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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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在吗？”

临近入夜楚冥正在整理炼制聚灵丹所需要的药材，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叫嚷，走出去一看才发现来的是一个约莫只有十四五岁唇红齿白的小姑娘。

“小师妹，你有事吗？”

“你管谁叫小师妹呢，我打听过了，你才刚入门，应该叫我师姐！”小丫头牙尖嘴利，说话间挺了挺胸，昂首道：“我是奉命来传话的！”

事实上是她主动请缨讨来的这活。得知师父所说的那个有趣的人就是刚入宗门的楚冥，她实在很好奇到底有趣在哪里。

传话？楚冥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道：“原来是圣炎峰的小师妹，失礼了！”

“都说了你要叫我师姐！”小丫头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哼道：“师父说了，你要的东西不给，不过你随时都可以去圣炎峰。”

少女根本不懂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缠着老头子师父问了半天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原样传话。

楚冥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是没多的丹炉给他，要炼丹去圣炎峰，用宗门丹房的丹炉。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楚冥点了点头，回房间将药材一股脑收进戒指，关上门道：“走吧！”

“去哪儿？”

“圣炎峰啊！不是说我随时可以去吗？”

“现在就去？喂——你等等我！”

少女气得直跺脚，看着男人越走越远赶紧跟了上去。

正值黄昏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凌天宗弟子，看着楚冥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圣炎峰的小姑奶奶如一个丫鬟一般气鼓鼓跟在他身后，都是面露惊讶之色。

“咦？那是楚师弟吧？跟在他后面的好像是圣炎峰的苏虞？”

“他怎么会跟小鱼儿在一起？”

三名落尘峰的女弟子正聚坐在一座凉亭中说话，其中一人便是梦无双。

看见楚云走向圣炎峰的方向，梦无双绣眉轻蹙，随即舒展看来：“或许是想请教一下邱长老，有没有助他悟气的法子吧！”

“要我说悟气靠的是天赋，就算真没办法修炼，做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平平安安也不错。”

“就怕楚师弟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执念太深迟早无法自拔。”

两女与梦无双的关系不错，对楚冥也没偏见，因而只是就事论事客观谈论，并没有嘲弄之意。

做一个普通人？他会甘心吗？梦无双摇了摇头。不，他不会的。提到凌云宗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梦无双看得很清楚。连凌云涧都敢闯进去，他又岂会甘心放下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喂，你走慢点行不行！”

楚冥迫不及待想要炼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小鱼儿用上了战气都差点没跟上，恼怒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多出了些许疑惑。

“你真的没有修为？”小丫头冲到停步的男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十分敏锐得开口道：“走了这么远，脸不红气不喘，这可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你想说什么？”

小丫头背负着双手，绕着楚冥转了一个圈，故作深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你的体质很特殊，所以师父才专门跑去跟宗主说要你进圣炎峰，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体质很特殊？这一点倒是被她给蒙中了，九幽族那位前辈曾经说过，他是混元圣体。楚冥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混元圣体到底是什么体质，但肯定不同寻常，而且应该与他十年无法悟气有直接关系。

至于邱长老拉他进圣炎峰，估计是听下午那位老伯说到了他凝出丹火的事。

“我猜对了，是不是？”

看着小丫头一脸兴奋的模样，楚冥忍俊不禁，点头道：“对对对，你真聪明！”

“我就知道！”小丫头更加兴奋了，拍手道：“既然老头子师父看你顺眼，那我看你也顺眼了，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苏虞的名字！”

苏虞，名字倒是很仙，可这个性嘛......

自认为和楚冥混熟的小丫头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不断讲解着圣炎峰上的一切，直到了临近山巅的一幢阁楼前才停步。

“小鱼儿，让你炼制的回气丹炼好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中传出，楚冥立马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下午见过的锄地老伯。

“师父——你不是说明天晚上之前给你就好嘛——”

师父？原来他就是圣炎峰峰主！

“我改主意了，明早就要！”

“你——你又赖皮！”

“那你去不去？”

“哼——”

小鱼儿虽然不满，但也不敢真的顶撞师父，噘着嘴满脸委屈得跺脚离去。

“怎么着，还要我请你进来不成？”

果真如传闻那般，这位邱长老的脾气着实古怪。楚冥面露苦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楚冥才发现不止邱仲，宗主燕君临竟然也在。两人正在喝茶，看见楚冥燕君临笑了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等不到明天吧？那坛百日醉，交出来吧！”

“拿去拿去！”

邱仲很是不满得瞪了一眼楚冥，从戒指里取出一坛酒，刚放在桌上便被燕君临收了起来，似乎生怕他反悔。

“小子，听说你要炼丹？而且还需要用到天机草？要炼什么丹，方子拿出来我瞧瞧！”

老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直接伸着手道。

“邱长老......如果我拒绝您会生气吗？”

“不会！”老人一本正经得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丹炉的事你就得另外想办法了！”

“长老这话说的——一纸丹方而已，弟子岂敢不尊？”

楚冥满脸微笑得取出一张羊皮古卷，恭恭敬敬放在了老人手中。

燕君临努力得憋着笑，看着这刺头一转眼变得跟个乖宝宝一般，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兄弟的手段。

“不错，还算懂事！”

老人面不改色接过丹方，摊开细细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看完丹方的邱仲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昭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燕君临太了解这位老伙计了，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凑上前开口问道：“怎么了老邱，这方子......”

“这方子哪儿来的？”

邱仲忽然抬头盯着楚冥，锐利的目光中透着狂热。

“凌云涧一个山洞中无意所得。”

老人点了点头，取出一个丹炉放在了桌上，道：“这炉子给你用，以后你就在旁边的小楼里炼丹，需要什么药材自己去库房取，我会交代下去不让任何人打扰你，至于这聚灵丹......你短时间内是炼不出来的，改明儿我亲手帮你炼一炉。”

老人愿意帮忙楚冥大喜过望。

“去吧，从简单的开始尝试，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多谢长老！”

楚冥抱着丹炉美滋滋离开，不过临走前也没忘将炼制聚灵丹的材料部取出来放在了桌上。

“老邱，这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冥离开后燕君临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急急问道。

“这方子天马行空，前所未见，不过其中记载的炼丹步骤和对药性的理解却是没错的，如果真能炼出来......一粒丹药中蕴含的灵气，抵得上灵境高阶一年的苦修！”

这么恐怖？

燕君临张大了嘴，激动道：“如此说来只要服用这丹药，修炼所需的灵气不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保障？”

“你想得倒美！”邱仲白了这家伙一眼，解释道：“这聚灵丹中蕴含的灵气太过庞大，直接服用就是找死，必须得握在掌心慢慢吸收，第一次效果最明显，越到后面越差，所以最好在临近突破时作为冲刺保障所用，可以避免紧要关头后继无力。”

就算是这样也是一门逆天灵丹，这小子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燕君临心中越发好奇和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