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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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春华刚被重用就被派给了宋沅婳做大宫女，却因为后宫争斗缘故随着宋沅婳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和贵妃本就对立，不重用这人还得防着，因后面宋沅婳有现代思想与技术，得到帝往堪用有了公主府，春华一直跟在她身后做大宫女，前半生活得不如意，中间曾风光一段，殊不知公主府落败太快，死在宋沅婳面前。

颜扇更惨，本是皇后身边得力大宫女，因竞争皇后夜御掌灯史被人陷害，敲了十大板子，念其曾有功，送到了宋沅婳这边做打扫嬷嬷。她前半生被怀疑是皇后跟前人，宋沅婳一直不相信她，不重用她，被下人欺辱而死，死前却向她吐露出一个秘密，宋沅婳后悔要救人，可人早就死透了。

前世是她太仁慈了，这一世又会如何？她也不知道。

但这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既然他人对她不公，她凭什么又要做个圣人宽容一切？

“殿下，装束好了，咱们这是要去哪？”

春华给宋沅婳扎好了一个小发髻，见颜扇那边也好了，无意看见镜中人的孩童目光阴冷，连忙避开目光垂眸道。

宋沅婳扬起笑脸仰着头看向两人道，“去拜见母后。”

困笼之下，她需要破笼人。

春华和颜扇见那笑容那般璨烂，可莫名其妙觉得脊背发冷。

宋沅婳朝着冷宫主殿的路上，目光越发淡然，甚至没了焦点。

前世皇后入冷宫是因为太子被废牵连皇后主家，皇后为太子赎罪，自请冷宫。

而她那时刚决定既来之则安，知晓安贵妃才是她亲母，知晓当初皇后痛失爱女，知晓安贵妃产女，皇帝为安慰皇后而把她放在皇后跟前身边养。

那时的自己，以为亲母是最后的靠山。

所以她想要见安贵妃，想要见七皇子，可都是徒劳的，被皇后宫人知晓后打了一顿，送到破殿养伤。她又利用皇后和安贵妃之间嫌隙，安贵妃见了她一面，却安慰她监视皇后，给七皇子造梯子，可最后的结局确实是七皇子够到了天梯，可她却四分五裂，两次都被亲人下毒手，宋沅婳这次不敢再相信了。

三人行至冷宫，冷宫比起宋沅婳的偏殿更加清冷。

春花颜扇看着娇弱的小殿下目光扫向四周，原本纯净的眸色中好似含着伤感和冷冽，双双垂下头，树倒猢狲散，这就是皇家的路，小殿下是不是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娘娘正在礼佛不见人，小殿下还是回去吧。”皇后身侧的大嬷嬷走出来，行礼后道。

宋沅婳看向她，面带怯弱柔声道，“周嬷嬷，我是来陪母后一起礼佛的。”

“娘娘说五公主有心即可，何况五公主身娇如何能受这份罪，还是早些歇着吧，你们还不扶着五公主回去。”

周嬷嬷看向春华颜扇二人，眉眼间具是冷意。

春华颜扇二人听着头更低了，只是不待二人开口，宋沅婳先上前拉着周嬷嬷的手，紧拉着道，“我一人在那偏殿实在害怕，我想跟母后待在一起，母后跟观音娘娘长得肖像，待在母后身边我就不怕了。”

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周嬷嬷和春华颜扇并不知晓，但此刻周嬷嬷却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确实被这次的阵仗吓到了。

毕竟是从小养在皇后身边，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周嬷嬷只抿了抿嘴道，“奴婢先进去向娘娘请示，小殿下稍等。”

“多谢嬷嬷。”宋沅婳听得这句喜笑颜开，连忙松开周嬷嬷的手。

周嬷嬷缓慢走进屋内，一身素衣淡妆的美人跪在观音像前，双手捧着佛珠转动，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双眸缓慢睁开，一双杏眼微抬，端庄大气中多了几分柔和，“算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给她一块厚垫子，其他事情既来则安。”

小五这孩子虽在她这里长大，可心偏向谁，只有小五自己知道。

周嬷嬷见自家主子发话，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回话，不一会就领着人走了进来。

小姑娘模样乖巧没了往日的那般谨小慎微，皇后抬眸看了一眼，温和道，“你身子弱，保着身子最要紧，要是不舒服就跟周嬷嬷说，只要你有这心意就好，菩萨定不会怪你。”

宋沅婳乖巧点头，她合紧双目，双手合十，跪得笔直，虔诚模样像是观音坐下的女娃娃。

皇后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向周嬷嬷，周嬷嬷点头，关门时小心翼翼。

屋内香缠绕在一起，一圈又一圈向观音像聚拢，随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