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马分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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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沅婳你眼睛是糊了浆糊吗？看不清楚那些狼子野心吗？给我使绊子倒是一次比一次狠，怎么就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你看，死后还是我给你收尸，是不是很生气，生气的话赶紧从里面爬出来。”

“宋沅婳···”

一遍又一遍的咒骂和惋惜带着各种片段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宋沅婳看向那黑服绣着金色花边的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眼角带着几分愤怒和酸涩。

这人真是毒舌，连她死了都不忘诋毁，可那些话骂得却又是实话。

那些表面对她好的人，她最后是全部看清楚了，可心底还存着一份期颐。

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真心，总有一天能包裹住那些丑陋又肮脏的黑心，能让他们迷途知返，可她错了，皇家大院朝臣大殿上，哪里来的狗屁真心。

她对他们好换来的是背叛和致命毒药，她看透了他们。

她对他的狠和残忍得到的是他为自己周旋和收尸，她却看不懂他。

“殿下，殿下。”春华轻声唤。

颜扇看向里侧满头汗渍的惨白的面颊眉角微蹙，“殿下像是做噩梦了。”

“殿下。”

春华咬着唇，满目担忧，边给宋沅婳擦着汗珠，边轻声唤道。

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小殿下的一番话点醒了她，他们所有人的生死是有当今天子决定的，而非皇宫里的主子们，天子她是见不到的，唯一的现状就是择一主而终其身。

春华从十几岁入宫，第一个主子就是小殿下，虽给贵妃传信，可是她自己知晓贵妃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

何况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照顾宋沅婳也是真心，从襁褓到如今模样，也是她一手带大的。

当年华裕殿并没有安排太多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春华，你说我们是不是给自己···”找个后路？话还没说完的颜扇就看到小殿下睁开的双眸，冷不丁的就对视上，吓得颜扇后半句噎在嗓子眼里。

“殿，殿下，醒了。”颜扇推了推春华，春华连忙看过去给宋沅婳扶起，眼底闪着喜悦的泪花。

宋沅婳目光逐渐清明。

“行衣吧。”

宋沅婳掀开被褥起身，春华颜扇两人快速给她换装。

中途趁着颜扇去膳房，春华表明了自己决心。

“奴婢此生是殿下的人，绝不背叛，若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春华跪在地上目光真挚看向宋沅婳。

宋沅婳将人扶起，“姑姑严重了，姑姑此生是为自己而活，只要不背叛，姑姑还是有机会出宫颐养天年。”

春华点头，宋沅婳没再多说。

人心这东西太难洞悉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春华背叛了，可又有谁会相信她一个稚童说的话？还是她还是一个在外人眼里毫无威胁的废棋子皇女。

用完早膳，宋沅婳一如既往继续去皇后那里抄经礼佛。

春华和颜扇帮着周嬷嬷做膳食，一连半月都是如此，皇后没看出什么名堂也就不管了，但春华却察觉到颜扇的不对劲。

晚间宋沅婳跪拜完皇后娘娘准备回偏殿，路上颜扇去取了东西，陪同的只有春华。

春华踟躇了许久，才道，“殿下，颜扇近日私下常和周嬷嬷待在一起，不知···”

“无碍，颜扇那里有人看着，你紧跟在我身边，现阶段暂时不要出头。”宋沅婳道。

春华却心惊，五殿下背后有人?

是谁？

她之前就不相信十岁多的孩子能有这般沉稳，除非背后有高人，而这高人绝非是皇后和贵妃，难道是那位？

春华突然想到五殿下之前跟自己说这天下是当今天子的，猛地肃然，怪不得···想到这儿，春华连应声点头。

宋沅婳哪里知晓春华是如何想的，她知晓颜扇本就是皇后身边的人，周嬷嬷从春华那打听不到消息，自然会询问颜扇。

现如今已过半月有余，关于十皇子当初的过错，帝王已淡忘差不多，朝堂之上有大部分已经开始请程让皇后从冷宫出来，周嬷嬷找颜扇过去，一半是打探贵妃是否给过她消息，一半是从她这边传递出消息没人会怀疑。

颜扇自始至终都是皇后的人，想起前世她死前说出的话，宋沅婳不想鼓动，况且能借着皇后的手出冷宫倒也不必让她多费心思。

这才是开始而已。

宋沅婳目光瞟向冷宫外的红墙瓦外，左手搭在右手处紧紧扣着，五马分尸的疼痛，付出真心被背叛的疼痛，她铭记于心。

不知是初寒的冷风还是前世留下的后遗症，宋沅婳将毛绒披肩抵在脖颈处，柔软得绒毛让她的温度稍微暖了点。

宋沅婳行至偏殿门口，天空突然飘落细细白雪落至肩头，她抬手落在半空中，细碎冰冷的温度在掌心融化，春华见状悄然进殿点燃火炉。

“咚。”

雪中落下青色物状，从宋沅婳眼前划过，落地藏于那白雪之中。

宋沅婳警惕偏头看向四周，春华进了屋，偏殿破败不堪见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