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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仅以人数多寡论,游鱼门与松峰山相较也不逞多让,不过俞观潮心中也通透游鱼门门徒数目中的水分何其大,他这一门之主所能调动的人手也就武功良莠不齐的六七百人,看似不少,实际那些粗通几下把式的门徒兴许还不是体格稍健壮些的常人对手。
六七百人,可堪使用的还得再对半折去,满打满算也就四百人,要去对付的烟雨楼余孽连松峰山那等身手的弟子都讨不着好,一二层楼境界的门徒去了也是白搭,如此一来俞观潮就算把整座家底和盘托出也不过能凑出百余人的队伍。
“卢贤弟,游鱼门对那烟雨楼余孽肆虐江州一事,亦也深恶痛绝。”一派大义凛然神色的俞观潮决定不等那卢子赣开口,自己便先来聊表忠心,总好过这松峰山来客开出什么他力所不能及的要求,“松峰山有难,游鱼门岂能坐视不理,本门主不日便教门内得力人手倾巢而出,是归于松峰山调遣还是自行追剿烟雨楼余孽都无妨,但求能助高山主一臂之力。”
只是可惜了那些多半要被松峰山用以在剿杀烟雨楼余孽是充作弃子诱饵的弟兄,不知到时还有几人得还
心中波澜稍起的俞观潮转瞬之间心境又心如静湖,但凡他在游鱼门门主任上,为了门派存续,死数十门徒还是更多些都无碍大局。
就是不知那裘老三是否也得了征召人手襄助松峰山的消息,按那老家伙吝啬脾性,少不得还要抠下些老本来不肯尽数交出。如此一来渔鄞郡内海沙帮与游鱼门势力此消彼长,俞观潮少不得要吃些小亏,不过以此在那松峰山山主高旭心中那杆秤上,为游鱼门添了好些分量,那可得还要好些时候才能见到收成几何喽。
始终关注俞观潮神情变幻的卢子赣,此刻反倒是对游鱼门门主高看了两眼,未曾想到这偏安一隅的两条渔鄞郡地头蛇中还出了这般颇有些枭雄心性的人物,舍得下这般重注。那按山主早先构想也就多了不少斡旋余地。
“俞门主愿鼎力相助松峰山,卢子赣在此替山主先行谢过。”卢子赣这才面露些笑意答道,“不知俞门主何时派出门内弟子?”
“一旬,哦不半旬日子,毕竟召集人手整备器械马匹也要些时日。”
“半旬日子游鱼门不过盘踞渔鄞郡一郡之地,召集人手竟要半旬日子?”
眼见这松峰山来客似笑非笑,俞观潮心有不安之余依旧硬着头皮辩说道:“前些日子本门有些事故,门内得力弟子大半都被在下差派出去前往江州各处,恐怕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回这华亭县来,半旬日子原已捉襟见肘”
哪里有什么事故,分明是他俞观潮得去把那些个还在江州各处吃喝嫖赌的游鱼门门徒都召回来!天晓得那些不日就要去与烟雨楼余孽生死搏杀的汉子们,还在江州哪处酒肆喝了个酩酊大醉,亦或是在哪处青楼赌坊内欠了一屁股债。既然这些人不日就要为游鱼门赴死,俞观潮再怎么着也得让这些三五旬日子过后还不知能活几人的本门门徒多快活两日。
“子赣先前还以为俞门主是位识大体的人物”卢子赣摇头叹息,“如此看来,倒是在下冒昧了,还想在山主处以此相抵游鱼门罪过”
“姓卢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再按捺不住的俞观海急了眼,“咱游鱼门这几年是承了松峰山不少恩情不假,可要到咱们出力卖命的时候也曾有半句推脱的?罪过?真他娘的按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欲,欲啥来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面前这松峰山内山弟子添补完了他下半句,俞观海也没要就此善罢甘休的意思,早几年为了肃清渔鄞郡内烟雨楼势力,游鱼门死的人又何尝少了去?那些本是烟雨楼产业的渔船,说是松峰山慷慨馈赠,可到底还不是他们出人出力才艰难拿下的产业,还得要他松峰山慷他人之慨,教素来是个直来直去脾性的俞观海如何能不愤愤不平?
俞观潮自知若要再任由这心直口快的阿弟再胡乱说下去,在这松峰山内山来客面前吐出的每一字说不准都会落到那松峰山山主高旭耳中去。眼下几字几句的失言日后不知还须得要游鱼门付出多少代价去偿还。于是乎忙止住了还欲要张口的这个阿弟,赔笑道:
“愚弟卤莽,先前多有冒犯处,还请卢贤弟多多担待。只是本门主还有一事不明,游鱼门自打归属松峰山后始终不曾有半点背离念头,谈何罪过可言?”
至此俞观潮还只道是卢子赣要用这些由头与他榨取些银两油水,先前也不是没有下山游历的松峰山弟子使过这伎俩,那些多是囊中羞涩的外山弟子倒也好打发得紧,松峰山上规矩严苛,俞观潮也只需教几名伶俐门徒带上他们去好生玩乐几日,事后再奉上封白花花银子,远称不上什么高明手段,可应对起那些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松峰山弟子,却是好用得紧。
松峰山内山来客俞观潮也不是未曾见过,不过多是公事,鲜少有假借这由头来游鱼门敲竹杠的,今儿个倒也算开了眼界。只是不知这松峰山内山弟子唤作卢子赣的胃口几何,要多少真金白银填进去才能喂饱。
“十二日前在下与同门一道在江州以南群山中追剿烟雨楼余孽,眼看便要将烟雨楼余孽尽数绞杀。”卢子赣话锋一转,“俞门主之弟竟率游鱼门门徒六十余人拦路在前,在下师兄何易寡不敌众,不幸身死于俞门主之弟手中”
此言一出于俞观潮而言有如晴天霹雳般,自己这个阿弟竟胆大包天到了敢于率游鱼门门徒截杀松峰山弟子?还是与这卢子赣同在一处的内山弟子?敢情这卢子赣来游鱼门是为了替松峰山兴师问罪?”
“放你娘的屁!&俞观海听得此言急了眼,“不过就是要等些时候召集人手,怎地在这儿红口白牙污人清白”
“阿弟住口!”‘
见阿哥一掌拍在桌上震翻了茶水,饶是俞观海如何不情不愿也只得住口。他这个阿哥是游鱼门一门之主,假使他这个做阿弟的都不听话,全门上下又有几人会听?长兄为父,一半是爹娘一半是被阿哥拉扯大的俞观海轻重厉害还是知晓的,只不过那松峰山来人摆明了来者不善,何苦来哉再去与人家摆出一副好脸色去商议。
“敢截杀我松峰山内山弟子还敢自报名号,现在却担当不得么?”神情未有丝毫意外的卢子赣漠然道,“于本派与烟雨楼之争中明辨是非黑白的游鱼门,归顺松峰山后反倒做出了这等忘恩负义之举,若非是山主念在那时情分上,那登门造访的便不是子赣而是江州官兵了。”
“空口无凭,可有证据?”俞观潮强作镇定开口道,“愚弟是本门主这个当哥哥的亲眼看着长大成人的,虽说平日里行事言语都鲁莽了些,可秉性不坏又是识大体的,其中可有误会?不是本门主自作聪明,只是唯恐又小人从中作梗构陷阿弟”
“松峰山内山同门算上在下共十四人,皆亲眼目睹令弟拦路。原本是十五人,只是何师兄身死,我这师弟却还想着如何包庇凶手。”卢子赣自嘲道,“如此也好,既然游鱼门早已与烟雨楼余孽勾结在一处”
“卸磨杀驴而已,还怕找不出由头来诬我们?”俞观海厉声喝道,“你小子敢来游鱼门,就不怕自个儿出不去么?”
作为门派重地的所在,周氏武馆旧址的这片所在早便被俞观潮营建成了另一番模样,隐藏于暗处的死士不必说,光是请动两位在江州境内精通机括之道的高人秘密将整座宅院内里改建便花去了几千两真金白银。未雨绸缪的俞观潮原本构想,若是在这渔鄞郡内他们游鱼门,终落得了与烟雨楼一般的下场,凭籍这些暗藏机括死士未尝没有绝境反击扭转乾坤的机会。
只是未曾想还未曾与海沙帮分出个胜负高下来,松峰山就要先来置他们游鱼门于死地么
“你游鱼门倾全门之力杀得子赣一人,松峰山千百人可杀得?”
杯中那一两叶一两金的龙溪春茶已凉,色香味全无,他说罢便举杯满饮,而后也不去在意身前俞观海的杀意腾腾,饶有兴致地摆弄那只小巧瓷杯。
“老子不在乎他娘的松峰山来多少人,你今儿个既然来了,老子绝没有就这般轻易放你走出去的道理!”
俞观海面目狰狞缓缓拔刀出鞘,这柄刀是他成人是阿哥送他的刀,这松峰山内山弟子的脑袋,想必也经不起这把削铁如泥好刀砍第二下。
卢子赣不动声色,摆弄瓷杯依旧。
俞观海神色挣扎面露苦痛之色。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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