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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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熬过了一天，到了联考的日子，可林沐涵还是被这该死的谣言所困扰着。

昨天赵晓晴和蔡婉琪都来问她，说年级里很多人在骂她是怎么回事。

“假的，不要相信。”

“你就这样让他们说你？”

“不要理他们，说就说嘛，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过几天，过几天，到底还要过多久呢？

“是谁先传的啊？”蔡婉琪问她。

“我也不知道。”林沐涵摇摇头。

“你这样子受得了嘛”赵晓晴脸上浮现出同情的表情来。“告老师呗。”

“哎呀，这种东西不能和老师说。我都说了没事，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别相信那些人就OK了。”林沐涵看了眼旁边的方疏玲。

看来方疏玲还不知道，要是这位整天怪里怪气的女生知道了的话，林沐涵可能又得听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哒，哒，哒……”林沐涵手里的笔一下一下轻轻敲在桌子上，她正思考着该如何写作文。

大家都在安静地考试，只有林沐涵抬起头来盯着窗外的树枝看。

学校的联考是单人单桌，学生按照上一次阶段考成绩来排座位，所以各个教室的同学都是打乱的。成绩越好试室越前，而林沐涵已经在26号试室考过不止三次了。和她一起的还有陈欣儿和班里一个男生。

这次考试林沐涵是“裸考”的，什么也没有复习。她被谣言这件事搞得头疼，压力山大，根本没能安下心来学习。

早上考完去食堂吃饭，林沐涵又被几个人指指点点的，好在有许冰依陪她下去吃饭，不然她一个人在食堂里被注视着真的尴尬。

“冰依，你语文作文选什么角度啊？”

“我选小学生，比较好写。你呢？”

这次作文提及职业素养和人性观念，小学生支持有危险先救人，大学生支持把职业素养放第一位。

“啊？你们怎么都写小学生啊。难道就我一人写大学生嘛。”林沐涵扒了口饭，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哈哈哈，这种作文都是选道德角度来写的，要积极向上呀。你的思路可真是与众不同呢。”

“我这不是实事求是嘛。”

“这个角度太刁钻了，不好写。”许冰依笑着说。“可能你的作文分数会很低。”

之前语文考试林沐涵在作文里逆着思路来写，抨击了现代中国社会的教育，结果作文分数连及格都没有，只能算作三类文。

“作文多少就多少吧。看这次文综选择错误应该不超过三个，把分数补上来就好了。”她想。

很多学生都这样，考完一科出来信心满满，可等到成绩发到手里的时候，心里却拔凉拔凉的。林沐涵也是。

几天后，班主告知大家成绩情况时，她拿着班级的成绩总表，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林沐涵，班级排名第41，文科年级排名第297（年级人数428人），总成绩384分，班级均分421分，年级均分418分，三校排名第786（文科联考人数1036人）。”成绩单上写得清清楚楚。

“天，怎么这么低啊？”林沐涵真的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更何况整整低了平均分近四十分。

“这次联考啊，在年级里我们班整体还是很不错的。嗯……四百分以上的人数有七八成吧，高分层人数也是很优秀。”班主站在讲台上面带笑容，手里挥舞着年级报告。

“呀，你退步了。”赵晓晴看见了林沐涵的分数。“我看你之前考试年级还有180呢。”

“一次联考而已。不慌。”

“不行啊，你这学习态度消极。”

林沐涵看了她一眼:“哟，说得你的学习态度很好似的。”

“冰依同学这次进入了年级前五，值得表扬！”班主任带头鼓掌。

“啪啪啪……”班里响起了掌声。

“凯峰班里第二名哦。”赵晓晴指着成绩单上他的名字说。

“so？”

“你有没有想要赶上他呢？”

“开玩笑！我能考到平均分上就很不容易了。”

“你不是要追他嘛。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赶上了，让他对你……怎么说来着？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林沐涵想起杨梓浩也跟她说过，喜欢就去努力追。

“不追了，我追不上。要不你来追我的成绩，多好。”

“开玩笑！”赵晓晴笑嘻嘻地，学着她的语气说了一句。

……

“你退步了哦。”

林沐涵看着杨梓浩:“怎么一个个都跟我说这句话？”

“好吧，不说了。那说点别的，我进步了。嘿嘿。”杨梓浩挺直腰板，等着她的夸奖。

林沐涵朝他吐了吐舌头，什么也没说。

杨梓浩想了想，问她:“最近那些人还有说你什么吗？”

“差不多没事了。前几天考试还有人在说我呢，今天就少了很多了。我就是被搞得压力超大，才会退步的。”

“那就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向上。”

“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不是要让我考不好呢？”林沐涵突然问了一句。

“啊？可能他们自己也考不好，喜欢随谣言附和的一般都是差生。他们不爱学习，但是对八卦还是很感兴趣的。你看那些好学生都是忙着学习的。”

“哦？有道理。”林沐涵点点头，又看着他。“你是差生吗？”

“你不要把天聊死呐。写作业！别说话了！”

“嘿嘿嘿。”

……

陈星帆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她说话了。平常在学校碰面两人都有打招呼，这让林沐涵很欣慰。这几天没什么人再传那个谣言了，她也松了口气。现在她每天都找机会过去理科班那边偶遇陈星帆，只为了能和他见上一面。

“他考得怎么样呢？为什么他没有来找我说说话呢？”林沐涵想着，拿起手机放起音乐，只开着台灯，缩到被窝里。天气越来越冷了。

十一点半了，她还守在手机旁，看看有没有人给她发信息。

“是永不更改，我愿意给你爱，风霜都替你遮盖……”

她把台灯关了，把音乐调到了最小声，然后就这样伴着音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