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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无言。
这倒确实是她没想过的。
百越之地没有咸阳城这么高的城墙。
听了嬴成蟜的解释,越女觉得,嬴成蟜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脸色恢复冷淡。
剑柄开始冰凉。
越女还是震惊于嬴成蟜的心性,但她心中的恐慌却随着嬴成蟜自毁在她心中算无遗策形象,而一起去了不少。
恐慌一去,越女就开始考虑到自身问题。
她不能杀嬴成蟜,就想离嬴成蟜远一些。
“《黄帝》功法是黄帝所创,比《越女剑》早了千年之久。《越女剑》传人钟情能破《黄帝》限制是传说,从未得证。”
“越女剑也是传说,没见到你之前我也不信。”
能够破除《黄帝》功法限制,在嬴成蟜心中比统一天下要爽上百倍。
好不容易有了曙光,自然不会被越女三言两句所说过去。
“太后说你之财富比国库内库加起来还要多上十倍乃至百倍,秦王如此看重你,你想要也权势唾手可得。不练《黄帝》,美色你亦可尽情享受。”
“你被荆轲锻炼出超绝心觉,天下无人能刺你成功。”
“你又有那把奇怪武器在手,无论正面对敌还是刺杀,天下都无人是你敌手。有无这身武功于你并无区别,何必非要执着于此。”
不能让嬴成蟜放弃相信传言,越女就想到让嬴成蟜放弃武功。
如果嬴成蟜不练《黄帝》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她的钟情。
为了说服嬴成蟜,越女绞尽脑汁,说了一大堆的话,比她来到长安君府加起来的话还要多。
世人追求的权势,财富,美色,你嬴成蟜都不缺。
何必执着于王侯将相所不看重的武功呢?匹夫之勇不算什么。
嬴成蟜暗中翻个白眼。
你们这些古代人,根本理解不了能飞檐走壁,一剑裂石,一刀开山,到底是一件多爽的事。
他也不想告诉越女有一身绝世武功多爽。
想让越女感同身受这件事,就跟越女要他放弃一身武功一样艰难。
“有那个脑子想怎么说服我,你不如想想怎么睡服我。”
嬴成蟜读“说”和“睡”这两个字,都是shui音。
越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嬴成蟜去扯她身上衣服,嘴里念叨着“不反对就是默认,就在这里睡服我罢”才反应过来。
越女神色冰冷,起身摆脱嬴成蟜拉扯,右手握住剑柄,做势拔剑。
“逗你的,你不爱上我是不能睡服我的,不能光让你爽。”
“无耻!”
越女气的鼻翼抽动,清脆声音如大小水珠落玉盘。
嬴成蟜指着自己的脸,认真地道:“我唯一弱点可能就是长相,我不如城北徐公美?”
丰神俊朗,面白无须。
嬴成蟜生母韩姬,生父嬴子楚相貌都很出众。
继承了两者优点的嬴成蟜,这张脸绝对是能抗能打。
邹忌如果和嬴成蟜同一时代,或许讽齐王纳谏时候说的就是“我孰与秦国长安君美”了。
“你相虽美,心甚毒也!”
嬴成蟜挑挑眉,眼睛看向越女原本饱满,被迫太平的飞机场。
“我心怎么毒了?你说的是故意扯你束带?”
明明隔着衣物什么也看不出来。
越女却觉得很是脸热,横臂拦阻,冷面火目,怒视嬴成蟜。
“还是说我故意把你放走,明知道你还在场,故意写信要你截下?”
这竖子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
越女本来散去的惧意又有所升起。
“你骗我,你明明搜寻过,还上了树。你的意觉只在对你产生杀意时生效,你就是没发现我。”
“我确实没发现你,我搜寻是想看看凭借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找到你们这些绝世高手,但我失败了。但你能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你能在荆轲注视下消失不见?”
越女脸色一下子再次难看,其间隐藏了恐慌。
越女不觉得自己轻功在荆轲之下,但她同样不觉得荆轲轻功比她逊色多少。
两个轻功互相伯仲的人,或许可以在没见面的情况下躲过对方搜寻,但绝不可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消失无影无踪。
“看来你想到了。你再想想你截下去的那封信我有没有署名,那鸽子是向哪边飞。”
越女回想。
那信上确实没有署名。
她截鸽子时,鸽子是向北飞的,而百越是在南边。
心中惊骇有加,越女才发觉,这一切都是嬴成蟜在给她下套。
“明白了?我在百越那边并没有设太多暗子,没有信鸽培训飞往那里,那封信就是给你写的。”
越女本就所剩不多的傲气,这下子几乎被消耗殆尽。
就在她眼皮底下,就这么一小会时间。
如果不是嬴成蟜亲口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掉坑了。
这件事,比她之前猜测嬴成蟜故意引她上钩那件事,还要让她恐慌。
之前那件事成真,还能是嬴成蟜算计已久。
而现在嬴成蟜亲口承认的事,就是这短短一小会时间。
心思混乱的越女,想到赵姬对嬴成蟜的评价。
“那竖子阴险诡谲,我自囚于雍地,是占了大便宜。”
当时她并不以为然,直到亲身碰上,才发觉赵姬评价极其中肯。
“你是在向我炫耀乎?你是不是以为你什么都算的准!”
越女需要将自己心头恐慌打消,她需要告诉自己,嬴成蟜不是不可战胜。
“你自以为用赌约囚太后于雍地十年,但你可知那赌约自始至终限制的只有你!”
“太后这十年只是没回咸阳而已,太后足迹遍布天南海北。你若不信,想想我何时来到太后身边。太后若未至百越,又怎能要我在此。”
嬴成蟜眯眯眼,笑了笑。
“我可没觉得我什么都算的准,赵香炉去百越能寻到你我就不知道。”
“但你要说赵香炉不遵守赌约四处溜达我是知道的。但我不在乎,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堵住皇兄的嘴。”
“赵香炉去哪里,与我何干?我只是不想上班罢了。哦你听不懂,我换个说法,就是我混吃等死做竖子。”
“但以皇兄那种雁过拔毛人尽其用的性子,没个好借口肯定会一直烦我。
“别忘了,那个赌约是我提出来的。虽然赵香炉一直想杀我,但我对她还真没太大恶意。”
“没有赵香炉,我这些年哪能活的这么潇洒?我早被一堆竹简压死了。我说完了,你继续说。”
越女心颤,无言,说不出话。
坐在主位上的嬴成蟜,在她的眼中,像是高高在上,一切尽知的天。
天意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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