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有一剑 第七十九章 是我，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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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个纪元啊！

那到底是多久！

看着老妪还在那里独自回忆着时间，白墨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啊，要不是等待了无尽的岁月，她又怎么会产生这么强大的怨念！

要不是等待了无尽的岁月，她怎么会忘记自己是谁！

要不是等待了无尽的岁月，她又怎么会忘记了对她来说那么重要的人！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记得，自己要等他！等他凯旋，为自己披上红妆！

白墨看着老妪，就是静静的一直看着她，他在等待，等待老妪告诉他答案。

告诉他，她到底等了多久！

过了一会，也可能过了很久，老妪终于放弃了思考，她看着白墨痛苦的说道。

“我忘记了，我忘记我等了多久！”

说完之后他想要伸手去握住桌案上的灯盏，似乎她觉得光明或许能让她记起来一些。

就在她那如同树皮一般的手臂即将接触到灯盏的时候，灯盏内的烛火突然爆发出炽盛的光芒！

在这光芒下白墨也被刺的睁不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在这白光之下十分的痛苦。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在她脸上看到无尽的痛苦！

因为痛苦，她的手臂也再次收了回去，然后灯盏内的烛火也再一次黯淡了下来。

随着烛火黯淡下去，老妪也不再显得那么痛苦。

她的脸上也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她看向灯盏的目光中依旧带着畏惧，似乎还有怨恨！

“是他它困住了你？”

看到了老妪的异样，白墨指着桌案上的灯盏问道。

“好像是......”老妪也又看了一眼灯盏，开口说道。

只不过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无奈。

“它为什么要困住你！”白墨又问道。

“不知道！”这次老妪的回答十分简洁。

这一下白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看了一眼老妪，又再次将目光转到了桌案上的灯盏。

下一刻他从戒指中取出一坛浊酒，分别倒了两碗出来，然后看着老妪问道。

“喝酒吗？”

“好！”

“满饮此碗？”白墨将其中一碗酒推到她的身前，开口说道。

“饮甚。”老妪说完，直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看着老妪喝下碗中的酒，白墨又一次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老妪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不过这迷茫却是一闪而过。

随后他平静的看着白墨说道：“我忘了，时间过得太久了！”

听到她这么说，白墨没有一点意外，因为他觉得老妪是真的忘了。

从刚才老妪的自语中，白墨得知她等待了无尽的岁月，甚至他都不敢想，那到底是多长时间。

因为这时间一定很久，很久........

“后来你见过她了！对吗？”白墨没由来的这么问了一句。

老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再次恢复平静。

“没有！大军回来了，可是大军里没有他！我也没有见到他！”

“他死了！”白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柔和！

可是落在老妪的耳中，却变得无比冰冷，尖锐！

下一刻老妪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没有，他没死！”老妪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沉。

“你不是见过他了吗，你真的忘了吗？还是你不愿意想起来！”白墨依旧平静的说道。

“没有，我没有等到他！他还没有为我披上红装！”老妪依旧很是痛苦。

“可是他死了！”白墨又一次说出了那冰冷的话语。

“不，他没有死！你在骗我！”

话音落下老妪身上散发出了无尽的黑芒，黑芒直接把白墨笼罩其中。

下一刻白墨看到她原本就难看的脸上出现了无比狰狞的神色。

她的指甲突然变长，那原本如干枯的树皮一般的手也扼住了白墨的脖子。

被她掐住脖子的白墨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可是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如常，看着老妪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我没有骗你，是你告诉我他死了！”

“你胡说，我还在等他，他还没有回来！”说这话老妪手上的力度似乎又加大了一分。

而白墨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他任由老妪掐着他的脖子。

甚至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是你告诉我的，大军凯旋，其中却没有你的将军！所以他战死了！”

说道这里白墨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老妪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所以你不想在等了对不对，你让我来这里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再苦等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那掐着白墨得手突然松了开来，她的身体此刻止不住的在颤抖。

身上的痴怨也慢慢的开始消散，她低声的喃喃自语道：“是我，是我？是我！”

这一刻她哭了，哭的十分伤心，但是他身上的怨念却是完的消失了。

连带着的，她那张原本拧巴在一起很丑的脸似乎都舒展开了一样，看起来也顺眼了很多。

她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在星空中似乎没有时间一样，白墨只知道她应该是哭累了。

慢慢的！

哭声渐渐停止了下来。

听到哭声停止，白墨也朝老妪看了过去。

这一看！白墨直接惊呆了！

眼前那里还有老妪的身影！

或者说老妪竟然变成了一位妙龄女子。

然后白墨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穿着一件长锦衣，紫色的裙摆往上颜色逐渐开始变淡，衣襟上用黑色的丝线绣出了繁杂的纹路。

一根与她衣衫颜色相近的宽带将她的腰肢勒紧，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段！

外面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半透明敞口纱衣，更加增添了一分她神秘飘渺的气质。

她的手上还带着一块淡红色的玉指手镯，抬手投足间尽是华贵。

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紫色的丝带绾起一个复杂的发髻！上面还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发髻上还插这一只闪着着银光的簪子，簪子上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鸟，看起来与她交相辉映。

再看她的脸，仿佛就如同画中的仙女一般，很美，很美！

美到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用来形容她！

那张脸上明明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但是又仿佛经过了精心雕琢一般！

这一刻白墨似乎又对倾国倾城这个词语有了新的理解。

不！

这个词语用在她的身上，都仿佛是对她的亵渎。

或者说白墨觉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都不配用在她的身上。

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

他想不明白，刚刚那么丑的老妪，怎么会在顷刻间变得这么美！

“我美吗？”女子看着白墨说道。

话语之中满是挑逗，但是她的语气却又是那么平淡。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都让白墨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因为她太美了，不光是这一世，哪怕是上一世白墨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白墨甚至相信自己如果拥有哪怕十世，百世的记忆，也不可能找出一个人，可以拥有她百分之一的容颜。

她的那一句“我美吗？”落下，白墨痴痴的脱口而出：“美！”

“那为什么你没有心动？”女子问道。

白墨疑惑的看着对方，他在想自己这还不算是心动吗？

“我能感觉到，你那不是心动，而是惊艳？”女子继续道。

“的确很惊艳！”白墨感慨。

“你的心里有人了？”

话音落下白墨的心头瞬间浮现出一道青色的身影，那身影虽然没有眼前的这位那么美，但是却在这一刻完的占据了他的心。

“你真的和他很想！”女子又说道。

“他？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吗？”白墨疑惑的看着对方问道。

“不是，虽然你和他也很像，但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你和他更像！”

说到这里女子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不过这一次她的脸上有的只是甜蜜。

显然因为白墨的话，她想起了心底的那个人！

不过白墨听了她的话后却是疑惑，虽然和他很像，但是更像的是另一个人！

白墨自然知道“他”就是女子心底的人，可是那另一个人到底是谁，白墨十分的好奇。

“那你说的是谁？”

“那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再过去的时间中，他曾帮过我！”女子说道。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你都说他伟大？”白墨追问。

女子看了白墨一眼，微微一笑！

这一笑直接看呆了白墨。

然后她又说道：“你知道是谁带你来的这里么？”

闻言白墨微微一愣，看着女子狐疑的说道：“不是你么？”

“不是！”

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桌案上的灯盏。

白墨随着塔的目光也看了过去，然后他有转头看向女子，用手指着灯盏。

“难道是它！”

“没错！”女子回答的很肯定。

“怎么会！这不过是一盏烛火而已，就算他不是普通的烛火.......”

白墨暗自沉吟道，他却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是被她的分魂带来的。

可是为什么女子却说，他是被那灯盏中的烛火带来的！

“我明明是被你的分魂带来的，你为什么说......”

不等白墨把话说完，女子便直接打断了他！

“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分魂，再说了我现在还有分魂的事情我又怎么不知道！”

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白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男子直接炸开了锅。

他又看向女子问道。

“那刚才那个老妪？”

“是我，也不是我！”女子回答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