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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龙出院后正式当了江月的司机。最近江月很少用车,于龙也就闲着没事儿。这天要去水上乐园考察,上了车发现没有球球,两人斗起了嘴。
江月没把于龙当司机,更没当外人,所以偶尔使小性子,挫着于龙玩儿,于龙却当真,每每气恼不已。
老话说:远看姑娘,近看牛。远看姑娘个个都好看,都可爱,都是女神。走近就不同了。
于龙自从给江月当了司机才发现,这丫头霸道,任性,还爱恶作剧。有事没事爱挫人,一会儿板着脸像老总教训人,一会柔声细语地不讲理。于龙这一天天的,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急眼了就说不干了,还好,这一招好使,于龙真板脸说你再找司机吧,江月知道于龙急了,立马就软了,但这招儿虽然好使,也不能天天使不是。再说了,真要是不干了,怎么对得起江波呢。江波在石海郑重其事地托付说以后好好照顾他妹妹,于龙是答应了的,没想到一个承诺让自己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球球出院后,身体仍然虚弱,三胖为了照顾球球和于龙挤一个床住了几天,在三胖的精心喂养下,球球的身体恢复的很快,除了反应有点迟钝,体力稍显消瘦,其它的基本恢复正常,已经能跟三胖疯跑,跳跃。
三胖满有成就感地说:“有苗不愁长,再过两礼拜,球球还是球球。”第二天三胖就回工地了。
于龙把车开到楼下,对江月说:“我上去,一会就下来,你别下车。”
球球也是第一次坐江月的车,被车上的香味熏得直喷鼻子。江月爱惜地摸了摸球球脑袋,说:“小子,命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球球知道江月的举动是欣赏他,便用头拱了拱江月的手,尾巴摇成转轮。
于龙轰了一脚油门,提醒车要开了。江月和球球都坐好,车子驶出宿舍大院,加油追赶江波他们。
这是个阴天,是那种看不见云,也看不见太阳的,天空像蒙了一块灰布的阴天。
于龙刚学会开车,乘客又是江月,心里有点紧张,浑身僵硬,两眼发直,额头冒汗,目不斜视,紧盯路面。
江月看着于龙紧张的样子,不时抿嘴偷笑。
于龙和江月到达现场时,江波他们也刚下车,一群人正往工地走。几个戴着桔黄色工程帽的设计和施工管理人员陪着,他们一齐望向南山,不时有人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几天前,过山洪冲刷的地面虽然经过清理,但过水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蒿草和小树都倒伏在地,地面上残留着一汪一汪的积水和淤泥。地面泥泞难走。
江月在前,于龙随后,球球东张西望地跟在最后边,选择相对干爽的地方往前走。
前面的队伍里,江峰的司机走在最后边,他不断地四处张望着。最近虽然孙大爪子麻烦缠身,自顾不暇,风声松了,但保镖的警惕性是时刻不能放松的。
于龙上班后江波也曾嘱咐说,他们在暗处,咱在明处,时时刻刻都不要放松警惕,孙大爪子什么坏水都有。
有了上次在收费处被痛殴的经历,于龙相信江波的话,所以,当秘书通知他备车时,就把防暴背心穿上了身,外罩一件宽松的黑t恤。
于龙四处观察一遍,这里很开阔,不远处是工棚,很多工人在干活,在这儿设伏是不可能的,这儿是公司的地盘,便觉得江峰的司机有点多此一举,或者是职业习惯。
工程设计人员带着江波先到了河边,查看了山洪流过的路径,又从河边往山脚走,讲解着第一套导流方案的地点和工程规划。
于龙发现江峰的司机仰头一直盯着天上,他也往天上看去,却见一架无人机在上空盘旋。却听江峰的司机问施工队长:“你们这儿有人玩儿无人机吗?”
施工队长抬头看了看天的无人机说:“我的人活儿还没完呢,那有空玩这个?”
三胖也跟在队伍里,这时说:“别是游客在玩吧?经常有,不稀奇。”
三胖的回答很有道理,大家都收回目光,江波和工程设计人员继续往山脚走,边走边讨论导流槽的工程问题。
江峰的司机似乎察觉到什么,紧走几步,挨近了江峰,头却一直仰着,密切关注着那架飞来飞去的无人机。
受江峰司机的启发,于龙也靠近了江月,他有一种直觉,感觉这架无人机不同寻常,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因此也仰着头,密切关注着天上这架无人机。
江波和设计人员走近一片树林边,却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水沟,江波和设计人员跳过水沟,继续往前查看。
这条水沟很宽,不是谁都能一跳而过,岸边很湿滑,大家便停步在水沟这边,看着江波和设计人员在前边比比划划说着什么。、
于龙抬头看时,发现那架无人机好像掉下来一样,直冲江波俯冲下来。正自疑惑,却听见江峰的司机大喊:“江总,不好,快跑,趴下。”
于龙立即明白了,他本能地抢前一步扑倒江月,抱起她就地滚了几滚,把她压在身下。
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随后听见球球“嗷”一声尖叫,一团淡黄的烟雾四散开来,瞬间笼罩了大地,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硝烟味。
于龙紧紧地压着江月一动不敢动,直到听见江峰的司机说:“凶手在那儿呢,我去追他。”
却见江峰一把拉住他的司机说:“不行,太危险,先救人。”
于龙抬头看时,南山坡矮树丛在晃动,似乎有人在往山上跑。
于龙站起身,身下的江月已经吓白了脸,于龙把江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问江月:“没事儿吧?起来活动活动。”
江月爬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说:“没事儿。”
于龙和江月把目光投向水沟对面,几十米外的水沟那边,江波和那位设计人员躺在地上,江波满脸是血,身下有一滩血。
江月大叫一声,跳过水沟向江波跑过去,抱起江波的头,哭喊着:“哥!――哥!――哥!――你醒醒!”
江波双目紧闭,毫无反映。
于龙四顾左右,有人趴在地上,有人身上带血,有人在痛苦的叫唤。三胖抱着流血的右腿,愣怔怔地看着于龙。远处正在施工的工人们正潮水般涌过来。
于龙大喊一声:“球球!”
球球浑身发抖,瘸着一条后脚,一拐一拐地从草丛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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