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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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涵，明天要不要来学校自习？”张思雪拍拍她的肩膀。

“可以吗？”林沐涵还不知道能过来学校。

“可以的，在楼下自习室。”

“不能来教室自习吗？”

“不可以吧……我也不知道哦。”张思雪挠挠头。“怎么说，我要过来，你要吗？”

在学校学习，效率应该比在家里高。她想。

“好啊，早上过来咯？”

“嗯，八九点吧。如果你先到了，就占一下座位吧。”

“要占座位啊，人很多吗？”林沐涵突然又不想来了。

“好学生都来这里学习。咱也是，嘿嘿。”

“中午外面吃吗？”林沐涵还是更关心这个问题。

“没问题，一起去吃，吃完再回来学校就好。”张思雪点点头。

“好！”

元旦放假一天，但学校不会这么好心让你无忧无虑过元旦节，因此今天星期六还要照常上课，补元旦节那天的课程，还有一堆作业等着大家。

林沐涵正写着作业，前面的陈欣儿转过来拍拍她的手:“沐涵，31号晚上出来聚餐哩。”

“31号，大后天啊。”林沐涵想了想。“OK，都有谁去啊。”

“咱们几个比较熟的女生一起去咯，现在大概有五六人的样子。你问问看思雪去不去。”

“思雪，跨年夜聚餐来不来。”林沐涵问她，顺手指了指陈欣儿。

“哦，我没问题啊，听你们的。”

“她OK，你来安排咯。”林沐涵把张思雪的话转告给陈欣儿。

“了解！”

本来跨年夜林沐涵打算和陈星帆一起过的，但是陈星帆说他和同学约好去看电影，也就算了。

“不知道晓晴和婉琪去不去。”

林沐涵问她们俩，结果蔡婉琪也已经和同学有约了，赵晓晴又不想去，想待在家里打游戏。

“你就不能对生活有点追求嘛。”

“追求啊……”赵晓晴故作严肃地沉思了一下，来了句:“我要拿五杀可以吗？”

“晕，搞半天还是游戏，你这条咸鱼。”林沐涵哭笑不得。

“咸鱼打游戏也是很牛的！”

“得，好好玩吧，祝你游戏愉快。”

……

“思雪，我到学校了，你到了没？”林沐涵发信息问她。

今天没料到会下雨，但林沐涵是个守信的人，答应来自习就一定会过来，其实一个人来自习也无妨。

雨中的学校很安静，似乎都没有人，直到走近自习室，林沐涵才看清教室里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本班的学霸。

“哇，下雨天人也这么多。”林沐涵还是第一次星期天过来学校自习，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她走上一楼的走廊，收起雨伞，站在自习室门口向里面张望。她不想在自习室学习了，而且好像来得有点晚，似乎都没什么位子了，虽然现在才九点。

林沐涵偷偷溜上了教学楼，回到自己的班里来。教学楼的铁门没有锁，开了条缝，她才得以上来。

“我快到了，下雨天慢了点。你有占位吗？”张思雪回了她信息。

“我在教室里。”

“哦？门有开啊。”

“有的，楼下铁门没锁，可以直接上来教室，我等你咯。”

“好。”

走在无人的过道上，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林沐涵忽然发觉没有人的时候，学校真是一个可以独自待着的地方，而且下雨天的学校显得更加安静，这让她很放松。

还有那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

林沐涵去饮水机装水，听着哗啦哗啦的雨声，她走了神，以至于把刚装满水的水杯给打翻了，又得重新装。

回到教室，她把靠走廊的窗户都打开，靠外面的窗户只开一条缝，不让雨淋进来，这样空气流通起来，教室里才不会那么闷。

忙完才坐下没一会儿，她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你来啦。”

“嗯，真是的，今天居然下雨。”张思雪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和林沐涵的雨伞一起放在走廊上晾着。

“还是教室里好呐，楼下自习室人太多了。”林沐涵拿出了作业来写，既然要来学校自习，那就得认真。

“确实，拿书也方便。”张思雪将书包放在桌上，翻找着练习册。“我早上还没吃呢，就带了瓶牛奶。”

“没吃怎么行？”

“哎呀，出来匆忙嘛，没事的。”

林沐涵弯下腰在课桌里掏出了两包饼干，递给张思雪。

“哝，我还藏了饼干，配着牛奶吃点呗。”

“啊，OK，谢了。中午吃饭请你喝饮料。”

“哈，不用啦。再说这天气还不知道能去哪里吃呢。”

林沐涵转头看着外面，密集的雨点形成了一张雨幕，隔着看起来世界一片模糊。她依稀还能看到楼下空地上那棵榕树，残存的一抹绿色点缀着这个灰白色的画面。

十二点前林沐涵就把作业基本都写完了，果然在学校学习的效率很高，但这让她不知道下午在学校自习还能干嘛了。

然而雨依旧没停，她们两人只能去校门口的小吃店买了手抓饼当午餐，林沐涵顺带买了点零食，留着给下午的时光解解闷。

“我放点歌来听。”张思雪打开了教室里的电脑。

“你玩吧，我去逛一逛。”

“下雨能跑去哪？听歌呐。”

“学校里走一走嘛。”林沐涵说着离开了教室。

楼下零星几个同学撑着雨伞走出了学校。不知怎么回事，林沐涵觉得似乎有点春天的气息，蕴含在这场雨里。

“雨真可爱。”她嘴里忽然蹦出了这么句话。虽然说话声不小，但在雨声的冲刷下，就只是那么一句低声的呢喃罢了。

她站在学校视角上好的地方——三楼理科班的走廊，背后便是陈星帆的教室，只是此刻都没有人在。

这种情景让她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愁苦之感，与她的性格倒是很相配。

回到教室，张思雪听着歌写着练习。电脑上放的是张国荣的春夏秋冬，林沐涵作为电教员，也不知道这些歌是谁放进电脑里的。

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那山水画一般的画面，脑子里构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段词，又停停写写，修修改改。半小时后，一篇词作便完成了。

拿着草稿纸一眼看下来，林沐涵有点难以置信，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将自己写下的词作打进手机里存着。

题名，冬日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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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露点滴，沾襟落袖，燕语绕春柳。莲舟独横，往事不再，试问谁人可相伴？山水依旧，尽入一人眸。何年何夕，两相执手，金缕歌乐旧。凉夜凄长，烛光微暖，却道离人故心变。烟云拢窗，笑看三月雨。”

12.29，1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