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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叫了一句,王大娘连忙站起来朝外面走了去,速度极快,经过沐凡的时候像是一道风。虽是夏季了但沐凡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沐凡在屋子里面就能听到王大娘粗着嗓子的声音。
“胡大夫,你可来了,你快帮我救救我孙子吧!……”后面的话沐凡听得有些模糊,也不愿意在听进去。
王老爷子深深的看了沐凡一眼,跟着出去了,“胡大夫你一定要帮忙救救我孙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子。”那语气和对着沐凡的时候分明不同,带着殷勤。
听见王老爷子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别人的时候,沐凡冷笑一声,暗自摇了摇脑袋。
不远处就出来了个人影,沐凡仔细看了看并不是沐凡所认识的,本来还以为是林大夫了,这样还可以观摩观摩。
这什么胡大夫,切先不说他的医术不好,至少他的态度倒是傲慢的很。
一路走进来十分嫌弃的目光,四处扫了几眼,更是生怕弄脏了自己,站在哪里都十分勉强。
看到沐凡的时候眼神亮了亮,只不过瞧着沐凡的穿着又是一阵嫌弃,转头对着王老爷子问,“这是你孙女么?”
王老爷子看了眼沐凡,摆手道:“不是。”
王大娘接着说:“这不是没有大夫么?她略懂医术我们就让她来看看。”
听了这话胡大夫眼神轻蔑的看了沐凡一眼,那一眼带着很多东西,到了这个时代这种眼神沐凡看的不少,不过即便看的多了,沐凡还是不愿意在看到了。
有些不耐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希望避开胡大夫的目光,可是胡大夫像是和沐凡杠上了一样,紧紧的盯着沐凡。
一旁的王大娘有些着急了,搓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说:“胡大夫您还是帮我孙子看看吧!”
胡大夫撇了一眼王大娘,“催什么催,又不是不救。”
王老爷子立刻瞪了一眼王大娘,带着深深的责怪,王大娘立刻低下头不敢在说话。
胡大夫看了眼沐凡,冷笑道:“你会医术?”
沐凡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年纪不大,摆谱倒是很行,医术不知。两片嘴唇轻启,“会一点。”
胡大夫冷笑,不屑的说:“就你?还真能吹。”
沐凡倒吸一口气,她现在真的真的好像爆粗口啊!深呼吸,沐凡在心里说了第三遍淡定以后才平静的开口,“胡大夫,你还是先救人吧!”
见胡大夫还要说什么,沐凡急忙开口,她实在不愿意在和这个人多说,眼睛长在头上面的人,“我很想看看胡大夫得到的结果和我的是不是一样。”沐凡看向床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志在必得。
胡大夫明显被沐凡的话给激到了,望着沐凡冷哼一声就走到了床前,漫不经心的检查了起来。
王大娘和王老爷子紧随其后,王老爷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瞪了一眼沐凡,刚刚还真是害怕沐凡把胡大夫给气走了。
沐凡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还真是挺讨人厌的。
“好了。”还未等沐凡反应过来,胡大夫就站了起来。真的有好好检查么?
王老爷子和王大娘急忙上前,“大夫,我孙子他怎么样了。”
胡大夫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说:“离我远一点,太难闻了。”说完还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听了胡大夫的话,王老爷子和王大娘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巴巴的望着他询问结果,脸上还带着些许不自然。
“小孩子就是得了风寒,头脑发热而已能有多少的事啊!吃几副药就好了。”胡大夫无所谓的说。
王老爷子和王大娘听了这话顿时笑开了眼,王大娘还抹着眼泪激动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沐凡听了结果皱起了眉头,“胡大夫,你确定只是得了风寒?”
也许是质疑的意味太过于强烈了,胡大夫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满的对着沐凡说:“你什么意思?难道质疑我的医术?”
沐凡紧锁着眉头,“胡大夫,你还是仔细瞧瞧,右侧手臂上的红点。”
听着沐凡平静的声音,胡大夫就气不打一出来,一个黄毛丫头质疑自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在胡大夫看来,沐凡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连这样的小丫头都能质疑自己,心里自然是无比气恼。
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看沐凡所说的手臂,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小红点,夏日蚊虫本就多,咬了几口难不成还不成还能死人不成。”
本来王老爷子和王大娘听了沐凡所说的,有些迟疑的看向胡大夫。不过,这会儿听了解释,到没有什么疑惑了。
相对于沐凡这个默默无闻,名声扫地的姑娘,他们更愿意相信已经是大夫的胡大夫了。
王大娘不赞同的看了沐凡一眼,“沐凡啊!胡大夫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夫,哪里会诊断错啊!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沐老爷子担心。”
沐凡眼神暗了暗,这就是有事找你帮忙,用完了就一脚踹了的典型吧!
胡大夫听了这话倒是很受用,抖了抖衣袖,极其傲慢的对着沐凡说:“小姑娘,我看过的病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还是乖乖回去绣花吧!一个黄毛丫头还妄想学什么医术,这苦可不是什么人都吃的了的。”说完还不屑的撇了沐凡一眼。
王老爷子立刻在一旁顺着说:“胡大夫说的对,沐凡你还是快回家吧!”
沐凡深呼了几口气,虽不至于生气,但是的确有些恼火,本来她可以高傲的转身就走,即使外面看她笑话的不在少数,但是她又何曾畏惧过这些。
只是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小人,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消失,沐凡还是会不忍。
“胡大夫,那红点呈小丘疹,明显就是水痘的初阶段,幼儿身体比不得常人,还是看看为好吧!”沐凡清冷的声音再次上次。
水痘!听了沐凡的话王老爷子和王大娘有些惊恐的互相望了一眼。
王老爷子迟疑的开口,“胡大夫,要不然您就给我孙子再看看吧!万一……”
“你不相信我。”语气里带着肯定,胡大夫一脸愤然,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
王老爷子连连摆手,“胡大夫,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不相信您啊!这清水村还有谁不认识你您啊!”
胡大夫冷哼一声并不说话,王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水,嘴巴哆嗦道:“胡大夫,以防万一您还是帮我孙子看看吧!”
胡大夫以为王老爷子相信沐凡的话而不相信自己的,一张脸气的铁青,“我还真瞧不出来得了什么水痘,谁看出来的谁去瞧。”眼神若有若无的在沐凡身上扫视。
王大娘这会儿也急了,“胡大夫,这可是条人命啊!您就帮忙看看吧!”语气里带着强硬,似乎胡大夫不答应她就撒泼了。
胡大夫在这个地方也待了这么些年了,虽说傲慢,但是这些妇人的泼辣之处也是知晓的,刚刚王大娘话里的意味不明而喻,胡大夫轻咳几声。
假意大度的说道:“既然你们爱孙心切我也不和你们计较,就在帮你们看看,不过这诊费。”
王大娘和王老爷子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胡大夫,诊费您就放心吧!我们付双份。”
听见这话胡大夫舒心了,看了眼沐凡才朝床边走去。
掀起大壮的衣袖看了几眼,胡大夫的眼神顿时变了,惊慌失措瞟了一眼沐凡,凡事有点资历的大夫都能看出来这是水痘。
胡大夫恼怒,自己刚刚为什么不仔细瞧瞧,这会儿要是再说出是得了水痘,恐怕以后这清水村的人也不会在对他那么恭敬了吧!
一时间,胡大夫心里百转千回,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胡大夫还是决定昧着良心说话。
随意站了起来,只不过看沐凡的眼神更加恶意了,嘴巴上却无所谓的讲着,“放心吧!他没事,就是得了点风寒罢了。什么水痘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说完还嘲讽的笑了笑。
沐凡听了这话一愣,没想到胡大夫会昧着良心说话,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王老爷子和王大娘瞬间舒了一口气,在这个时代别说水痘了,就是风寒也能要人半条命,而且还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
两人喜笑颜开,感激的说:“胡大夫,今日劳烦你了,要不是您我们今日还不知怎么办是好。”
胡大夫假装正义的摆手,“这本就是作为医者的事情,更何况我还要一颗善良的心,实在是不忍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苦受难啊!”这话意有所指。
王老爷子和王大娘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明白胡大夫的话里有话,不过倒是赞同了,都不满的看着沐凡。
沐凡无奈,怎么每次都是她,明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见沐凡依旧一脸平静,王大娘冷哼,“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会做出这般事情,还枉费我相信你了。”
沐凡倒是显得平静的很,只是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隐晦,“胡大夫你确定只是普通的风寒。”
胡大夫愣了愣,看向沐凡的目光带着不善,他暗自想,要是没有沐凡今日就没有那么多事了,他不会诊错病因,也不会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想到这里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人儿,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这就是普通的风寒。”
沐凡听到这话眼神黯淡了,应该是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胡大夫会昧着良心说话吧!那是一条生命,拿着生命开玩笑,沐凡眼神一凌,再次抬头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胡大夫,这是一条人命。”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胡大夫藏在衣袖下的手这会儿捏的很紧,眉头也是紧皱的,只不过脸上没有丝毫悔意。
“哼!我行医多年难不成这点小病我还能诊错了不成。”语气里带着坚定。
王老爷子生怕沐凡惹怒了胡大夫,一声怒斥,“沐凡不可这般对胡大夫说话。”
这会儿沐凡的好脾气已经耗尽了,冷笑一声,“这般!这般是那般。”
也许是没有想到沐凡会突然这样说一句,王老爷子被堵在哪里说不出话来,脸色气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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