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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fer死了,洛死了,现场只剩下era和琴酒,都是半残状态。
失血过多会带来身体状态的下降,拖得越久越不利,兵器的碰撞声再度响起,大概三四分钟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琴酒利用双刃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呼吸粗重且急促,在他身边横着三具尸体,不过也许很快就会变成四具……琴酒眼前一阵发黑,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过来,根本没精力去处理伤口,只能先用绷带草草地包扎一下,免得死于失血过多,拖着残废的身体将几具尸体摆在一起,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里,不多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还有石块掉落海里的声音,这些都不是琴酒关心的重点了,为了避免对方离开,洛选择的地点是一个相当偏僻的海边,而且交通工具还被撞入海中。
不过这样一来,也不方便他们离开,而且至少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人烟,当然了,琴酒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能出现在街头,否则分分钟招来警察。
随着太阳的升起,琴酒的步伐也停了下来,躲在树林里没有走上街头,他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个据点,避开人群艰难地回到了安全屋,空荡荡的小阁楼只有基础的一张床、一个沙发,琴酒打开床底的暗门,脱出医疗箱,检查了一遍药品,然后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打了一针。
然后才开始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细小的伤势大多都是在金三角搞出来的,像那道横穿了整个脊背的刀伤、胳膊上可以看见骨头的伤势,都是刚刚造成的。
眼前的场景恍惚得厉害,琴酒根本没办法给自己缝合伤口,只能先消毒上药止血包扎,将染血的绷带以及医疗费品处理掉,琴酒靠在窗边,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精神疲惫的厉害,但是琴酒却不能陷入熟睡,就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谁知道一睡着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或者说还能不能醒来。
除了之前在金三角受的伤,后背上多了一道,只不过琴酒躲得快,只是擦破了皮肉,没有伤及骨头,右臂上有一道深一点的伤势,右手腕上有一道刀伤,没伤到动脉血管,左小腿有些骨裂,估计得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如初了。
将出门前戴好的护腕摘了下来,左手的还算完好,右手的护腕已经裂开了,不过也多亏了护腕,否则琴酒的右手腕就不是差点被割到动脉血管,而是直接断裂了。
小阁楼的隔音环境并不好,琴酒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有早起上学的学生,有急着上班的成年人……一群和他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琴酒之前收到了两封邮件,一封是来自洛的“打架通知”,另一封……是一份遗言,来自乌鸦的。
很难说琴酒看到这封邮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和乌鸦他们认识十几年了,然后,他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或死于自身原因,或死于外部原因,现在洛也死了。
悲伤吗?痛苦吗?也许吧,琴酒靠在床边闭着眼睛,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亮,琴酒坐在黑暗中,琴酒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对于死亡他们早有预感,也许什么时候就会死在什么地方,但是真正遇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心情还是很难形容。
前不久还在交换情报的人,现在已经再也不会开口了,他们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尸骨不存,不会有人铭记他们,更不会有人祭奠他们。
伤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中枢,寒冷从四肢涌上心头,琴酒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但是他现在没有一点精力去处理伤口,借着葡萄糖溶液吃了点压缩饼干。
意识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手腕上有湿漉漉的感觉,琴酒硬生生将自己从半昏迷状态叫醒,右手腕的绷带已经彻底被血液染红了,“刀上有药吗……”琴酒喃喃自语道。
镰刀上涂着阻止血液凝固的药剂,这并不意外,当然,也可以在刀刃上涂毒,但是有一类实验体,越是毒的东西越能刺激他们的神经,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平时四五倍的力量,所以他们一般只会涂一些阻止血液凝固或者阻止伤口恢复的药物,免得遇上这种特殊的实验体。
这样下去,没死在打斗过程中反而死于失血过多,琴酒撑着身体站起来,来到卫生间拿流水冲洗了手腕,眼前一阵发黑,琴酒的脸色早已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四肢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得就像是冰块。
冲了半分钟,才重新上药包扎,琴酒身体一晃差点直接栽倒,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琴酒?”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琴酒本能地绷紧身体,看向声源处——他的手机。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接通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血迹微微皱眉,是刚刚来电话的时候血液刚好滴在接通上吗?本就虚弱的身体在下意识地绷紧后愈发无力。
通话时长42秒,是刚刚在冲洗手腕前接通的吗,只能说贝尔摩德打电话进来的时机太巧了,否则这通电话绝对不会被接起。
没力气回话,琴酒手指移动到“挂断”上,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失血过多带来的困意涌上心头,电话再度响起,这次没有意外去接听,琴酒靠在床边呼吸急促,对于不停震动的手机无动于衷。
哪怕现在状态糟糕到了极致,在有人踏入阁楼的瞬间,琴酒还是猛然惊醒,锋利的小刀藏在指缝里,目光冷漠地盯着门口,来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甚至可以说,来者就是故意让里面的人知道的,然后还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g,我进来了?”
过了两秒,门被推开,一枚锋利的小刀擦着贝尔摩德的脖颈飞过去,如果不是贝尔摩德躲闪及时就不是削断她几根头发的事了,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琴酒盯着贝尔摩德过了半响,藏在指缝里的小刀才收了回来。
“我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找过来的。”贝尔摩德轻巧地半蹲在琴酒面前,这个男人即使伤得这么重,依旧不显得狼狈,他仿佛只是在这里坐着休息,而不是伤势重的无法移动。
琴酒“……”
“aeretaeaanan”贝尔摩德扯下琴酒的衣领,看到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瞳色加深,不过她还是笑意盈盈地调侃着,“走吧,带你回家。”
琴酒伤得这么重,也没有在阁楼里留下任何痕迹,所以的医疗废物全部被销毁,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离开的状态。
贝尔摩德扶着琴酒的胳膊,在后者想抽离的时候稍微使劲按住了他,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贝尔摩德看向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琴酒,伤得比她预料的还要重,在电话接通却无人说话时,贝尔摩德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琴酒行动的动静很小,但是水流声还是可以听见的,之后贝尔摩德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对面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并不是琴酒主动接通的,或者说,接通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这家伙隐藏得太好,贝尔摩德废了老大的劲才查到琴酒的部分踪迹,然后才来这附近的安全屋找人,她没有急匆匆的进去,毕竟受伤的野兽对于外界环境非常敏锐,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等回到自己的公寓,扯下琴酒的衣服后贝尔摩德发现自己还是预估少了,无论是后背上的巨大刀口,还是手臂上的割裂伤,以及手腕上危险位置的伤口,琴酒伤口处理的并不好,大概是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
“你还真不怕死在那里啊。”贝尔摩德一边利落地重新处理伤口,一边抱怨似的说道,“别乱动,放松。”
话虽如此,但是身后传来的异样还是让琴酒本能地想绷紧身体,松绿色的眼眸毫无焦距地盯着地面,不会死的,之前伤得更重、甚至没有药物治疗的时候都没死,所以现在也不会死。
琴酒伤得越重,越不会联系任何人,他只会一个人躲在黑暗里等待伤势恢复,不期待任何人来找自己,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帮自己,他是在世界上流浪的孤魂,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一个人扛着所有的压力生存,以遍体鳞伤踏着累累尸骨、穿过尸山血海从过去走到现在,眼中空无一物,却也倒映着世间万物。
贝尔摩德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琴酒看着贝尔摩德处理掉医疗废物,相比起他的公寓,贝尔摩德这里更有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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