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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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顾剑看着这块一个盖亚满分式落地摔在地上的大冰坨子，心里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发冷冻光束把这块大冰坨子冻得更结实更厚，最后又补了一道黑金色的奥特固定，将冰冻的黑暗古维拉彻底定住，这下子除非有哪个不长眼的牛马东西帮忙，否则黑暗古维拉绝对没有任何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脱困。

可问题是，接下来还确实会有个“不长眼的牛马东西”冒出来搅局，并且顾剑早就预料到了。

“接下来我要提防的是……她。”顾剑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既然滋尔达气体是卡尔蜜拉偷走的并且古维拉体内的黑暗能量也属于她，顾剑不会相信她只会看着顾剑以雷霆手段将滋尔达气体的事件圆满完成，绝对会插一把手。

但顾剑的担忧倒不是说担心爆裂形态打不过卡尔蜜拉，而是这个形态对顾剑的精神力要求高的跟隔壁的空我的天马似的，必须心无旁骛、心如止水，集中所有精神力才能在战斗中发挥全部力量。可如果见到卡尔蜜拉时顾剑的心先乱了或者又有新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那么其后果就好像往一辆汽车的汽油里加一瓶果汁一样，维持不住爆裂·火力全开都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万一体内的力量全部失控四处弥散开来把古维拉给劈了把滋尔达气体给引爆了，那一切就都玩儿完，顾剑万死都难辞其咎。

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趟后，顾剑的心境发生了不少变化，也悟到了更多的东西，整体上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心理感受，但卡尔蜜拉确实是一个例外。

因为那是来自黑暗特利迦本尊灵魂深处的痛楚，在顾剑成为了黑暗特利迦的继承者后，这份痛楚也连带着深埋于顾剑心底，每次触发时都痛得他心都快要被撕裂。

第一次变成爆裂形态见到卡尔蜜拉时，顾剑的心中充斥的更多是闪电人战士英魂的骄傲和对希特拉姆的杀意，尤其是之前他听到了小堇为他急得发狂的声音，鬼知道那时候顾剑心里嗨成啥样子了，因此当时见到卡尔蜜拉对顾剑几乎没任何影响。

可现在呢？说实话，顾剑没有多少信心能在平常的状态下毫不受影响地面对卡尔蜜拉，他现在已经能做到仅仅是想到卡尔蜜拉或者小堇时心里不再疼痛，但直面她，顾剑不敢保证。

说实话，虽然心痛，但顾剑并不抗拒平常与卡尔蜜拉见面甚至战斗，他知道他和她必有一场决战，与其以后决战时见到她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的心痛，倒不如平日里多与她见面交手，让自己熟悉这股疼痛以后逐渐习惯，但今天这个情景却容不得他去熟悉这种痛感，他就不能有这种痛感，否则爆裂形态失控不是开玩笑的。

但更加要命的是，卡尔蜜拉的实力在达贡和希特拉姆之上，无论是力量速度防御都没有短板，除了火力全开各方面都弔到爆的爆裂形态外，无论是黑暗还是龙卷都不会是她的对手，顾剑只能用爆裂形态作战。

“五十秒。”顾剑快速估计了一下剩下的时间，没有任何犹豫，身上的蓝色闪电纹路瞬间亮起，爆发出快到不可思议的恐怖速度，蓝色的残影刚刚留在原地，顾剑就已经到了冰冻的黑暗古维拉身边，双手托举着它巨大的身躯，幽蓝色的电光在顾剑竭尽全力的控制下精密地游走于身体表面却并未劈到顾剑手中的黑暗古维拉，在能量积蓄到最大时整个人瞬间等离子化，幽蓝色的等离子光团抵着黑暗古维拉沉重的身躯向高空飞去。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的特利迦？不，夺走我的特利迦的愚蠢的人类！”

幽蓝色的光团瞬间敛去所有夺目的光芒，恢复成暗之巨人态的顾剑举着黑暗古维拉停在了半空，意识空间内的他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在几乎快要把他的精神力逼到极限的等离子化时硬生生控制住内心的疼痛和力量的躁动最后成功退出等离子态的……

顾剑毫不犹豫地切换回了黑暗形态，身体和精神的超负荷才缓了下来。他暂时松开了托住黑暗古维拉的手反正它中了奥特固定也掉不下来，乳白色的双眸注视着地面上声音的主人——卡尔蜜拉，心中再次泛起那股痛楚。

在这里说明一下，顾剑的爆裂形态并不是说是本身基础是空中型然后开启电磁转动挂壁模式，而是它本来的面板就是跟伽马未来一样离谱的蓝挂壁，在精神力耗尽后会像奈克瑟斯退化成奈克斯特那样“退化”成“黑暗空中型”，无法再运用比空中型多出来的各项挂壁能力，因此顾剑没法在“黑暗空中型”和爆裂型间切换节省精神力啥的，因为前者只能由后者退化而来却无法进化成后者，更不可能说主动从满状态的进化姿态切换成精神力耗尽的退化姿态了

心口……为什么会是心口疼？

疼痛间，顾剑依旧逼迫自己大脑全功率运转思考着，他认为这不会是一个巧合。

等等，之前小堇的意识和邪神气息斗争的那几次，痛苦万分的卡尔蜜拉都有一个相同的动作，似乎也是捂着心口。

难道说……他和卡尔蜜拉的心里，都留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属于黑暗特利迦和小堇的记忆被触及时，这个留在他们心里的东西会被触发，才让他们痛成这样？

“卑微的人类，把我的特利迦还给我！！！”卡尔蜜拉狠狠一鞭向空中的顾剑抽了过去，顾剑立刻收回思绪，训练多日的效果立刻展现出来——尽管顾剑的意识因为疼痛让他反应有些迟钝，可他竟然靠着身体的肌肉本能迅速向旁边一闪险险地躲过了这一鞭。

“都怪你，我的特利迦以前那么骄傲、美丽，他怎么可能面对这种攻击还要躲并躲得这么狼狈？都怪你，可恶的人类！！！！”卡尔蜜拉疯狂地怒吼着，魔鞭如灵蛇般挥舞着袭来，顾剑迅速挥出数发手掌光箭暂时将其击退。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卡尔蜜拉？”顾剑用力掐着手心来分散心口的痛，勉强问出了这一句话？

“闭嘴！谁是来见你的，卑微的人类！！我只要我的特利迦！！”卡尔蜜拉在一阵癫狂的怒吼后，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浅笑。

“所以……为了对付你这个人类，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卡尔蜜拉一指空中的黑暗古维拉冰雕：“古维拉的体内现在有什么气体，想必你也清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继续打下手，我会立刻控制古维拉自爆，到时候我和特利迦可不会死，但这些卑微的人类就不一样了。二是你自己把我的特利迦还给我，我就把人类的葬礼往后推迟一段时日。怎么样，你也不想看到这么多人类死掉吧？来做出你的选择吧人类！”

“多谢了。”

“纳尼？”卡尔蜜拉不由得一愣，这货是傻【哔——】吗，这还谢她，谢她啥，谢她毁灭人类吗？

“triggrbst！”

清冷的电子合成音猛然响起，卡尔蜜拉猛的一惊，却只看见原本顾剑在的位置只剩下几缕蓝色的等离子电光在闪烁。

“纳尼？”卡尔蜜拉立刻回头望去，却发现对方也没有和她预料的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那他在哪儿？

“我谢谢你的是，你说话的时间给了我做好接下来举动的决定。”

顾剑的声音，竟是从卡尔蜜拉体内传来！

“纳尼？你竟然……你竟然敢？？！！”三千万年头一次被人使用孙大圣行为的卡尔蜜拉直接震惊的呆住了，一时间都忘记了愤怒，满脑子都是——

人类怎么可以卑鄙无耻到这个程度？

“邪神的气息真是恶心透顶。”运用微缩化＋瞬移的顾剑来到卡尔蜜拉体内，立刻被无穷无尽的邪神气息包裹，那气息对他来说恶心程度简直完爆顾剑之前闻到过的所有恶臭之物，浑身每一个能量粒子都在抗拒着这股恶心的气息，并且邪神气息在察觉到顾剑来时就立刻狂躁地涌动起来，不断向顾剑身边靠近。

“想侵蚀我？”顾剑冷哼一声，身上的闪电纹路光芒大盛，无尽的蓝光刹那间照亮了幽暗无际的黑暗，耀眼的闪电中蕴含着闪电人英灵的灵魂力量，刹那间在顾剑全身游走了个遍，犹如给他披上了一套闪电薄甲，抵抗着邪神气息的侵蚀。

三千万年的灵魂之力，哪怕是邪神气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突破的。感受到精神上承受的越来越大的负荷，顾剑丝毫不敢耽搁，除了控制“闪电英灵之铠”抵御邪神气息外，剩下的闪电之力和电磁之力全部用在了爆发速度上，刹那间突破了无数的黑暗，向更深处飞去。

那么，在无尽的黑暗中，顾剑是如何辨别方向、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在哪儿的呢？

答案是心口的疼痛。

随着顾剑飞的越深入，他心中的疼痛就越来越剧烈，凭这一点他知道自己没选错方向。

精神上几乎要崩溃，顾剑身上的闪电之力已经有了失控的倾向，彩色计时器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片。

顾剑已经痛到意识模糊了……

还能维持这个形态多久？

顾剑根本没工夫去想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自己还没到达终点，他不能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秒，就在顾剑即将意识崩溃昏过去时，无尽的黑暗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刹那间，如极光般绚烂到恍若永恒的光芒照亮了顾剑的整个世界。

也就在这时，他心口的疼痛完全消失，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精神力耗尽退出爆裂·火力全开的顾剑已经疲惫到动一下手指都困难，可他依旧拼尽全力，强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向那散发着神秘光芒之物。

一瞬间，顾剑怔住了。

那晶莹如水晶、柔和如明月、温婉如仕女、永恒如“爱”的神秘之物，是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