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瑾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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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鋆穿过来不足一月,才将将把情况摸了个大概。自己穿书了,穿进了一本《重生之贵女恩仇》的书里。她的堂妹,冀忞是女主,而她,只是在冀忞与他人的对话中提及过!
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冀鋆本名是“纪芸”,这次穿过来,名字同音,也可能是缘分吧?冀鋆记得同寝室的师妹在追这本,偶尔会跟她分享情节,然后呢,她有时候会品评一番,吐槽一番。
冀鋆穿过来后,脑海中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原身的记忆:原身母亲来自南域“所古”族,是“所古”族的四大圣女之一。所古族的圣女由大巫师在她们七、八岁时进行选拔,一般要选出二十几个资质优秀的女娃,每两年淘汰数人,最后剩下四人,即“四大圣女”。这四人最后只有一人成为“大巫师”的继承人。
因所古族女子有祭拜月神的习俗,因此,另外三个没能继承大巫师位置的圣女被称为“侍月圣女”。在族中地位尊崇,仅次于族长、大巫师和大长老。
冀鋆母亲来到中原游玩,与冀鋆父亲冀垚相识相爱,就此在江南成亲安家,并依据所古语言发音取了中原名字,蒲涵。
那一日,父亲冀垚忽然病倒,母亲说是族中发生大乱,有人给父亲下了毒,以此逼母亲回到族中。
然后,母亲连夜在原主的身上种下了保护她的蛊虫。连夜,带着重病的父亲离开了她。她只记得,母亲流着泪说了许多的“抱歉”,说,不得不带着父亲回所古族,否则不出一月,父亲就会没命。而且,她没见过面的外公外婆舅舅全家也会被人害死!
然后,原主就被冀夔接到了礼国公府。
冀鋆脑海中还有一段记忆,就是,原主想要尝试着运行驱使蛊虫,甚至想分一个蛊虫给冀忞,不料,气血逆行,心脉凝滞,纪芸就在这个时候穿了过来!
冀鋆抬头望天,很是无语,她这运气,简直比中彩票几率还低!
关键是,她现在面临的一切,让她有点抓狂:蛊虫,不懂!原主的身份,高门豪宅里的心机谋算,不懂!甚至原书中还涉及的皇子争夺储君之位,她如今连皇家有几个皇子,几个公主都没弄明白,更是一头雾水!
就这么穿过来了,难不成书中是十八线女配,如今依然是炮灰?这让她怎么完成辉煌的穿越之旅?难不成,她穿过来不能宅斗、不能宫斗、不能恋爱、不能搞点事业、不能带动一下这个世界的生产发展,就是为了送死的?
不!绝不!
冀鋆攥了攥拳头,暗下决心: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哪怕她是炮灰的尾巴,她也要让自己这个小炮灰灿烂一下,不枉穿这一回!
刘毕胜被轻轻巧巧地打了几板子,竟然成了侯府的小厮。而冬柳和冬香也很快就回到了洪相林的身边,只是这次不是一等丫鬟,而是变成了二等丫鬟!
这一波操作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但冀鋆却并不奇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假的成了真的,真的就变成了假的。”
只有维持原样,才更能说明,从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今,还有谁能指责洪相林国丧期间与丫鬟淫乱?证据呢?
贵姨娘不满地道:“这不是让人看着犯恶心吗?”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也好啊!眼不见心不烦啊!
洪培菊就是想恶心人,冀鋆心道,目前看,一是为了恶心自己,这么下贱之人做出了敲诈勒索的勾当,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后,就会有人有样学样。当然,他洪培菊有恃无恐,不怕被人敲诈,但是,侯府自此将再无规矩可言,人人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二是,为了恶心杨氏,杨氏的儿子失踪,洪培菊并不十分悲痛,杨氏非常不满,二人已经貌合神离。洪培菊故意放纵苏瑾在府里张牙舞爪,甚至将手伸到了杨氏身边的大丫鬟身上,生生打了杨氏的脸!
最后,也是为了恶心苏瑾:给你点阳光,你还真就灿烂了?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先向我汇报,你自作主张,搅得侯府乌烟瘴气,你摆平了也算你本事,最后惹得自己一身骚!我现在就让这几个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悠,让大家都知道,你当时的手段有多低劣,有多愚蠢!
根据书中所写,洪培菊在制作毒药迷药方面有天分,也很痴迷,另外,他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但毒药在手,江湖我有!
书中提到洪培菊曾经用自己制的毒药要挟了皇子。制服刘毕胜,还真不是个事儿!
就刘毕胜这种痞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为了钱能把自己的妹子自己的外甥卖掉,但是他却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使给他吃点什么泻药,也能把他吓够呛!从而使他乖乖听话!
整个事情,最后,只有上蹿下跳的苏姨娘倒了霉!捎带着,洪培菊对洪相林也厌烦起来。
最明显的就是:自从嫡子洪逑仁出事之后,洪培菊有意培养洪相林,有时候会带他出去走动一番,京中很多世家因此甚至认为洪相林就是未来的侯府世子。
然而,自从跟冬香她们的事情发生后,洪培菊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洪相林!
相反,倒是带着孙姨娘的儿子洪逑渡出去应酬过几次。
一时间,孙姨娘走路都变得有了气势,用冀鋆的话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冀忞不解,冀鋆解释道:“洪培菊与我们的爹娘不同,我们无论聪明还是不聪明,容貌美不美,爹娘都会疼爱我们,给我们他们能给与的最好的一切。但是,洪培菊不一样,他只喜欢对自己有用的。不聪明的,惹事儿不能平事儿的蠢货,他不喜欢,哪怕这个人是他的骨肉!”
府里的人也迅速跟着随风倒,开始明里暗里巴结孙姨娘和孙姨娘的女儿璟淑。
佛堂内,苏瑾听到刘嬷嬷的话后,一张脸气得惨白,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扯破。地上,是苏瑾摔碎的茶盏,一个丫鬟跪在水渍中瑟瑟发抖!
良久,苏瑾让刘嬷嬷近前,低语嘱咐了几句,刘嬷嬷闻言大惊,惴惴不安地劝道:“姨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这一时!侯爷如今在气头上,等侯爷气消了,咱们相林少爷还是侯府的大公子!可要是咱们再出了差错,怕是连玉颜小姐的婚事都要受影响了!”
刘嬷嬷觉得,现在洪相林失了洪培菊的心,但是不要紧,还有玉颜,据说很快又要选秀,如果玉颜一旦进了宫,凭着玉颜的容貌,得宠指日可待,宠冠后宫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什么冀鋆,什么贵姨娘,就是洪培菊和杨氏见了玉颜都得下跪!
“你懂什么!”苏瑾怒叱道:“我跟了侯爷二十年,我还不清楚侯爷?侯爷性子凉薄,他生气不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事,而是因为我们把事情搞砸了。出了事情,你可以去杀人越货、去栽赃陷害,只要最后的结果能令侯爷满意,用什么手段,根本不必介意!”
“可是,如今——”刘嬷嬷讷讷地说不出。本来,洪相林的事情,刘嬷嬷觉得玉颜去洪培菊那里哭求一番,依着洪培菊的手段,刘毕胜根本不足为虑。
刘嬷嬷看得明白,苏瑾这一房,在洪培菊心目中,分量最重的根本不是所谓的什么“长子”,而是玉颜的容貌!是洪培菊的奇货可居。
偏偏,苏瑾自作聪明,觉得凭着自己的谋算可以解决刘毕胜的同时,还能拿捏住冀鋆,进而拿捏住礼国公府,结果鸡飞蛋打!
如今,事实证明,洪培菊轻轻动一个手指头,一切危机化为无形!
“姨娘,咱们犯不上跟冀家那两个丫头冲突上。”刘嬷嬷委婉地劝道,心道,苏姨娘真是脑子进了水,人家好好地没招你,没惹你,你却要急吼吼地陷害人家,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
“嬷嬷,你不读书,你不懂!”苏瑾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冀家两个丫头就是礼国公府和镇远将军府的两枚弃子!万岁如果待见要笼络礼国公府,可以把她们带进皇宫,交给哪个娘娘抚养,那将是多大的恩宠!把她们放在咱们府,其实就是任咱们折磨她们!咱们越折磨她们,万岁爷越满意!”
“姨娘,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刘嬷嬷吓得面无血色!
这可是“臆测圣意”,要砍头的!
何况,再怎么说,冀家姐妹是“奉旨”寄居侯府。真把人折磨出个好歹,礼国公府或者镇远将军兴师问罪,你拿什么解释?
“哎呀,我的嬷嬷,您别怕!这是有一天侯爷酒醉之后说的。侯爷说,只要遂了万岁爷的心,咱们玉颜将来进宫才会荣宠不断,宫里美貌女子太多,想出头,就要能为万岁爷做那些万岁爷不能说不能做的事儿!我这次要让冀鋆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苏瑾眼中滑过一丝阴骘,继而想起那夜与洪培菊的缠绵,又不由得心神一阵激荡。脸上的狠厉褪去,代之以微微羞涩的红晕。
刘嬷嬷见苏瑾的模样不似胡说,可是,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确实如苏瑾所言,自己不读书,不读史,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
哎,不对啊,她好像也没见过苏姨娘读过什么史书啊!
刘嬷嬷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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