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烈女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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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好月儿——

高不二愁眉不展道：“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得想想办法才是啊，病根不除，总是隐患。”

月儿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办法？去哪找人？除非另外出现一个小姐喜欢的人。”

“你这讲故事呢，净出馊主意。”

“哼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狼心狗肺之辈，死绝了才好。”

猛然听闻她怨妇一样的毒舌，高不二倒吸一口凉气：“此话何意？再说你这别一杆子打死一群人好不好，在你面前不是有一个智慧与帅气化身，人称诚实小郎君的美男子么？”

月儿拿白眼上下扫视一阵，冷哼道：“美男没看出来，贱人倒有一枚。”

不二宝宝心里很苦、很委屈：“你骂我。”

“哼！游秦淮河那一晚，君家姐姐让你给小姐带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小姐。”

“嘶——什么话？我咋不知道。”高不二吸一口凉气，矢口否认，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装，你给我装——”月儿双手抱胸，直愣愣看着他，不二兄心里直发毛。

“你听到了多少？”高不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不确定问。

“从那狼心狗肺的归家娶亲，到满门抄斩——”

咣当一声，高不二喝问：“谁？！”追出门，看到了夺门而出的苏小小，来不及多想，立马追出门去，却看到她哭哭啼啼、磕磕绊绊的一直往前跑。苏小小本来已经睡下，隐约听到高不二和月儿她们俩不知因何事在争吵，便披衣下楼劝阻，谁知道竟然听到被情郎抛弃的消息，立时肝肠寸断，情不能已。

高不二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看她只是伤心流泪，别也不去劝阻，因为此时发泄才是最好的结果。

跑了半炷香时间，跌倒了十多次，每次跌倒他都想去扶，但是看见苏小小倔强的站起来继续跑，跑不动了拖着腿走，一直到钱塘江边，此时也就十月份，正是钱塘观潮最佳时期，只听波浪滚滚、震人心魂，高不二来不及欣赏，一个箭步，在苏小小落水之前，确切地说应该是跳江之前拉住了她一只手，奈何由于惯性根本刹不住，两人瞬间被滚滚浪潮淹没。

一入水，无尽的冰冷差点让他一口气缓不过来晕过去，周身都是一片漆黑，暗涌滚滚，还好他深谙水性，第一时间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最后在挣扎许久、肚子里喝了好多水后，总算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来不及查看苏小小的情况，借助潮涌双腿猛蹬，此刻他只想冲出水面——

良久，哗啦一声，水里窜出来一颗光头，接着发出一声狼吼：“老天啊！——”一个浪头打来，打断了不二兄想要发出的感慨。

高不二又喝了一大口水，再次冒出头来，从背后环抱住苏小小冰冷、纤柔的身子，让她脑袋也露出水面，快速拍拍苏小小俏脸，看她吐了几口水便不再管她，又一个浪潮卷过，二人潜入水中躲过浪头，苏小小被呛悠悠转醒，虚弱道：“二郎。”

“别说话，调整好呼吸。”高不二一脸冷峻，心里发寒，此处江宽至少有400米，而他们所处的位置靠近江心，近200米的距离啊，还拖着一个人，想想都深感无力。

苏小小恢复晴明，冰冷的江水让她不自觉的想抱高不二：“别乱动！”

苏小小毕竟自小聪慧，博览群书，虽不一定会水，但是明白此刻该怎么配合高不二，被高不二呵斥，果然不在乱动，颤抖着嘴唇，道：“二——二郎，放——放开我——啊！——”

高不二此时哪听进去苏小小毫无营养的废话，果断用抱着她的手握住距离最近那一只规模雄伟的柔软，苏小小受到惊吓，立马不做声了，高不二暗自得意，对付女人用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简单粗暴，效果明显。

为了节省体力，高不二努力保持两人身体平衡，随着浪潮一点点往岸边划去。

被冻得意识模糊的苏小小突闻高不二叫她：“小小姐——你会游泳吗？”

苏小小一阵脸热，弱声道：“不——不会。”

“那我把你衣服脱了，你没意见吧？”高不二看着还有七八十米远的岸边，无奈道。

“啊？”闻言苏小小又要挣扎，但是猛然又定住，梨花带雨道：“二郎，你放开我吧，我不想活了，不能连累你，你这样咱们可能都会葬身江底。”

“闭嘴！”高不二冷呵，苏小小一颤不再说话。

此时他感觉脚手肌肉胀到了极限，痛的直想晕过去，距离岸边还有三十来米，因为有回流，想靠岸并不容易。

又过了一会儿，高不二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划水的动作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形，就连苏小小都能够感觉到他动作越发沉重了，几乎是在原地打转，高不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瞥了眼彼岸，目测至少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这要是平常的时候，高不二真的是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如今这点距离对高不二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及。他已经渐渐泄气了，他的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连抱住苏小小也成了一大难事。

“小小姐，如果我现在抛下你，你会不会怪我？”

苏小小怔了一下，刚收住的泪水又断线般的流了出来，绝望、希望、又绝望，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听到被情郎抛弃的时候她确实不想活了，哪怕跳进钱塘江她也没有活的欲望，后来高不二把她拉回江面缓过来后，看到这个认识不久且比她小不少的大男孩为了救她而自陷惊涛骇浪中兀自拼搏不休时，她感动了，心里又生出了生的渴望，而如今又陷入了绝望，但是她不怪高不二，咬着嘴唇哭声道：“你放手吧，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非常感谢你，你一个人逃生，也总比两个人死在这里好。”

苏小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最后诀别的话，等了很久，仍不见高不二放开自己，她扭头想看一看，此时的高不二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还是身边苏小小的呛水声，唤醒了他，此时距离岸边只有两三米远了，忽然，高不二感觉脚踩到了一个硬东西，来不及多想，大吼一声：“MD苏小小，下次你在跳江，老子就QJ你。”

言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苏小小抛了出去，他算的刚好，一个浪头将苏小小送到了滩涂，苏小小回头再找高不二时候，江面上哪里还有人影，精疲力尽的她紧接着彻底绝望，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