能操控头发，又能使用影遁的家伙究竟是不是神之眼拥有者，其实还很难界定。

毕竟她展示出了两种不同元素系别的能力，而头发又算是什么类型的元素呢？

徐赟一边顶着斗鸡眼追索被扰乱的黑暗元素，，一边思忖。

围着骆驼和沙椰果转了一圈，没找到明显的黑暗元素异常，倒是收获了不少路上行人怪异的眼神。

徐赟装作没看见，继续寻找可能存留的蛛丝马迹。毕竟那个凶手离开也有一点时间了，就算有元素扰动，也会在自然元素潮汐的涌动中逐渐被抹平掩盖。

旅馆外的花坛，景观树，草坪，仙人掌盆栽散溢出星星点点的绿色元素光辉，而在它们周围在围拢着稀薄却无处不在的黑暗元素，特别是星光和路灯映照的影子里，黑暗元素会更多一些。

明渠流淌的活水和暗渠里流动的污水，带来奔腾的水元素，在水渠边沿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元素同样浓郁。

一阵夏夜清凉的夜风从徐赟耳畔飘过，撩动几根长度略有超出其它同伴的发丝，悠忽间又逃向拐角街道两座官邸之间夹着的小巷里。

徐赟心中微动，那里的确是凶手逃走时会选择的路线。小巷狭窄阴暗且行人稀少，除了在官邸中工作的仆人偶尔会到后巷里倾倒垃圾和泔水，住在这里的体面人们几乎不会进入这里。

而且这里的黑暗元素足够浓郁，哪怕就算是扰动一些，也看不出多少变化，特别是自己这种半吊子的元素追逐能力，就更无法辨别了。

徐赟让斗鸡眼恢复正常，快速进入清风指引的后巷，这里显然是被两座官邸的贵族主人当作了可以占用的私留地，原本就有些狭窄的小巷里，堆砌着整箱整箱的废旧物，篷布和空木桶，空酒瓶之类的东西。

刚一进入后巷，空木桶和酒瓶中残留的酒液味道就被徐赟吸入了鼻腔，这些东西显然是刚被使用后搬到这里没多久。不知道是两座官邸中哪家的主人又在这两天举办了酒会、舞会、宴会之类的聚会了。

这影响徐赟对味道的判断能力，还好的是，他并不依赖味道追踪。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是选择直接离开，还是留在现场周围查看骑士团的反应？能留在蒙德境内搞事情，这支潜藏的力量绝不会甘于搞出一点小动静就潜藏离开，蛰伏起来避过风头。”

“而且灾厄之瞳绝不可能和它的外表那般普通，将这种东西放在人流量最大的南城区集市，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徐赟一边说着，一边深入小巷，避过一叠叠木箱，小巷内部的气味要更糟糕一些，用来倾倒污水的暗渠在这里有一道开口井盖。

“灾厄之瞳，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出那东西。”

当徐赟深入小巷，来到远离两边明亮街道的小巷中段位置时，黑暗里一道听不出男女的嗓音突兀响起。

它似乎来自周围任何角落，仿佛整个空间都是它的传声筒。

利用黑暗元素共鸣发出声音么？

徐赟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音来源，就在他摸不着头脑之际，一道银白色光影突兀在黑暗盘踞的巷道内闪过。

叮~

极细的金铁交击声，尚未飘出两侧巷道，就被暗渠里流通的水声遮掩。

徐赟背在身后的右手里，黎明神剑修长银亮的刃锋压在一柄在黑暗中几乎看不清刀身的短刃上方，那个刚刚从黑暗中浮现出大半个身体的黑色人影惊愕的看着突兀出现的长剑，如果不是提前拔出匕首准备偷袭，那近在咫尺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剑锋几乎就要砍中自己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自己匕首架住的剑刃，长剑刃锋上流淌的屡屡锐气割得匕首刀刃迸溅出极细小的碎屑。

没一点碎屑崩飞，都让黑影人心头滴血。

这把剑，绝不是普通的炼金武器。

此时的黎明神剑的确不是普通的炼金装备能够比肩，强化到90级满级的它，有着碰瓷传说中神铸武器的极品属性数据。

而一把铁匠和炼金大师合力，耗费心血精心打造的史诗级四星紫色武器，初始的属性能有多少？

面板强化这个功能看似普通，实则逆天。

但即使心头滴血又如何，她刚从影遁状态出来，膝盖以下尚未来得及实体化就被徐赟反身一剑封住，现在卡在一半极其难受。

重新化为影子，她注定躲不过这锋芒毕露的一剑，只看剑刃上的锐气切开自己这把价值极高的匕首，就知道这一剑如果挨了，小命最少得去掉一半。但继续实体化的话，自己现在又被剑锋压着，膝盖以下还沉在黑暗中，实体化只会将两只小腿连着脚都埋进土里。

到时候别说移动了，想把两条腿从地面拔出来都费劲。

徐赟缓缓转身，改反手握剑为整握，面对那个从背后冒出地面偷袭自己的家伙。

都在这种黑暗元素如此浓郁的地方了，还只敢用偷袭，可见她对自己正面战斗的信心不足。

完成心理建设的徐赟信心更足，手里剑刃一震再震，一道道金玉般的剑影融入黎明神剑如晨曦般的淡金色剑身里，整把剑逐渐变得越发璀璨。

这是他这几天在萨斯莉亚好不体恤的压榨下，磨练出来的金玉凝华这颗命星技能的新应用方法。

叠层蓄势。

如今的徐赟，叠层蓄势最高可以叠9层，九层之后全部金玉剑气一次爆发，会直接掏空他体内所有元素能量，而换来的就是近似元素爆发技能一般的大招伤害，一记超高的强力岩元素剑气攻击。

但其实也不过刚达到萨斯莉亚元素附着大剑斩出一剑几十米长岩元素剑光的威力而已。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萨斯莉亚的元素附着战技有着近似女仆骑士诺艾尔小姐元素爆发技能那样的机制，那种几十米的剑光，可以抡着砍几十剑，直到元素附着时间结束。）

徐赟并不打算叠加九层，平时用来，叠加三层金玉剑光威力就足够了。他有信心这一剑加上黎明神剑当前90级的强化等级，可以直接把对方的匕首斩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头皮就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