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妖难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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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大殿之中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片刻间，整个大殿已经站的满满当当。所幸大殿是虚拟的，可以随着人数的增加而不停扩大，否则怕不是要将大殿给挤塌。

“师傅！”

“师傅！您可来了！”

“师傅！”

……

王有财等人一阵迷糊后看到端坐在宝座上的马小牛，不由得大喜过望，纷纷喊道。马小牛扫视一眼，发现王有财五人与白虎五妖并没有多大变化，三十年的时间仿佛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马小牛微微点头，继续扫视下方站立的恶魔谷成员，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无边无际。在这么多人里边，那数十万人族就好像掉入大海的水滴，实在是难以发现。

“谷主！”

众人齐声喊道，这些人里边有极大一部分是见过马小牛的，还不显得那么激动，而有少部分是第一次见到马小牛，所以免不了激动地涨红了脸，有的甚至热泪盈眶了。要知道，在恶魔谷成员中，魔侠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信仰！

马小牛点头。然后看了看王有财，王有财会意上前一步。

“有财，三十年过去了，恶魔谷成员增加多少？”

王有财一愣，脸色复杂拱手道：“师傅，增加了三十万左右。”

“平均每年才一万，不是很多啊！”

王有财扑通一声跪倒，叫道：“请师傅责罚！”

其余四人五妖也扑通扑通跪倒，叫道：“我愿意替师兄受罚！”

马小牛摇头，伸手一抬，将王有财他们扶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责罚你们师兄了？”

众人一喜，但王有财却道：“师傅，平均一年一万的速度确实是慢了，但这里边是有原因的。”

“嗯，说！”马小牛扫视恶魔谷成员，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

王有财拱手：“师傅，您离开后，我们恶魔谷每年一次的招收弟子从未停过，只不过，第一次还好，足有二十万前来报名，第二次也还行，有将近十万的报名者，但从第三年开始，人数锐减，直到近几年，每次甚至只有十几人前来报名了。”

“哦？这是为何？”

“一开始我也很是诧异，就派人下去调查，调查的结果是，社会中有一部分人宣传若人族入我恶魔谷，就会变为妖怪。这对于一向看重血脉的老百姓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所以这些年报名加入我恶魔谷的人数才越来越少，这也是报名人数锐减的主要原因。”王有财皱眉说道。

对于人族妖化，马小牛早已知道。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成了人族抵制加入恶魔谷的原因。其实仔细想一下，人族这么做也算不上错。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妖怪。而之所以会妖化的根本原因在于这些人族所学的功夫都是妖法，这些妖法妖精修炼自然没任何问题，可是人族修炼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古怪变化。这从王有财五人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但如果不这样做，人族修炼的功法又从哪里来呢？

马小牛沉吟良久，开口说道：“让后加入的人族出来我看看。”

话音甫落，众人之中就走出许多的人，这些人藏在众人之中难以发现，走出来后却也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马小牛扫视，发现这些人族确实都发生了奇奇怪怪的变化。有的人头发变成了绿色，手背的皮肤变得犹如树皮一样。有的头顶却凭空长出了两只棕黄色的弯曲牛角，还有的屁股后边钻出了一根细长的无毛尾巴，在背后扫来扫去。总而言之，三十万人，人人不同，就算是修炼的同一种妖法，但妖化的位置也不尽相同。

马小牛扫视一圈，淡淡开口：“你们对于自己产生这样的变化有什么看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脸色复杂。其中有一人拱手道：“谷主，一开始我等也是很不习惯，然而时间长了我等发现其实这种妖化是很有好处的，比如说我，后背长出了许多的鳞片，一旦运功，后背就会紧硬如铁，寻常攻击难以伤我分毫。所以，我觉得这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没错，这种变化好处很多。有的可以增强力量，有的可以增加防御，还有的会被赋予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对自己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说话之人嘴巴妖化成了鸟喙，另外后背两侧还长出了一对素白的羽翅。

“对，没错。”

“我赞成。”

……

马小牛点点头，站起身背着双手走下台阶：“现在的问题是，世俗百姓并不认同这种变化，对此我也能理解。不过我恶魔谷想要持续发展，是离不开百姓支持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个解决办法。”马小牛身体停住，扫视众人，“从现在开始，如果谁有好的解决方法，可以随时找我。我会在地球待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谁能提出好的建议，我一定重重有奖！好了，大家都回去思考一下吧！”言毕，幻界破碎，马小牛的意识又重回体内。关上了笔记本，马小牛背着双手出了山洞，刚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就见竹林间的小路上出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十几个人就从小路涌了出来。马小牛看去，只见除了王有财五人，白虎五妖外，还有枣伯，金童，海娃。

三十多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在这些人身上留下印记。枣伯依然是一幅老头的模样，拄着枣木拐杖，脸上笑容满面，充满了慈祥。每次见到枣伯，马小牛心中就凭空涌出一股暖意。毕竟是枣伯——那棵院子里的大枣树陪伴着自己从小到大。可以说，枣伯就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金童和海娃还是那个样子，毕竟吃过金童的驻颜丹，样貌早已不变了。

“爸爸！”金童一如往常地扑到马小牛怀里。马小牛宠溺地摸了摸金童的脑袋，这么多年过去了，可金童的性子倒是丝毫没变，或许是造化神泥的生长周期与众不同吧？海娃站在旁边看着，眼中却也泛起了泪光。海娃不是金童，虽然样貌没怎么变，但心智早已成熟了，毕竟若按照年龄，海娃也都八九十岁了。

“海娃，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大人，我已经修炼到了天灵境，目前是天灵境三级。”海娃两只象耳扇了扇，配上没什么改变的童颜，显得很是可爱。

马小牛点头：“天灵境灵域应该由虚化实了，非常不错。”转头又看向枣伯，笑道：“枣伯，身体还好吧？”

枣伯捋着长长的绿须，慈祥的笑道：“小牛啊，我多少也是个妖修，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这些年受没受什么罪啊？”

“你看我这腰板，哪里像是受罪的样子？”马小牛哈哈一笑。

“爸爸！你怎么不问我修炼到什么境界了？”金童不满，抬起头问道。马小牛笑着道：“你不是鸿蒙境狱界巅峰了吗？我已经知道了。”

“切，那可是三十年之前，现在我可是到了仙界境了！”金童得意洋洋，嘴角都能翘到天上。海娃在一旁掩嘴偷笑。马小牛脸色一黑，特么的人比人气死人，这么多年他连万物境的神物级都没达到，而金童竟然已经到了仙界境了！那这么说的话，金童的实力现在该有多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去跟海娃玩去吧。”打发走了两人，马小牛和枣伯随意的在枯草上盘坐下来，时值深冬，万物枯萎，湖面也都结了很厚的冰。

“有财，这三十年没出什么问题吧？”

五人五妖站在后边，王有财拱手道：“师傅，其他事倒是没有。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报名少的问题，而且二十多年前出现了一个组织，名叫‘护脉’，意思是保护人族血脉。这个组织倒是并没有直接跟我恶魔谷冲突，而是隐藏在百姓之间，暗暗宣传，不过影响很大。本来老百姓就对妖化这种现象恐惧异常，再加上这个‘护脉’的宣传，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敌视我恶魔谷，如果不是我恶魔谷长期的除恶扬善，名声在外，恐怕早已被妖魔化了。”

马小牛皱眉：“对于这个‘护脉’你现在了解多少？”

王有财摇了摇头：“‘护脉’隐藏在百姓之中，很难调查，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也只是调查到了一点点信息。我们现在只知道‘护脉’的头儿叫‘根’，其它就一概不知了。”

“根？”马小牛皱眉，摆了摆手道：“这件事要抓紧去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

“是！”五人五妖拱手离开。

“人与妖之间本就存在难以调和的鸿沟，即便是这个‘护脉’被铲除了，以后还是会有的。”枣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钓竿，垂在一个冰窟窿里钓鱼。

“枣伯，你认为这是难以消除的吗？”

枣伯盘膝而坐，看着马小牛微笑：“小牛，你知道人是怎么产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