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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年来到伍春面前,躬身又是一礼:“小人是索朗德吉。”
“原来你就是那个上房灭火的索朗德吉?”伍春饶有兴趣打量这个十六七岁的吐蕃一眼。
索朗德吉心里大喜,又是躬身一礼:“老爷,小人觉得闸楼就是自己的闸楼,岂能让叛军烧了去,身不由己冲上去灭火。”
“说得好,说得好。”伍春拍了拍索朗德吉的肩膀,对着他高兴说道:“城墙与闸楼都是我们的防线,不能让叛军烧了去。”
“老爷,你们就是文殊菩萨派来的天兵天将,看到你们击败了一批又一批的叛军,我们高兴极了。”索朗德吉心里受用,口里不停称赞。
伍春听了心里也高兴,不禁问道:“那开始你们是怎么想的?”
“开始,开始?”索朗德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听说叛军想把我们的作坊抢了,我们俸禄会大幅下降,只得出来协助你们,但是对于战斗胜败不敢肯定。”
“当然,你们没有参加过我们的战斗,有这种想法是正确的。”伍春点点头,肯定索朗德吉的说法,接着问道,“现在有信心了吧。”
“当然,叛军虽然多,但是还是被文殊菩萨的天兵天将打败了。”索朗德吉又是躬身一礼,突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老爷,小人想加入保安团,不知可以不?”
这个想法他埋在心里很久,一直想说出来。
虽然他有这个想法,但是得别人同意才行。
看到伍春非常欣赏自己,索朗德吉忍不住想自己想法说出来。
“索朗,你多大?”伍春没有答应,反应问道。
索朗德吉一听问他年齿,知道有戏:“小人今年还没有满十七岁。”
“不错,你有兄弟没有?”伍春接着问道,这是保安团的规定,对于独生子,再优秀也不能要。
战争是残酷的,赵家庄不希望老人没有子女送终。
索朗德吉不知道伍春为何这样提问,最后还是回答:“禀告老爷,小人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年齿不大,才十岁。”
“如此甚好,那我就收入你,不过还有半年考察期限。”伍春心里一喜,郑重地说道。
伍春对索朗德吉不是很了解,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保安团也有规定,对于这种非汉人加入,必须有半年考核期限。
索朗德吉不知道什么是半年考察有限,知道伍春答应了。
他马上跪下,来了一个三跪九拜,呜咽说道:“谢谢老爷。”
“不必客气,保安团不兴磕头之礼。”伍春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好言相劝,“以后就是袍泽了,不能再叫老爷了。”
“不能叫老爷,那叫什么?”索朗德吉灵机一动,继续磕头不停,“师父,师父。”
“好的,你这个徒儿不错,为师收下了。”这次伍春没有拒绝,把双手收回,看着他磕头。
索朗德吉热泪盈眶,他不但加入保安团,成为文殊菩萨的下面的天兵天将一员,还有还有师父。
什么是师父,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两人虽然不是父子,感情就像父子一样。
伍春其实比索朗德吉也大不了两岁,不过能够成为伍长,肯定有出众的本领。
他既然要当索朗德吉的师父,一身本领肯定票要传授给他的。
索朗德吉他也看了,身体不错,年齿也不大,正是学习本领的时候。
伍春收徒是选人的,其一必须年轻,其二必须忠诚。
真正打劫伍春内心的是,是他那句我们的作坊,我们的闸楼。
在不少人观念里面,这个作坊及闸楼是赵家庄的,是汉人的。
但是索朗德吉却把这个作坊当成他自己家一样,那是来自内心的喜爱与挚爱。
砰砰一声,闸楼突然又传过来一声巨响。
伍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火石落在屋顶闸楼上面,马上灭火。”
说完,他就立即向着木梯向着楼顶爬上。
“师父,徒儿马上上去。”索朗德吉一边说道,一边也从另外一个木梯爬上。
两人上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石卡在屋顶中间,已经开始燃烧。
它不但燃烧厉害,而且火光几乎把半边屋顶照亮了。
索朗德吉马上大喊:“师父,这个火石比白天的大多了。”
“河沙,河沙。”伍春与索朗德吉向着下面大喊,“这个火石很大,需要的很多的河沙。”
“诺。”下面一片答应的声音。
很快,一群保安团士卒与差巴,纷纷提着撮箕上来。
一个差巴一边躬身一礼,一边不好意思对着伍春说道:“老爷,晚上看不太清楚,不能用担子挑上来。”
“我知道是这样。”伍春想了想,“这样吧,不用挑上来,所有人排成轮子,把河沙传递上来,不是速度更快了吗?”
“诺。”那个差巴答应一声,站在楼顶对着下面差巴说道,“老爷说了,所有人排成轮子,把河沙难过轮子传递上来。”
这人是副三什长,名字叫做次仁仁增,在差巴之中地位仅仅在索朗德吉之下。
看到索朗德吉已经拜师,他也想加入保安团,也想拜伍春为师。
听到副三什长的安排,下面答应一声,马上排成轮子,一个又一个传递河沙。
次仁仁增一边给伍春与索朗德吉传送河沙,一边笑道:“老爷,这个法子好用,河沙很快就传递上来了。”
“这个法子当然好用,不过有得必有失,需要大量人力,”伍春吸了口气,苦笑不已,“现在是晚上,看不太清楚,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老爷,确实是这样,现在火石很大,当然需要更多的人力。”次仁仁增打量火石一眼,安慰伍春。
正在此时,屋顶突然吱嘎吱嘎的声音。
伍春一边用河沙给火石灭火,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个火石太大,檩条多次被烧了,有些腐朽,火石就要落下了。”
“老爷,小人下去接火石。”次仁仁增听到之后,马上顺着梯子下去。
他对着一群手下大声叫喊:“屋顶的火石要落下了,赶快用八仙桌接着。”
“诺。”几个差巴民军十长伍长马上答应,立即抗起八仙桌。
看到索朗德吉已经成为保安团士卒,又被伍春收成弟子,这些差巴个个心思活跃起来。
闸楼不但是防护第一道防线之一,也是保安团与差巴的休息室。
熊泽中与、熊兵、熊民等人都在闸楼指挥室,正在商量问题。
闸楼里面四周都有牛油火烛,把里面照得透亮。
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有一个舆图。
这个舆图不是别的,就是南门攻防图。
一个亲兵进来禀告:“将军,上面火石就要掉下,请赶快让开。”
听到此话,里面的人不禁抬头向着屋顶望去。
“果然有一个火石,看样子就要掉下了。”熊兵急忙把舆图收起。
熊民也急忙把八仙桌拿开,这个八仙桌没有披上湿被,不能抵挡火石一击。
此时,屋顶传过来吱嘎吱嘎声音,显然屋顶已经不能承受这个巨石的重要。
次仁仁增此时带着四人,抗着湿被八仙桌进来。
次仁仁增不断叫喊:“左右,左右,左右。”
他们来到这里不久,砰砰一声,那个巨石就掉下。
这个巨石大约半尺,呈现长方形状,上面还有几丝火苗在燃烧。
显然,这个巨大火石已经把檩条烧断之后,檩条不能承受重量,火石才从闸楼屋顶掉下。
其余的差巴马上找来河沙,把河沙撒在火石上面,火苗终于全部熄灭。
熊泽中打量一下屋顶,只见月光已经从那个漏洞照射起来。
“子军,你安排工匠,马上把屋顶修好,避免漏雨。”熊泽中眉头一皱,对着熊兵吩咐一声。
熊兵拱手一礼,“诺。”
然后他带着一群手下,连夜寻找工匠维修屋顶。
屋顶上面,伍春拼命灭火,没有料到火石的火一时竟然无法熄灭,不禁懊恼不已。
“师父,下面已经有人接住火石,火石太大,这个不是你的错误。”索朗德吉看见伍春的表情,自然知道他所想,急忙安慰他说道。
“这个为师知道,现在你去找一些茅草来。”伍春对着索朗德吉吩咐。
索朗德吉有些不明白,不解地问道:“师父,为何要找茅草,将军不是安排工匠来修理了吗?”
“工匠几时来不知道,可能白天来占多。毕竟晚上看不清楚,维修也困难。”伍春抬头看了看月亮,摇摇头说道,“月亮开始发毛,又有乌云飘过来,极有可能还有雨雪。”
“诺,徒儿明白。”说完,他迅速通过梯子爬行下去,寻找茅草了。
看到索朗德吉下去,伍春不禁向着城墙的叛军看去。
看着地面叛军,他眼睛此时瞪得很大。
几支火箭竟然越过桌子阵,向着闸楼飞来。
他立即立即拔出杀胡刀,向着火箭砍去。
当当,一支火箭被他砍落,却掉在屋顶上面。
还有三支他无法砍掉,竟然钉在屋顶瓦片,燃烧得更加厉害。
他对着下面差巴及士卒大声叫喊:“救火,救火,上面有叛军火箭。”
几个士卒及差巴听到之后,立即拿着河沙上面,开始给火箭灭火。
看到火箭的火被熄灭,伍春不但不欢喜,反而担忧之极。
这里有屋顶有一个战斗的人大洞,如果火箭从这里掉下,极有可能把闸楼烧起。
一盏茶时间之后,索朗德吉终于上来。
看到他手里的茅草,伍春大惊,对着他说道:“索朗,这里有火箭,不能用茅草,茅草易燃。”
“师父,怎么办?”索朗德吉手里拿着茅草,一时没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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