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照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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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太一的这席话，出于太一的实力与身份，素子斋宫自然是识趣地没再追问，默认了织雪待在此处的合理性。

她伸手将太一引至屋内。

按了几个按钮，那个宛如航空头等舱座椅的单人沙发，竟如变形金刚般变成了个供两三人坐下的椅子，素子说：

“钟神大人您先坐...并不是我与您进行谈话，因此还需要您再等待片刻。”

太一与织雪紧贴坐了下来，在听到素子斋宫的话语后，太一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整个屋内确实再没有第四个人了。

那...等谁啊？

太一心中的问题刚一涌现，他就发现身前的素子斋宫发生了些许异样的变化。

她周身纯白色的巫女服逐渐萦绕起了圈纯白色的净化之力。

并不算多，可这些净化之力就如同敲门砖似的，旋转着旋转着，一股仿若太阳般炙热的气息便从素子斋宫的体内涌出。

与此同时。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素子斋宫佝偻的身躯渐渐挺拔，小巧的脚脖随着裤摆上移露了出来、干瘪的胸脯渐渐丰满，撑起了衣物、脸上的褶子也如流水般消散...

很快。

一个绝对七十岁朝上的老奶奶，竟生生变成了位清纯秀美，娉娉婷婷的窈窕少女。

她饱满的胸脯不算太大，但胜在与腰肢、臀儿的比例极好，明艳大气的眸子倒真有股神灵三无少女的感觉。

太一与织雪同时地揉了揉眼睛。

随即相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对方的惊愕。

老奶奶大变美少女！

这样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怎么说都不会有人信。

而同时拥有幻想乡被动，对于天地法则十分敏感的太一，也能清晰感知到：

对方身上是实打实的时间回溯！

并非是单纯的障眼法或是什么其他压榨生命力回光返照的邪术。

...按理说这种行为应该是源界法则所不允许的...那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天照大神？太一与脑海中不断猜测着。

素子斋宫则先活动活动脖子与背部，对陡然增加的重量似乎有些不适应。

她对太一露出甜美的笑容，解释道：

“天照大神比较喜欢年轻少女，所以每次让她上身之前，我会先凭借她的伟力，恢复成年轻时的模样。”

...果然是因为天照大神...看来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鬼神，也拥有点其他的特殊能力啊...

...这是素子斋宫年轻的时候？啧啧，年轻时还挺漂亮的，她不是皇室中的人嘛，这可比那群近亲通婚歪瓜裂枣的皇室强多了...太一腹诽两句，颔首问道：

“是天照大神找我，她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太一可不认为自己和这位天照大神有什么联系，因为钟神天心与寻常曰本人迥异的不信鬼神的性格，他从小甚至都没去神宫参拜过。

“倒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在...世界毁灭之前，见你一面。”

语气一转，青春版“素子斋宫”已被天照大神彻底上身，本饱经沧桑的眼神也陡然少女化，彻底让人分不清眼前人的年纪了。

“世界毁灭？”安静在一旁聆听地织雪扭头看向太一。

她有种错觉，联想起太一之前的异样举动，织雪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但她却无法有效地提炼出来。

这时，天照大神也看了眼织雪，对太一问道：

“现在，还要她旁听吗？”

太一沉默片刻，才对织雪露出歉意的笑容，开口说：“你要不先出去一会吧，我应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关于世界将毁这件事，他是不愿意让织雪知晓的。

因为对于她这个层次的人而言，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徒增烦忧。

织雪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乖巧地啄下脑瓜，就快步从房门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太一也收敛了笑容，对天照大神问道：

“应该不只是单纯地想见我一面而已吧？”

天照大神活泼地后退，拿起电视机下的手柄，于小手中晃悠晃悠，笑道：

“当然不是...陪我打会游戏？天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借着素子的身体玩，别提有多孤独了。”

...原来这就是素子斋宫风评被害的真相嘛...我说一个70岁老奶奶怎么会突然喜欢上打游戏动漫...不对不对，天照大神不该最少几千岁了吧，这位才是真的重量级...日本岛有多少年？太一没有起身，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今天我不再拥有多余时间用来打游戏了，你找其他人吧。”

一听这话，活泼的天照大神脸蛋也蓦地低沉了下来，轻轻将手柄物归原处，叹口气无奈道：

“原来是今天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瞅其神神叨叨的模样，太一来了兴趣，问：

“看来你对此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啊，是古神还是审判王庭。”

“古神我知道...审判王庭是什么东西？”天照大神一脸懵反问道。

这世界还有名叫审判王庭的强大组织吗？她怎么不知道。

...终究还是弹丸之地的小神....噢不对...源界生物应该都不知道审判王庭的存在...太一莫名有种优越感，虽然这种优越感之上代表的是更为沉重的绝望感。

“没什么，小组织而已...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古神会毁灭世界的。”

当太一把话语彻底挑明，天照大神明白对方与自己的信息绝对是对等甚至超越自己后，她便徐徐说道：

“说来话长...对于远古时代末期，你有了解吗？”

...远古时代末期...是随着灵力衰竭，远古大妖颓弱，人类修行者发明修行之法，逐渐崛起并于世界抢占席位的时期...远古时代末期的下一个时期，就是人类修行者们组建了部落乃至国度，将远古大妖赶到世界角落，进入了修行者时代...

“我很清楚。”太一点头。

“哦？”天照大神惊讶地看了眼太一，说道：“远古时代末期持续的时间比较短，像你这个年纪还能清楚这个时期的事情，真是少见。”

...废话...我要知道的不多，还会在这和你BB？太一心平气和问道：

“所以和远古时代末期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古神在其之前以远古大妖为主的远古时代后期，就已经几乎消亡看不见了。”

“我也妹说和古神有关系啊...”天照大神道：

“是和我有关系，我以前就是远古时代末期的人类。”

！！！

太一忍不住扫了眼天照大神的容貌，虽然外表的皓齿少女是素子斋宫年轻时候的样子，可对方那双活泼却又纯洁的双眼，以及那个眼神，明显能看出是天照大神的。

这样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个横跨三个时代的老妖怪。

...她得有几岁了？太一好奇想到。

似乎是读出了太一的眼神，天照大神撇撇小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肯定是个很失礼的想法。”

她继续说：

“我具体多少岁了说实话我自己都说不上来。

“那时候的记年方式与现在不一样，如今的纪年法，还是在修行者时代早期，那些修行者们以观星加天地气候，为了农耕时令搞出来的。”

...反正确实不小就是了...太一好奇问道：

“那你又怎么会跑到曰本来当鬼神？”

在曰本的创世神话中，说曰本岛是开天辟地之祖伊奘诺尊（也叫伊邪那岐）创造的，而天照大神是祂的一只眼所化，为高天原的统治者以及太阳权柄的化身。

天照大神回忆往昔裹上尘土的记忆，她说：

“那是我还活着的时候的故事了，当时在东方大地上，拥有许多个修行者部落，东女部落就是其中一支稍大且靠海的部落，我们一家也是东女部落的成员。

“因为往内的陆地都要么被大妖割据，要么被其他部落分摊，加上没有盟友，可谓四面受敌，局势相当严峻。

“因此首领大人便萌生了向东开拓海洋的念头，当时我们一家以及东女部落的其余部分修行者，接受了首领的调遣，跨越海洋，作为东部先遣队，进行东海的探索。

“后来便来到了曰本岛，发现了这里的人类与妖怪。

“随后我们团结这里的人类，驱除并收服这里的大妖，为这里的人类传播东女部落的先进文化，教导他们农耕、纺织、婚姻、礼仪......意图作为东女部落东迁的根基所在。

“但是随着当时远古大妖们被人类修行者逼到绝境后选择联手，联手的大妖所向披靡，毁灭了大量的修行者部落，将远古大妖的威名再一次传遍整片大地，算是远古时代落幕前，大妖们的最后一次回光返照。

“而东女部落很不巧，就是被这次大妖合作毁灭掉的修行者部落之一，首领死亡，我们也失去了在东方大地立足的根本，便就此在曰本岛长住了下来。”

见到太一在安静聆听自己讲述往事，天照大神满意地露出笑靥，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我们那批修行者很快就都老死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我们死后虽然化为了灵体，却并没有消散，因为之前传授给此地人类知识的行为，这里的人类尊敬我们，为我们修建了祠堂，并向我们祭奠。

“同时这些香火以及信仰之力，化为了我们理智的锚点，最终从混沌的灵体状态，重获理智。

“并随着信仰之力的积攒，渐渐重新获得了生前的力量，甚至后来变得比生前还要更强。”

...这就是鬼神的诞生过程了...太一问：

“所以你们为了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就开创了神道体系，让更多的人们选择祭奠并信仰你们？”

“其实不是我们做的，是这群人类自己发明出的请神术...”天照大神脸蛋一滞，道：“好吧，其实也差不多就是了。”

“但我们更多时候只是个旁观者，鬼神这种生物不知为何，有种很明显的限制，虽然拥有悠久近乎无限的岁月，只要信仰不断，我们便永生不死。

“但却无法直接影响现实，也无法被现实除了信仰的手段影响到，就是你们常说的万法不侵...等于从现实中独立了出来。”

话毕，天照大神忽然认真地打量了太一许久，才说：

“我在你的身上，感知到了那股始终限制着我们的力量...不...虽然很像...但还是有些区别...”

冥界之力？

还是幻想乡带来的天道之力？

太一略加想了一下，根据鬼神也是灵体的一种，大致就猜出了应该是冥界之力，而鬼神无法直接影响源界，也无法大规模产生...

估计也是冥界之主为了限制灵体的一种手段吧...太一猜测。

听完了故事，太一选择将跑歪了的话题往正常的路带，问道：

“所以呢，我也没听出来这和古神有什么关系啊。”

“我也妹说和古神有关系啊。”天照大神重复着。

太一：？？？

“噗嗤...开玩笑啦，许久没碰到能好好聊天的人了，所以多说了些废话...在游戏里都是堆喷子。

“一开麦就马上轻浮地说‘小姐姐，看看B’、要么就是‘小姐姐，你声音真好听，可以和我网恋吗’...有时候我真想用素子老奶奶的样子去和那些个轻浮的家伙见个面，看我不把他的牙给吓出来...”

天照大神嫌弃地说道，看得出来，她对于当今的网络环境不是很满意。

简单的抱怨后，她继续说道：

“在东女部落，我曾经听首领说曾经有位极其擅长占卜的修行者前辈，耗费半生寿元，占卜出来这个世界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走向灭亡。

“而毁灭世界的元凶，是一位...古神。”

太一点头：“对，这个预言倒也没错，现在那个古神就快要苏醒了。”

可他发现天照大神的表情却凝重了起来，不等太一发问，天照大神回答道：“可...在我们那个年代，古神早已全部灭亡，无一幸免！”

？

...那我在太平洋底下见到的是啥玩意？太一保持怀疑态度，道：

“不会吧，是你们当时没发现吧？现在有一个古神在藏到了太平洋底下，一直苟活到了现在...”

天照大神依然摇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不会出错，古神在远古时代末期绝对已经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