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距离猝死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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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是翻过几条街道之后让伏特加过来接的，他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安屋，靠在驾驶座上稍微休息一会儿，伤口带来的刺痛感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刺激着神经中枢，右手也隐隐作痛，左手还是麻木的，不过这次集体任务应该不用他上前线吧？

扫了一眼现场的人，除了他和伏特加之外，还有贝尔摩德、波本、基尔、基安蒂、科伦这几位熟人之外还有许久未曾出场的Angel’sKiss。

“Hello，G。”贝尔摩德巧笑嫣然地和琴酒打招呼，“难得见你来的这么迟。”

“你废话太多了。”琴酒面无表情地回应，他已经尽力了，七点从东京出发，十点抵达目的地，用三个半小时进行潜入、销毁、杀戮、离开的一系列安排，四点二十抵达东京安屋，十分钟后收到史丁格的邮件，五分钟销毁所有痕迹来到几条街道之外，四点五十五抵达任务地点，如果时间再提前十几二十分钟，他根本赶不过来。

“首先！”史丁格突然一声大吼，堵住了贝尔摩德接下来的话，面对众人的注视史丁格一点也不尴尬，“琴酒，你、基尔和Angel’sKiss打头阵。”

琴酒：“……”

胸膛上的冲击伤还在隐隐作痛，左臂还没有恢复，右手还绑着绷带，让他去打头阵？

“怎么？有问题？”史丁格挑衅地看向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翻开地形图，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小问题，但前提是他没受伤，火箭筒的威力可一点都不敢小觑，控制着呼吸的频率，一目十行地扫过任务情报。

“芝华士、基安蒂、科伦，你们自己找位置支援。”史丁格还在发放任务，“贝尔摩德，你和波本去拿资料。”

“我自己去，”琴酒见史丁格说完了，直接开口道，语气冷淡，“基尔、Angel’sKiss和伏特加一起收拾残局。”

琴酒身上有伤，在行动的时候肯定不可避免地会牵动伤口，基尔的观察能力很强，让她跟在身边难保不会发现这一点，既然如此，这两人都去收拾残局吧，这样琴酒的压力会很大，但是暴露的几率会减小。

昨天晚上他本来应该在公寓里休息的，为今天的动作准备，但是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连夜跑去销毁资料，“琴酒”和“G-079”是完独立的两个人，前者是组织的核心成员，后者则是黑暗里的幽灵，这两个身份一旦结合起来，会给琴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经常两头跑。

“随你。”史丁格并不在意，“那么，诸位开始行动吧。”

五点，任务准时开始，他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琴酒将伯莱塔M92F上膛，左臂还没恢复，对于开枪速度影响很大，这些人比起那些武装人员要弱得多，但是架不住数量大，子弹很容易就会耗尽，将手枪收了回来，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尽快解决掉回去休息。

超强的机动性、恐怖的行动力，琴酒速度快得甚至连残影都无法被捕捉，没有多血腥的场景，脑干、后脑勺、气管、动脉……所有的致命点都会遭遇攻击，琴酒转身躲开一波子弹，反手将匕首插入身旁那人的后脑勺里。

肋骨隐隐作痛，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沉重，琴酒停下步伐，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一边继续前进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藏在黑暗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其实琴酒有些失血，只不过他的皮肤本就是不健康的苍白色，被帽檐一遮挡，根本看不出来。

以伤换死，不多时这里就基本上被清空了，琴酒站在阴影里靠在墙上，摘下手套擦去嘴角的血迹，压抑着咳嗽声，火箭筒带来的伤害不仅是皮肉上的，连同五脏六腑都被波及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一颗黄色的糖果，淡淡的柠檬味冲散了口腔中的血腥味。

听到脚步声，两下咬碎了糖果咽下去，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来人，贝尔摩德嘴角挂着妩媚的笑容，避开了尸体，琴酒语气淡淡地询问：“搞定了？”

“当然。”金发女人微微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目光扫过脚下的残肢断臂，“真暴力啊。”

琴酒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一场爆炸掩盖了这场罪行，在太阳升起之前一伙人就已经消失在这里了，打发了伏特加，琴酒穿过小巷，确定没人跟踪后才翻身进入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阁楼。

“咳咳咳咳咳……”直到进入房间关好门窗，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才不断传来，但是即便如此在水流声中依旧不明显，水不仅掩盖了咳嗽声，也冲走了池子里的血液，脱下衣服，身上的绷带已经被染红了，任务现场的残肢断臂很好地解释了琴酒身上的血腥味，贝尔摩德也没有发现异常。

熟练地剪开绷带，将血迹擦干净，然后给伤口消毒、上药，最后重新包扎，销毁染血的医疗用品，从床底的暗门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打开，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琴酒闻了闻味道，确定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的东西，然后直接将几包中药混合起来倒入口中，令人头皮发麻的苦涩感瞬间涌入各个感官，检查了一下矿泉水，然后三四口喝完一瓶，即便如此，那种苦涩感依旧在舌根徘徊。

琴酒先将小阁楼收拾了一下，清理掉自己到来的痕迹，眯了十来分钟，然后联系外围人员去交易现场查看情况，等邮箱里多了几封确认安的邮件后，又安排人去进行交易，几个交易同时进行，多方线索汇总，琴酒就不停地看邮件、发邮件。

交易时间是对面订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订到早晨，大概是因为早晨的酒吧没人？

但无论如何，人都得死。

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等忙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让人去盯着后续发展，让伏特加开着保时捷356A去保养，琴酒则是开着自己的车，他现在完没心情做饭，所以中午吃些什么？

车窗突然被敲响，琴酒放在挡在眼睛上的胳膊，看到外面的几个小学生，捏了捏眉心，降下车窗，神色冷淡，“有事？”

黑泽银趴在车窗上，“看见你的车，所以过来打个招呼。”金发绿眼的小男孩笑嘻嘻地打量着车内，“你呢？打算去做什么？”

“吃饭。”琴酒将早已熄屏的手机放回衣兜，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座椅上。

“你没有忘记待会要去游戏厅吧？”黑泽银怀疑地盯着琴酒。

“那种地方，你们完可以自己去。”琴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大脑高速运转后会带来强烈的困意以及饥饿感，虽然靠着糖果和巧克力支撑着大脑运转，但是琴酒现在完不想思考更多的事情，比起去游戏厅，他宁愿吃个饭回去睡一觉。

“贝尔摩德说你今天下午都没事。”黑泽银直接出卖，这句话琴酒没办法反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昨晚连夜跑了场子，今天这些任务根本无足轻重。

“我知道了。”琴酒伸手抓住黑泽银的后衣领将人放在路上，车窗上升，一脚油门直接离开，先去吃饭。

某家餐馆里，琴酒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到对面人凝重的脸色，“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乌鸦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先说第一点吧，MarianaTrench，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琴酒淡淡地评价，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他和乌鸦他们不一样，他还有“深渊”的行动身份，MarianaTrench，简称MT，马里亚纳海沟，从“深渊”脱离出来的一个罪恶帝国。

“弑神者绝对会盯上我们。”乌鸦靠在椅子上。

“就像蓝鲸一样？”琴酒手脚利落地将餐具收拾掉，蓝鲸的死亡现在还没有多少线索，而且伤好后他就得去一趟金三角，还得想办法“合理”地脱离组织的视野，至于贝尔摩德……先放着吧，“他们出现的话不正好？”

“啊……”乌鸦长叹一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琴酒点燃一根烟，他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就没安生过多久，他的人生似乎从出生时就被安排了，注定了枪林弹雨，注定了颠沛流离，注定了踽踽独行，没有来源、没有归处，世界之大却无栖息之地。

无论是他，还是洛，亦或是乌鸦、蓝鲸……他们都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幽魂，游走在黑与白的界限上，穿过刀光剑影，踏着尸山血海，漫步目的地向前奔跑，直至死亡降临、尸骨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