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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徐府。
夏言已经在了这里住了有半个月了,还是没能见到徐鹏举的面。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哎,就是公爷在忙,至于忙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见不着。
徐府那么大,夏言也不好到处转。
万一转迷路了,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多不好。
这天,夏言照例百无聊赖的坐在窗户前。
看着院子里两只野鸳鸯在哪里唧唧啾啾,啾啾唧唧。
想起自己形单影只,除了徐鹏举派来照顾自己的那个下人外,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不由的一阵落寞。
在这里跟蹲监狱一样,也不知道皇上在外面搞成什么样了。
“夏阁老,我这里有本艺部刚出的第二期,你要不要看?”
“要!”
那个徐府家丁刚说完,夏言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虽说这《新日月》第二刊,三月份就已经出了,但是等传到南京,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也确实算是最新刊了,现在能有个自己没看过的东西,也足以打发夏言的无聊时光了。
刚开始第一篇,就是那篇极其激进的文章,看的夏言一阵胆颤。
不由的想到,是不是徐鹏举早已经看到了这篇文章,才不来见自己。
但是当他看到第二篇的时候,又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哈哈,这个杨慎啊,这首临江仙是个什么玩意,连‘彭氏商社光芒照,经营守信道高,物流畅通传千里,声名远播四方……’这种恶心的词都作的出来?”
可惜他不知道,就这首词价值六千两银子。
他要是知道,一定会觉得这几乎是可以改变历史的一首词了。
等他翻看到第三篇,又不由的连连摇头。
“徐阶,徐子升,连你个缩头乌龟,也伸长了gui头咬人了呀,咬的还是皇上。”
夏言稍微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由的用力拍打大腿。
“高,高啊,皇上这一招是真高!”
“公瑾兄何故如此激动啊?”
夏言闻声抬头,就看到期盼已久的徐鹏举,正站在院中。
连忙把书扔到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看到‘兴王府的狗’了,自己这个‘乞丐’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徐国公,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
“哈哈,公务繁忙,怠慢公瑾兄了,这不今日刚刚得了点空闲,我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夏言笑着问道:“今日还去看鱼?”
“不!”徐鹏举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今日带公瑾兄去看看地。”
夏言点头,同样做请,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等往外走了才发现,进来的时候七拐八绕的走了半天,实则转过旁边的墙去,就是徐府的侧门。
走出侧门,就看到一辆宽大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车边早就摆好了缎面包裹的小凳。
徐鹏举先踩凳登车,然后又把夏言礼让了上去。
等车门关上,大车缓缓前行,直接出了南京城。
“公瑾兄请看,路左边这一片,就是祖上御赐的八千顷官田,说是官田其实也不过是百姓在种,只不过这些地的税,没有交给朝廷,交给了国公府而已。”
“徐家功勋卓著,这是府上应得的。”
徐鹏举上来就直接带他来看地,说明了人家的诚意,夏言当然也好陪着说几句好话。
“呵呵,那也是祖上的功劳,我有什么功劳。”
徐鹏举这番谦虚,还把夏言给整不会了。
传言中的草包国公,难道还这么有自知之明?
不能,必须不能,这是等着人家夸呢,就像美女说我很丑一样。
夏言连忙组织了半天词,夸道:“哪里,国公自正德十三年袭勋,守备南京,也是劳苦功高。”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言这么懂事,魏国公自然高兴。
“公瑾兄过奖了,看路右边这一片,就是祖上历代御赐,加上几代先祖置买的,总共也有七千多倾。”
这话里可就有套了,夏言从上车就没敢放松,一直紧绷着呢。
听到这里,连忙说道:“这七千多顷,御赐的不过千顷,剩下的全都是典卖逾期之田,按说这些田是要纳税的,只是这些年从未……”
“公瑾兄不要言必谈公事,就当两个好友,出来看看这田间之苗,放松一下心情,不好么?”
徐鹏举摇着头,打开车厢的侧壁,从里面拿出一个食盒和一坛酒来。
八到小菜,四凉四热摆在中间的小几上,热菜还在冒着热气。
“来,边吃边聊,就当踏春了。”
徐鹏举捧着坛子就要给夏言倒酒,夏言连忙双手碰杯接着。
“来,先干了这杯,我给你看个东西。”
“好,敬国公!”
夏言举杯一饮而尽,才发现这酒度数有点高,从嗓子眼到胃里火辣辣的。
徐鹏举盯着夏言,笑了笑从旁边的匣子里,摸出一张两寸宽,半尺长的小纸条来,递给夏言。
正是和聂豹收到的那个一样。
夏言看了一眼,特别看到最后皇上盖的那枚小印章的时候,疑惑的抬头看向徐鹏举。
“公瑾兄,你说皇上的这个,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啊!”夏言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剃了胡须。
当时来南直隶的时候,他剃须明志,若是此次不能成功,终生不留胡须,以示自己是个没种的。
“不过,上次皇上说勿谓言之不预也的时候,国公也看见了,皇上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会用出什么办法来啊。”
这话飞进徐鹏举的耳朵里,吓了他一哆嗦。
想想那些欠钱的官员们,当时的狼狈样,就感觉一阵后怕,幸亏自己在张贴皇榜前就把钱送到南京户部了。
又往前走了很久,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此时已近黄昏,马车正好停在一处高丘上,四周可以看到灯光点点,炊烟袅袅。
一副优美宁静的江南水乡景色。
“这周围,有一万多顷地,其实都不是我的,是这附近百姓和季、陈、苟、赖四家豪绅的。
当年祖上轻装外出访友,被悍匪探到了消息,一路追到了这坐山丘上。
手下侍卫尽数战死,眼看就要被悍匪绑走,此时四周百姓自发前来,将悍匪击退,祖上才得以获救,此事有损南京守备的威名,是以并未上报朝廷。
但自那以后,这方圆万顷之田,就挂在魏国公府名下,就连国公府也没受过一粒税粮。”
“历代魏国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啊。”夏言跟着一番感慨,但正事还是不能忘了,不能被徐鹏举带到沟里去。
“但皇上此次改革,是心系天下百姓,是大情,大义,大仁,大智。”
“公瑾兄你是真扫兴啊,我今日既然带你来看这些田,就是想好了要替陛下分忧,要给天下勋贵、豪绅们,去做这个表率!”
这番说出来,夏言感觉到无比的惭愧,这是什么样的觉悟?
自己也太小人之心,夺国公之腹了。
如果徐鹏举,没有说出下面那句话来,夏言还真就惭愧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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