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藏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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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你小时候难道没有喜欢过人？”黑泽银蔫了一会儿，将八卦的目光投向琴酒，“或者说没有那种惊艳过你的人？”

“没有。”琴酒回答的非常果断。

“你不会撒谎了吧？”黑泽银怀疑地盯着琴酒，回答的这么快，连回忆都用不着，该不会是……嘴硬不愿意说？

“我没必要撒谎，”琴酒瞥了一眼黑泽银，黑泽银的小心思琴酒一眼就看穿了，不过这件事他还真没撒谎，本身情绪就淡，再加上生存已经消耗了他绝大多数的时间精力，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仅仅是活下来已经够浪费精力了。”就像人在困得要死的时候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老师讲课一样。

“琴酒，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不说还好，一说黑泽银的好奇心就上来了，琴酒的过去贝尔摩德知道的都不多，整个人神神秘秘，而且据说琴酒根本不是组织从小培养起来的。

“和现在一样。”琴酒不愿意多谈自己过去的狼狈，倒不是觉得过去有多耻辱，而是完没必要，反正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平平无奇你追我逃猫捉老鼠一样的生存游戏，又不是多愉快的回忆。

“你这样我们没办法继续交谈下去。”黑泽银趴在沙发上，无奈抬头，每个话题都能被琴酒三两句话终结。

琴酒闭目养神。

“哦，对了，”黑泽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是坐电车来的，我没钱回去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

黑泽银露出一个贼拉无辜的笑容。

……

“你今年才二十吧？别活的和七老八十一样，阿笠博士都比你有活力。”黑泽银半月眼看着不紧不慢走在自己身后一步的琴酒。

不是执行任务时的黑风衣黑礼帽，但是差别不大，反正都是黑衣服黑帽子，为了照顾黑泽银，琴酒的步伐放得很慢，有点像是在散步，本来说是直接给钱让这小鬼做电车回去，但是黑泽银义正言辞地说他要锻炼身体。

于是他拽着琴酒打算走回米花町。

“咦？小银？金恩哥？”一道不怎么熟悉的女音突兀地响起，琴酒移动视线，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提着一份果篮，惊讶地看着挑眉。

“小兰姐姐？园子姐姐？”黑泽银同样惊讶，毕竟没看到某个死神附体的小学生，“你们这是要去看望谁吗？”

“是茱蒂老师，听说她住院了，我和园子打算过去看看。”

本来吧，茱蒂住院的事情就是秘密，所以是在一家私人医院接受治疗的，毛利兰等人不应该知情，但是架不住某个自带死神技能的小学生在和少年侦探团的一群孩子们找猫时遇见了杀人案，调查途中孩子们无意间发现了正在住院的茱蒂，然后茱蒂住院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

毛利兰听说后就打算趁着假期和铃木园子来探望一下茱蒂老师。

琴酒目光微闪，茱蒂？

“我们也去看看，”琴酒选择性忽略身为FBI的茱蒂大概率不想见到害她住院的罪魁祸首，“毕竟也有过几面之缘。”

他没打算动手，只是单纯地去看望一下，毕竟金菲士的审讯很容易出傻子，现在看样子那位FBI还没傻？不然也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探视。

“啊？好啊，那就一起走吧！”不知其中秘密的两人很爽快地答应了，琴酒还象征性地买了一篮水果，让黑泽银提着，毕竟想也知道FBI不可能吃黑暗组织成员送来的食物。

此刻还在医院打吊针的茱蒂丝毫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迎接什么可怕的惊喜，那群孩子发现她后虽然考虑过换医院，但是这样并不合常理，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先在这里住着，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直接出院。

“茱蒂老师？我们来看你了。”毛利兰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首肯后才推门进入。

“哦，毛利同学，铃木同学，多谢你们来看望我。”茱蒂笑眯眯地坐在病床上，手上还扎着针，那副破旧的黑框眼镜好端端地戴在眼睛上，“还有黑泽银小朋友……”茱蒂剩下的话在看到黑泽银身后的那个人时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表情甚至都有一瞬间的不受控，眼神难以掩饰的惊慌。

琴……琴酒？！

“我们半路上遇见金恩哥和小银，于是就一起过来了。”毛利兰看到茱蒂僵住的表情，解释了一句。

“Hello，茱蒂老师。”黑泽银笑嘻嘻地提着果篮来到茱蒂面前，将果篮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你是感冒了吗？”

“啊？啊……对。”茱蒂硬生生收回自己僵硬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罪魁祸首恍若不知，抬头看了一眼茱蒂旁边挂着的瓶子，生理盐水……不是什么罕见的药物，看样子身体没受大多损伤？

茱蒂和毛利兰、铃木园子闲聊，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旁边那位银发男人手上，琴酒的存在力其实并不强，但是架不住茱蒂太过紧张警惕，时不时就忍不住用视线余光扫一眼琴酒。

琴酒没察觉到？怎么可能，他对视线特别敏感，无论是人类的视线还是监控器的视线。

铃木园子大大咧咧什么都没发现，但是心思细腻的毛利兰早就察觉到了茱蒂老师的心不在焉，对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琴酒身上，只不过之前放果篮时错过了茱蒂看到琴酒那一瞬间的惊恐神色，所以压根没想到两人之间的问题，只以为茱蒂老师是和琴酒有什么话要说，虽然直觉上感觉哪点不对劲，但是没有任何理由。

于是，在认为“茱蒂老师和金恩哥有话要聊，她们不方便在场”的情况下，毛利兰很快就拉着铃木园子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茱蒂不掩饰了，身体紧绷，警惕地盯着琴酒，她可不相信琴酒不知道她是FBI，相比起如临大敌的茱蒂，琴酒则是随意的多，“你打不过我，”悠哉游哉坐在椅子上的引发青年瞥了一眼茱蒂，就算茱蒂身上有枪都打不过他，更何况现在对方赤手空拳，甚至还很好心地指了指茱蒂正在打吊针的左手，“你的手……”

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迹，针头绝对戳破血管了。

“你想做什么？”茱蒂没在意自己的手背，冷声问道，不动声色地移动身体，想拿手机通知自己的同伴。

不过下一秒，茱蒂瞳孔蓦然一缩，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琴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面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下抛着，微微偏头打量着茱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瞳孔是很纯粹很清浅的绿色，放在普通孩子身上会是一双很惹人喜爱的眼睛，但是放在一位犯罪分子身上，就只剩下深藏着的寒意了。

“别那么紧张，”琴酒语调有些懒散，没有执行任务时的那种冷漠，他更像是平时没任务时的那种漫不经心，这种状态贝尔摩德最熟悉，这时候的琴酒会特别好说话，脾气就像不存在一样，所以贝尔摩德经常会在这种情况下去挑拨琴酒，年仅二十的银发青年两指夹着茱蒂手机，“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痴呆。”

琴酒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同的人也许会有不同的答案，甚至他们的答案也许都是矛盾的。

红眸青年洛会评价：那是一个冷静到了极致、隐忍又克制、偏执极端不择手段的疯子，一千万个心眼，口中的话半真半假，只有傻子才会信，没有一丁点人情味，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对待一切事物都是漫不经心地逗弄，将你卖了还让你给他数钱，冷血如恶魔、傲慢似神明，他介于神明与恶魔之间。

乌鸦他们则会评价：是一个实力强劲、冷静镇定的指挥者，不会说谎，很懂人情世故，理智高于感情，偶尔会任性妄为，但总体来说是一个很可靠的同伴。

贝尔摩德会评价：一个慵懒散漫、万事不入心的混蛋，表面沉默实则一肚子黑水，但是绝对不会放弃同伴，不会说谎，在一些事情上嘴硬心软，大多时间都很沉默，疯起来也很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喜静不喜闹，很可爱的一个小朋友。o

也会有人评价：一个毫无理智可言、不能以常理判断的疯子，做事极端偏执又危险，属于高危人物。

当然也不缺一些正面评价：一个双商在线的鬼才，学习能力、成长速度强悍到无可匹敌，拥有极其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可怕的洞察力。

这些评价或褒或贬，不过也能看出来一点，琴酒的性格极其复杂多变，这大概也是他至今让人无法琢磨出具体行事风格的原因。

有时候，保持神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没人能看出你的行事风格，就无法根据你的行事风格推测出你的对应态度，自然也无法预判你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