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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气愤有些尴尬,沐凡倒是不在乎那些,对着梁老爷子细细的说,“去请清源镇的林大夫过来。”

梁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先前已经派人去请了。”怕沐凡多想又说了一句,“沐姑娘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沐凡自然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请来林大夫对谁都好。

沐凡一脸平静,摇头,“没有需要的了。”说完边向里屋走去。

沐老爷子在一旁一脸纠结,在沐凡快要踏进屋子的时候,大喊:“沐凡。”等沐凡回过头来,看到沐凡眼里的坚决,本来的准备说的咽了回去,只是干巴巴的说了句,“尽力而为。”

沐凡淡淡的点了点,走进了产房,床上的人痛苦的不停的大叫,旁边的产婆不定的叫,床上的人用劲。

深呼了一口气,这一世第一次发挥自己的所学,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让沐凡有些不适应。

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沐凡才朝床上的人走去。

产婆看见沐凡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又冷了眼色,“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进的地方么?快出去。”

沐凡并不理会产婆的话,检查了一下床上的人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她现在什么情况。”毕竟术业有专攻啊!她不是学妇产科的,但是应该开刀都一样吧!沐凡这样想着心里也多了一分低。

产婆没想到眼前的姑娘小小年纪便有了这般气度,心下一愣,竟乖乖的说出产妇的情况,“羊水破了,但是胎位不正,顺产是不可能的。”

床上的人听了这话急了,忍着疼痛,“产婆,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啊!”花落又是一声尖叫。

沐凡皱起了眉头,“闭嘴。”一时间屋里就真的没有人说话了,“留着力气生孩子吧!”说了句便不去管他们。

拿出自己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习惯一样一样的摆好,曾经在这个领域她如鱼得水,攻克了不少课题。所以到最后她也开始麻木,找不到学医的初心,当初的热血也被耗的差不多了。

沐凡把随身的一根人参拿了出来,切成片,以备不时之需,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沐凡静静的去看床上的人。

“你的胎位已经太偏了,想要顺产是不可能了,一个时辰不是你死就是你孩子死,或者你们一起死。”

梁夫人看着眼前的姑娘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但是说出那般生硬的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变一下,简直不正常。

不过这会儿梁夫人可没有管别人的心思,“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你还有一个选择,剖腹取子。”

梁夫人听到这话明显震惊了,连一旁的产婆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然而沐凡善于攻心,清冷的声音有传来带着蛊惑,“你不是想救你孩子么?”

听了这话梁夫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抓着沐凡的手,“只要你能救我的孩子,我怎么样都可以。”

沐凡点头,“你出去吧!”显然这话是对着产婆说的,产婆这会儿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认为里面的两个人绝对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丧心病狂的要剖腹取子,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梁老爷子本来还想问她情况的,谁知产婆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嘴巴里还嘟囔着什么。

梁老爷子反应过了和几人对视了几眼,结果都说不出话,现在只能等下去。

这个时代还没有麻醉剂,沐凡只能用她上次从她找到的草药里面提取了一定程度的麻药,当然这种麻药的麻醉程度自然没有前世的那些好,不过在这个紧急关头也只能先应付一下了。

梁夫人被下了麻药以后开始昏睡,沐凡生怕麻醉药突然一下子就失效了,到时候梁夫人醒了就不好办了,也不管林大夫来没有来,沐凡抓紧时间开始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沐凡的汗水越来月多,偶尔用手擦一下然后又投入到了高度的紧张中,没一会儿额头上面的汗水又集满了。

可以看出的是,沐凡的确很享受这个过程,全程即便是一个人,沐凡依然得心应手的,没有丝毫慌乱。

顺着前世的记忆,一步一步慢慢的摸索。屋里的人高度紧张着,屋外的人万分紧张。

“爷爷,沐姐姐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啊!”梁月已经停止了哭声,不过一张小脸还是皱巴巴的。

梁老爷子也是担心的,只不过这会儿沐老爷子也在这里,不好多说,毕竟别人家的姑娘已经把名声都赔给了自己家。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这里,梁月眼神又淡了一分,“我不知道,哥哥和爹陪奶奶过去了几日,今日查人去通知恐怕还没有到。”

梁老爷子叹息一声,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林大夫本来没想过出诊了,不过来找林大夫的人是梁月的大舅实在是不讲道理,抓着林大夫就走,林大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路上了。

没办法,再出最后一次吧!林大夫叹息

当林大夫进屋的时候,沐凡坐在一旁,单手捂着脸,像是在休息。

床上躺着一位夫人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睡得香甜。

沐凡不愿别人知道她的医术,孩子拿出来以后不哭不闹望着沐凡就是笑,前世这种孩子沐凡也是见过所以并不惊讶,就用屋子的热水给他清洗了一下身子,然后放到了她的母亲身旁,自己也累极了。

“沐凡。”林大夫试探的叫了一声。

沐凡这才把脸上的手拿开,睁开眼睛去看林大夫,“您来了。”

林大夫望着床上的两个人都有些惊讶,来的时候他明明听说情况不妙啊!指着床上,“这是?”

“男孩,不足月就出生了,胎位不正。”沐凡平静的回答。

林大夫有些吃惊,“胎位不正,那你是如何接生的?”

沐凡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林大夫,嘴里缓缓突出几个字,“剖腹。”

林大夫惊讶的去看沐凡的脸色,一张小脸显得有些疲惫,显然是刚刚放松下来,“你说可是真的?”带着质疑,带着不可思议,声音里还带着颤音。

沐凡这次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坚定的她让林大夫觉得沐凡不会说谎,更有一种她不屑说谎的感觉。

林大夫受到的震撼可谓是晴天霹雳,连忙走到床前去查看梁夫人的伤口和脉搏,看完之后又是一阵咋舌,简直是太完美了。

梁夫人强劲有力的脉搏声无疑不是在告诉林大夫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林大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全身都在颤抖,“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沐凡渐渐垂下了眼帘,“只是恰巧看见过一本古书,上面写着一位前辈剖腹取子的故事,今日遇见便放手一试。”仿佛知道林大夫要问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但是那本古书我已经不记得了,也忘记放哪里去了。”

果然林大夫刚刚眼里亮起来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嘴里念叨,“可惜了,可惜了。”

不过林大夫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我们快出去,他们应该等急了。”

沐凡点头,又有些迟疑,“林大夫,我想今日的事情由你来承认。”

林大夫‘啊’一下张开了嘴巴,如果刚刚他没有听错的话,沐凡是说今日这事要他承认。作为大夫他是知道的,要想出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明明那么好的机会沐凡却把它拱手让人一时间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沐凡目光淡淡,对那些名誉并不在意,“我不愿那样高调。”说完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

这个林大夫自然也是知道的不出名的时候想出名,出名以后又想着还是不出名为好。真是纠结,难得沐凡看的这般通透,他自然也是愿意成全,“好。”

沐凡见林大夫答应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抓过那个孩子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看的林大夫一愣一愣的。

小孩子本来就惊醒,被沐凡打了一下连忙大哭了起来,哭的林大夫都心疼了,只不过沐凡眼睛都不到眨的。

门外的人听到了孩子的啼哭连忙露出了笑脸,刚刚忧郁的气息一哄而散。

没一会儿沐凡就和林大夫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出来了,对着外面一脸期待的人说:“是个儿子。”

梁老爷子连忙接了过去,脸上笑的根本合不拢嘴,逗着怀里的那个小东西,怎么看怎么幸福。一旁的梁月连忙凑了上去,细细的研究那个小东西,眼神带着惊奇。

沐老爷子本来也是笑着的,不过看到沐凡那一张苍白的脸以后又沉下了脸色,冷哼一声。

梁老爷子自然知道沐老爷子这会儿心情不好,也不多计较,对着沐凡感谢道:“对谢沐姑娘了。”

沐凡一脸淡淡的,“这事倒不是我的功劳,您还是谢谢林大夫吧!不过药钱还是给我结了吧!”

梁老爷子想到先前沐凡说的话,心里了然,“那是自然。”又对着一旁的林大夫道谢,“多谢林大夫了。”

林大夫摆手,“不必不必。”心里苦笑,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只是待在一旁的梁月不解,“不是沐姐姐……”还未说完就梁老爷子瞪了一眼,梁月连忙闭嘴,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垂着脑袋。

梁老爷子有对着沐凡陪笑,“梁月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沐凡摆手,“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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