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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经营衣料的生意,不论是对福臻,还是衣铺其他人,都是件很振奋人心的事。
甚至有伙计兴奋得直嚷要去买些鞭炮回来庆贺,福臻自是应允,还添了些钱让他们再去另外弄些吃食回来。所费不多,却着实令众人好一顿乐。
太喜欢这样简单而融洽的氛围,还有这群忧欢与共的伙伴,让福臻在某些个黯然的时刻不至于孤苦颓丧。
而沈佳怡呢,到底是年纪小,又苦闷家中数月,难得遇上这般轻松热闹的场合,自是如同出笼的鸟蹦跶得不亦乐乎。其间见着几个小伙计跑到外头放鞭炮,更是兴冲冲地想要跟去看热闹,把福臻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倒是她之前的种种不适,在衣铺这大半天居然一次都没有再发作,午间还极难得地好生吃了一顿。而对衣铺中的各项事务,她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厌烦抵触,甚而在众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也会帮忙招呼应酬。
这真是个好迹象。其实沈佳怡是极聪明的,又念过书,只要肯用心,不需多久经营上的关窍应该就能掌握个大概。当然,还有些东西却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明白,好比见招拆招的应变能力,没些经验那是办不成的。趁着此刻她在兴头上,正好福臻坐言起行,教她助她以期尽快领悟。同时,又悄悄嘱托阿泰时时提点她。阿泰深喑对顾客投其所好这一套,要想经营好铺子,这项技能必不可少。
半天时间一晃就过。
怪道有人说,忙碌是一大良药,这是千真万确的。
当所有的精力注意力被一件又一件的琐事占据的时候,实在是连叹气喝水都嫌费时费力。想来沈佳怡亦有同感,因为一下午她的脸上都挂着久违的笑容,是那种像阳光或是像三月春花般的笑容,亦是她这样的性子该有的笑容。
这样就好。
真正的快乐是很能感染人的。福臻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她回到家与家人谈话时神采飞扬的模样,以及彼时皆大欢喜其乐融融的情景。这是福臻一直向往的,可这辈子兴许也只能这样想想了。
晚间打烊后,福臻便招来了先前包月的那辆熟车子送沈佳怡回去。
“我晚上就歇在铺子里,不回去了。有几个单子比较急,若再不赶一赶怕就要耽误工期了。“福臻如此对沈佳怡解释,”你到家后记得代我向沈叔沈婶说一声,可别忘了。”
沈佳怡嗫嗫嚅嚅地不愿上车,说要留下来陪她。
福臻晓得她心存隐忧,但这事急不得,只能借个由头安抚她。“回去后,你多和沈叔聊聊衣铺里的事,他爱听。若是他晓得你今日在铺子里学会了这么多的事,想必会很高兴的。”
沈佳怡素来介意父亲对她的看法,这几句话立刻就叫她动了心思,由不得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待沈佳怡离开,福臻略为捯饬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便坐上了已然候在铺子外头的汽车。
对于这场交易,福臻并不后悔。这七年多——或者更准确地说,自她记事起,至今十多年,她的心里就放进这么一个人。哪怕他对自己全然只是怜惜也好同情也罢,却也是这些年里最叫她难忘难舍的记忆。
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难受欺凌,不能置他的安危不顾。
只是想归想,心却不受控,饶是她再怎么胆大,再怎么自我宽慰,可终究奔赴的是一场自甘堕落叫人不耻的丑事,说不难过不害怕是假的。
一段路程如上断头台,下车的时候,福臻只觉得整幅身子都僵冷得几近麻木。
此时夜幕初垂,庭院里已亮起了灯。
不大的院落,布置却是考究。左侧搭着一架花棚,大概是不在花期,眼下只有枝叶藤蔓层叠垂悬。夜色中,灯光透不进去只能照射到棚口一两米的地方,反衬得里头黑魆魆的,跟盘丝洞似的。而另一侧挨着石阶,种着好大一丛月季,倒是花开满枝,如荼似火,招摇得咄咄逼人。
福臻定了定神在石阶前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往上望。
迎面是座二层小洋楼。
楼上露台里的人,半侧着身子闲闲地倚在栏杆上,指间托着只高脚玻璃杯,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你果然守信。”他轻笑着冲她举起酒杯,浅啜了一口后,又举了举。
离得远,辨不清他的神色,但那两道直喇喇毫不掩饰的目光,像烟头上燃着的火星,灼得福臻激灵了一下复低下头,心里陡然生出无所遁形的错觉。
明明早晓得自己要做什么,明明也早做好了准备,可当她随着仆妇每往里走,每跨一步,侵肌入骨的恐慌便是加剧一分。有那么一刹那,她还是不期然动了逃跑的念头。
但也只是那么一刹那。
势成骑虎,哪里还有退路?
她狠狠心咬紧了牙关,遂上楼去。
露台上左右数盏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那人一身黑色绸衣裤,依旧悠悠然凭栏而靠,一面品着杯中酒,一面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仿佛在候一台好戏登常
不要紧!福臻想,就当是遭一场酷刑,星移物换,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是不是?
一步,两步,三步……根本就是脚底踩热炭似地过去。
临到跟前,但见对方朝她伸过一只手来,掌心对着她,也不说话,只管盯着她看。
传说中,姜太公立钩钓渭水之鱼。
而今她,要做的就是这条吞下钩子的鱼。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欢迎之至1他满意地笑了起来,直起身顺势握住福臻的手,好似热情迎客的主人家,牵引着她至阳台中央摆放着的一张白漆藤椅上落座,嘴里不忘调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总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
福臻精神紧绷地任他安排,心口突跳得厉害。不曾想才坐定,一道黑影忽而就倾身过来,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扶手上,将她困在了其中。
这一下来得毫无征兆,福臻本能地被迫后仰,却终究有限,只得偏开脸眉眼低垂避免和他对视,生生被逼出了一身冷汗。
却听对方忽地“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可什么都没干呢,你干嘛见我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哎——我说小裁缝,其实呢我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头一回是我对你动手,第二回是你对我动手,这勉强算是扯平了。不过之后我好歹也帮过你几回,做人可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1似是想起什么,他忽然又啧了一声,”不对,第二回你不但对我动手动脚了,还多咬了我两口。就跟小狗似的,逮着就咬,一个在我手背,一个在我手腕上,那两印子可过了好长时间才消呢,都不知你怎么下得了口。”
他一本正经地凝注她,语意像是申讨,语气却尽显暧昧。“如此看来,是不是就是你欠我了?瞧瞧,这又是一笔债,你说这要怎么算?”
福臻忍无可忍地看了他一眼,是完完全全不知所谓。什么一回二回,什么债……不债的……
好吧,她隐约想起来了。那一次在苏宅,她也许似乎好像……是咬了他。
这不怪她。他当时那样的举动,她又敌不过他。再看眼下这情形,与那次几乎如出一辙。实在是叫人无法不胆战心惊。
只是这一回,不能躲。福臻无力地告诫自己,这回不论他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她都不能躲!
“上回……是我冒犯了,真是很对不祝”赶紧违心道歉,人为刀俎,做小伏低总没错。
“然后呢?”
又来了!他惯用这样的方式诱人入彀,福臻是太熟悉了的。不给出实质性的答复,怕是不肯罢休。当然,咬是不好让他再咬回去,于是福臻很诚恳地建议:“要不——给你打几下,消消气?”
“打你呀?”对方的目光在福臻脸上睃巡一番,稍顷摇摇头,笑得恣意,“如今我可不太舍得了1
这话说得太露骨,福臻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对方得逞似的笑了起来,总算收了手,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处落座。
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一张同色小圆桌,桌上有几碟子糕点与果脯,还有酒水。
一小段距离,一点点阻碍,多少令福臻松了口气。
“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紧张吧1对方状若无奈地瞅了福臻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往另一个高脚杯里斟了小半杯,然后推到福臻面前。“我记得我上回说过了,我不大爱强人所难。这会儿真的只是想邀请你和我吃一顿饭而已。”
是略带着些许挖苦的语气。福臻听着,不由得有种被人拆穿心事的尴尬。真是的,好话歹话这人都一并说了,倒显得是她有多居心不良多迫不及待似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出卖自己?
危机既解,旁的事情就不能再得寸进尺。更别说对方分明是一派坦坦荡荡的神气,怎好再推脱不给他面子?
于是福臻也有样学样,擎着酒杯,舍命相陪。
仆人陆陆续续把饭菜端上来。三荤两素,另有两汤,对两个人来说,可谓丰盛。
对方双目含笑,一番招呼似真亦假:”来,先吃饭!为了这场约会,我可是连午饭都没舍得吃。”
福臻权当他又是玩笑话,也是实在不习惯他这样的油腔滑调,索性就只管低头吃菜喝汤。
“你觉得这处住所怎么样?”对方闲聊似问她。
“嗯,挺好的1福臻环顾四周,一边答他,一边暗自腹腓这话问得委实莫名,她懂得什么?
对方听了她的话,似是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再次朝她举了举酒杯。
盛情难却,自是少不得要回礼。
然而,真不知这喝的到底是什么酒,着实是厉害。对方体恤,都只斟了杯底一点点意思意思,她也统共只喝了这么两小杯,这会儿周身就像架在蒸笼上很有些热气腾腾,尤其是脸颊和耳朵,更是烫如火在烧。
其实她原是能喝些酒的。早年父亲做裁缝的收入不够家用,总要靠卖酒的营生贴补。那些酒水都是母亲自酿,酿的多是青红酒或是米酒。青红又叫女儿红,适合温着吃,天冷时,只消几口,身子很快就能暖起来。米酒呢,尤为香甜,那时年少总受不了诱惑,闻见味道就忍不住要偷尝,一口又一口的,头几回还会上头,时间久了,就全然面不改色了。再后来跟随母亲又到了那种地方……
福臻闭了闭眼,中断了某些叫她不适的回忆。
恰在此时对方似问了一句什么。福臻听得模糊,忙抬眼看向对方表示她未听清。
“你昨日出城去了?”
福臻点头承认。虽然不知道为何有此一问,但既是事实,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去美锦织绸厂么?”
这句倒是让福臻心头一凛,酒意消了大半,“三爷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苏三爷扬了扬眉,不答反问:“你打算与这家厂子合作,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福臻无法不骇异。这事她办得隐秘,没几人知道。那他又怎么如此清楚?谁告诉他的?可他为何对此感兴趣?
一个念头倏地闪过,令福臻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间织绸厂是我先与他们商洽的。我以为依三爷您这样的身份,总不至于同一个小衣铺抢生意吧。”
苏三爷闻言不由得怔了怔,他确有图谋,却不是这事,更没料到对方会往这上头想。不过他的反应也算快,旋即就勾唇轻笑:”做生意不就是有钱就赚,什么时候要讲究先来后到了?“
福臻拿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疼痛令她能清醒思考。她快速理了理头绪,言辞清晰而冷静。“话是没错,但我与他们已签了合约。实在是对不住了三爷。”
“这有什么,倘若我给他们的实惠比你给的好上数倍,你想他们会不会重新考虑与你的合作?”
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但事关诚信,且不说相信谢宗灿的眼光,单是以之前与周亦民的短暂相处,也能看出他也不大像是会悔约失信的人。
故而让福臻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之前她提出的那部份合作事项,周亦民尚未给出最后答复。而恰恰就是这部份是她寄于厚望的,之后的一切计划也是因此而立。
之所以拿话诓苏三爷,就是想先断了对方的念头,免得他伺机染指。
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都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呢。昨日与周亦民商谈时,明明一点儿异常的迹象都没有。难道是后来又变褂了?以周亦民与谢宗灿的交情,若真有此事,也总该与她交代一声吧?亦或对方根本未落实,只是随口一说?他又为何要对她提及此事?
完全拿不准对方的意图,真恨不能立刻摇电话给周亦民探探虚实。
苏三爷见眼前人神色不定,佯作漫不经心地提议:“或者——我们也可以合作。正好我的商行也有做服装生意的业务,听说你们衣铺的几位裁缝师傅手艺都不错,到我这儿,决计不会叫他们吃亏的。”
想都别想!福臻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由不得要好生周旋:“承蒙三爷您抬爱!只是这间衣铺的掌柜不是我,我实在作不了这么大的主。不如等我回去先问问我们掌柜的意思。这么要紧的事总得考虑周全些才好,您说对吧?”
滑头!苏三爷暗笑了一声。“随便你!反正美锦今后所有的货都归我了,你若想要就只能和我交易。”
福臻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旋即省悟到事情的严重性。真是酒壮怂人胆,此刻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唯余满腔怨恚“您这样是不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没有这样做生意的。您这不是……不是就是明抢么?”
“你说对了1苏三爷扬眉偏了偏头,气定神闲。“我就是抢了——你又能怎样?跟你直说了吧,但凡我看中的东西,我是务必都要弄到手的。所以你也别再白费心思了,你是抢不过我的。”
福臻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拿筷子的手都禁不住微颤,气得胸口闷疼。
苏三爷仿若未见,只管招呼她吃菜,“怎么不吃了?这些都是我特意吩咐望江阁的厨子做来的,费了不少心思呢。”
见福臻不作声,逗猫似地拿筷子戳了戳她的手,“生气了?”
“没有1福臻颓然轻叹了叹。她是识实务之人,故而深知对方的话不是毫无根据。以他的家境财势,在这个汀州城里,怕是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而她与对方之间,更是远没有可以使性子的交情。
苏三爷倒是好声气地替她叫屈:“又不是你的衣铺,你这么要死要活地做什么?依我来看,你呆在那里,才是真的委屈了你0
福臻食如嚼蜡地拨弄着碗里的菜肴,没有做声。
“其实呢——”苏三爷一边说着,一边操起酒瓶,往她杯子里添了些酒,“这笔生意我也不是非做不可。你若想要,我也不是不能让给你。”
福臻心里一动,抬眼看他,想要看穿他的意图。
“然后呢?”她不自觉地拿他的话反问。
”然后就是,我难得请人来家里吃饭,你最好别再板着一张脸,太扫兴了1苏三爷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在她的杯沿轻轻碰了碰,”你若能让我把这顿饭吃得舒爽了,我就把美锦厂的生意还给你。怎样?我这条件不算过份吧?”
福臻蹙眉将信将疑,“就这样?”
苏三爷耸耸肩,只笑不答。
简直匪夷所思,那刚才的针锋相对又算怎么回事。“恕我冒昧,可……这叫我如何相信?”
苏三爷不以为然,“这话你叫我怎么答?说实话这种小生意对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我若是兴致来了,就是把整个厂子买下来玩也没人敢说个不字。但你若要我拿出证据来,那我确实一点法子也没有。总不能把我的心刨开给你看吧?”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真是的!福臻暗暗松了口气,把酒饮荆
“喂,你那个小铺子真的这么重要吗,值得你如此尽心。”
福臻点点头,认真地道:“对,比什么都重要1
苏三爷手握酒瓶,笑:“我就喜欢和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打交道。来,那就先祝我们合作愉快1斟了酒,他举起酒杯后又顿了顿。
“咱们之间这算是合作关系了吧?你可别敷衍我,别下回见了我又没好脸色。”
福臻闻言急忙堆起笑容,用双手端着杯子。“多谢三爷体恤成全,这杯酒——我借花献佛敬您,过去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您大人大量,请多多包涵1说罢,就把杯一仰尽数喝了下去。
接连两杯酒,转瞬间就将适才压下去的酒意又引了上来。要命,这会儿看东西都有点儿虚浮了。
苏三爷微眯了眼看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没想到你的酒量居然还不错。”
福臻笑了笑,颇为费力地提醒自己不能再喝了。她极力强作平静地给自己装了碗不知什么作料的汤。嗯……清清淡淡的,正好拿来醒酒。
只是她不晓得,酒桌上的应酬,从来都是有心人作局。
之后少不得又是几回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头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无法聚焦,意识也越来越焕散,整个人好似飘在云端上。
恍恍惚惚中,福臻看见坐在对面的人站了起来,又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牵起了她。
福臻全然无力思考,只茫茫然跟随。偏脚下落不到实处似的,踉踉跄跄几步就差点跌倒。接着,她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地方,她下意识靠上前把头抵在上面,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耳畔有轻笑声,“这么乖呀1
有什么摸到了她的脑后轻轻一扯,她的头发随之松散开来。继而,她的头被抬了起来。迎面就是一盏壁灯,灯光直照射进她的眼睛里,激得她禁不住眯起眼睛,想别开脸去。
可是什么东西真是太讨厌了,死死把着她的下颌,就是不让她如愿。
又听有人声凑到她的颊边低声地问:“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你那间小衣铺,还有……你求我救的那个人,比你自己还重要么?”
福臻此时的脑子早已胶着成一团,根本辨不出这话中别有深意,只因“衣铺”二字对她而言太根深蒂固了,令她条件反射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腰际旋即就被什么紧紧箍住,只听那人“啧”了一声,“怎么办?你这话我怎么听怎么不痛快!你说,我要不要罚罚你?嗯?1
福臻神志昏沉哪里能顾及到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一对眼睛实在难受得很,都被灯光刺得起了泪意。她蹙眉很是不满地试图挣开对她的桎梏,但下一秒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柔软又带着些湿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腮边,耳际,还有脖颈里。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挣了挣。颈间忽来传来一阵刺痛,那声音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宝贝,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人1
笑声中,她的唇被什么重重地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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