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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玉麟抬头一看,出手的是一位身着亮银盔甲的魁梧汉子,面甲遮挡,看不清面容。
魁梧汉子身后,是一名身着蟒袍的孩童,还有百位同样身着亮银盔甲气息惊人的强者跟随。只是一眼,再加上汉子对孩童的称呼,范玉麟便猜到了孩童的身份。
范玉麟故作镇定,假装没看出来,“你谁啊你,这东西我已经付过钱了。先来后到,懂不懂规矩?”
那魁梧汉子依旧按住木麒麟不放,“只要还没到你手里,就不算成交。老板,这个东西多少钱?”
“十文。”灰衣老者依旧专心致志地刻着木头,随便搭了一句,仿佛并未察觉到眼前的冲突。
魁梧汉子将一锭金子丢在桌上,又将一锭金子丢在范玉麟脚下,“这些钱,够了吧?这尊木麒麟,我家殿下势在必得!”
范玉麟一看有人竟然要跟他比钱多,顿时乐了,手轻轻一挥,金锭不断落下,足足一百两,“我正愁没地方花钱呢,跟我比钱多,你也配!”
灰衣老者这才抬起头,“说十文一个,就是十文一个,多一分都不要。这个孩子先付的钱,这东西归他。”
范玉麟得意地看了魁梧汉子一眼,“看见了没有,这东西是我的了。”
魁梧汉子转头看向那身着蟒袍的孩童,目露询问之意。
孩童道:“既然是人家先买下的,再抢就失了风度。”
“属下明白。”魁梧汉子这才松开手,范玉麟连忙拿过木麒麟。只是下一刻,木麒麟却化为木屑从范玉麟手中落下。
范玉麟怒目而视,“你!”
魁梧汉子道:“东西到了你手上才坏的,只能怪你自己没保护好。”
孩童淡然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如果不属于我,只能毁掉。”
魁梧汉子道:“殿下,这几个孩子冒犯了您,该怎么处置?”
孩童道:“这里是山佥州,杀人不好,教训一下就行了。”
魁梧汉子捏了捏拳头,骨节噼啪爆响,“属下明白。”
张子默将南宫雨拉到身后,轻轻拉了拉灰衣老者的衣袖,“老伯,这里快打起来了,您快走吧。”
灰衣老者不为所动,只是将手中还未完成的木雕放下,重新拿了一块木头继续雕刻。
范玉麟道:“皇室的人,还是那么霸道,真是讨厌极了。”
孩童轻咦一声,“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是世家子弟,你是徐家还是上官家的人?”
范玉麟道:“你管我是谁呢,你穿着蟒袍,又有人喊你殿下,傻子才认不出来。你真以为你是皇室的人,就可以在山佥州为所欲为了?”
徐轻歌从张子默和萧清风身后挤了出来,“姑奶奶就是徐家的,有本事你就动我们一下试试。”
孩童道:“我们过听剑河,徐家与上官家没有人来迎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徐家与上官家还是皇室臣属,每年都会向皇室上供。你是徐家的人,很好,今天我便教教你什么是规矩。郭洪,动手!”
那名叫郭洪的魁梧汉子轻轻一拳打向范玉麟,拳劲带起猛烈的破空声。看这模样,哪里是要教训,明明是要废了范玉麟。这一拳要打下去,范玉麟下半辈子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张子默身形一闪,挡在范玉麟身前,以拳对拳,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二人手中爆开。郭洪岿然不动。张子默却连退十多步,这才稳住身形。
郭洪奇怪地看了张子默一眼,“倒是天生神力,可惜你的年龄太小。否则你这一身力量,倒是能对我有点威胁。”
张子默甩了甩发麻拳头,“你们走,我来拦住他。”
郭洪不屑笑道:“小子,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敢跟我家殿下抢东西,这就是下场!”
南宫雨摇头道:“我不走,我们是伙伴,我们不会抛下你的。”
徐轻歌道:“我也不走,有种让他杀了我,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欧铸拦在徐轻歌身前,“我也不走。”
萧清风道:“我肯定是不会走的,抛弃同伴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范玉麟道:“我也不走,咱们兄弟,有祸一起扛。”
张子默紧握双拳,目光落在了身着蟒袍的孩童身上。擒贼先擒王,只有制住那孩童,才有可能解除危机。尽管这魁梧汉子实力深不可测,可也得试试,这是唯一的机会。
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张子默心中依旧没有惧怕,反而越发冷静。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危机是,他都会进入到这种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下,他会激发出体内的本能,每一次出手都会是最有效的攻击。
那孩童注意到张子默的目光后,也明白了张子默的想法。只是他根本就不认为张子默有机会接近他,只是回以一抹冷笑。
“等等!”路过的上官易突然跑来,挡在了张子默身前,“我是上官家的人,你要是敢动他们,你们都走不出山佥州,你信不信?”
孩童眼睛一眯,“上官家的人也来了,正好,一起教训一下。”
魁梧汉子顿时目露犹豫,“殿下,要不算了?”
若只招惹一个徐家倒还罢了,若是再得罪了上官家,他们在山佥州将会举步维艰。
孩童道:“区区上官家和徐家,吓不住我。就是动了他们,这两家又敢怎么样?”
上官易眉头紧皱,回头看了一眼几人,“你们先走,我为你们殿后,我是上官家的人,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范玉麟笑道:“老张刚才要殿后,我们不同意。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个家伙,但我们也是同门,自然也是不会让你殿后的。放心吧,大不了一起挨顿揍,回头再找回场子。”
张子默突然脱去外衣,从百宝袋中取出道袍穿上,“范玉麟,我就说我不穿便服吧,你非要让我穿。你说我们穿着道袍,不久没这么多事了吗?”
张子默将道袍整理了一下,对上了孩童吃惊的目光,“我们都是蜀山弟子,这里离蜀山很近。你若是有胆子,就让你的手下对我们出手。然后,给我们陪葬。”
魁梧汉子目光早已呆滞,徐家与上官家虽与蜀山亲近,但名义上还是臣服于皇室,就算动了这两家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这些人又都是蜀山弟子,情况便复杂了起来。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便是了解魔人越过通天山脉之事。若是打了蜀山弟子,会影响此次的任务。
想到此处,魁梧汉子已经打定主意,哪怕殿下下令,也绝不对这些孩子出手。大不了,回去挨顿罚便是。再说了,也不一定会受到责罚。此行,是殿下的叔叔说了算。说不定,他还会受到奖赏。
孩童犹豫许久,终究还是不敢下令。他也明白,此行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这关系到他未来的大计,绝不能受任何影响。只是这样一来,面子上却有点过不去。
孩童走到张子默面前,微微咬牙,“你很自信啊!”
张子默笑道:“还好,狐假虎威罢了。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对蜀山有信心。”
“就不怕我不顾一切,教训你们一顿?”
“皇室之人,这点气量总归还是有的。”
孩童与张子默对视良久,突然开口:“我叫皇甫睿棋,镇岳王朝十七皇子。”
“张子默。”
皇甫睿棋深深地看了张子默一眼,“很好,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们走。”
那叫郭洪的汉子突然回头看了张子默一眼,眼中充满疑惑。刚刚与张子默对那一拳时,他也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个孩童拥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力量,哪怕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如今仔细回味那一拳,他竟然感受到一股恐惧。
错觉吗?
郭洪摇了摇头,这才大步跟上已经走远的皇甫睿棋。
范玉麟重重地拍了一下张子默的肩膀,“可以啊老张,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用蜀山来压这群王八蛋呢。在山佥州,就是皇室的人来了,也得向蜀山低头。”
张子默道眼见皇甫睿棋等人的身影消失,这才捂着胸口咳了几下。硬接郭洪一拳,他并不像表面那般从容。郭洪的拳劲已经侵入他的体内,好在他及时察觉,凭借本能不断后退,这才将大部分拳劲消散。可体内残留的拳劲,依旧让他体内一阵翻江倒海。
南宫雨连忙给张子默拍了拍,眼中充满担忧,“你没事吧?”
范玉麟也慌了神,“老张,老张,你别吓我啊!”
徐轻歌道:“赶紧回蜀山,请道长们帮忙看一下。”
张子默摇头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萧清风道:“真的没事?”
张子默笑道:“真的没事,我的身体你们还不知道吗?过会儿就又活蹦乱跳了。”
范玉麟道:“也就是你这家伙身体恐怖的跟野兽一样,要是换我挨了这一拳,不死也成残废了。这一拳,兄弟记在心里了。”
张子默道:“说这些干什么,等会儿请我吃饭就行。”
范玉麟道:“那肯定是我请啊,你就是想吃我的肉,我都给你割二两下来。”
张子默戏谑道:“才二两,这么少?不过就算割下来我也不吃,肥肉吃多了可不好。”
范玉麟愤愤道:“你这家伙,这个时候都不忘了损我一下。”
几人见张子默能开玩笑,这才不再担心。张子默表面有说有笑,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捏得发白,并非是因为体内的痛苦,而是心中升起的无力感。
无力!
爹娘被迫离开,他无能为力。小雪被抓走,他也无能为力。刚才面对郭洪,他同样无能为力。他虽然天生神力,但面对郭洪这样强大的修行者,只能任人蹂躏。若不是凭借蜀山弟子的身份镇住皇甫睿棋,恐怕他们几个今日全部都得废在这儿。
这样无力的感觉,张子默不喜欢。他心中越发渴望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
上官易见危局解开,转身欲走,却被范玉麟拉住,“走走走,一起吃个饭去。虽然你没帮上什么忙,但有这份心就够了。”
上官易甩开衣袖离去,“不用,我只是不想你们丢了蜀山的脸。”
范玉麟道:“你这家伙,怎么不识好歹,我这是谢你呢。算了,不管他,我们去吃,吃完回去。”
灰衣老者突然起身,将重新雕好的木麒麟塞到范玉麟手中,“喏,小家伙,这个给你。”
范玉麟看着一模一样的木麒麟,赞道:“您这手艺,绝了。”
张子默抱拳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灰衣老者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辈高人,我姓顾,叫我顾伯就行。”
范玉麟惊呼道:“原来您是隐士高人啊,难怪刚才那么淡定。”
顾伯笑道:“我淡定,纯粹是因为这里是清风镇,离蜀山近,也就有底气了。蜀山不会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受欺负的,我跟你们一样,对蜀山有信心。”
张子默道:“即便如此,顾伯您的这份气魄,也非常人能比,晚辈们佩服。”
顾伯笑道:“你们这些小家伙,就不用奉承我了。奉承多了,我可真会把自己当成隐士高人了。我就是一个木匠,一辈子就只会做些小玩意儿。”
张子默道:“可您的这份手艺,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未见过有人,雕得这么逼真。”
顾伯道:“像和真,天地之隔,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了,我要干活了,你们自便吧。”
告别顾伯后,范玉麟在清风镇找来找去,找了一家看起来生意最好的酒楼吃饭。可酒楼的味道,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范玉麟直呼上当,差点又动了将这家酒楼买下整改的心思,幸好张子默及时拦住,这才作罢。
傍晚时分,张子默等人一路狂奔,总算是赶上了晚课。
张子默正要回阁楼,却被天吾一把拉住,“你的气息没有往日平稳,在外面跟人打架了?”
公孙敬直接伸手搭在张子默手腕上,“很霸道的拳劲,对方应该没出全力,否则你早就死了,谁打的?”
范玉麟道:“除了皇室那些讨厌的家伙,还能是谁?一个二个,拽得跟什么一样,还当这里是渝州城呢?”
公孙敬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范玉麟添油加醋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公孙敬知道范玉麟的性格,对于真实情况已经了然于心。虽然没有范玉麟说得那么夸张,但明显是那个十七皇子仗势欺人。
公孙敬盯着张子默一眼不发,看得张子默心中一阵发毛,“我不是在蜀山打架,应该不算坏规矩吧?”
公孙敬微微摇头,“我们不问,你就不说了吗?”
张子默挠了挠头,“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再说了,我也没受伤,就不用给蜀山添麻烦了。”
“没受伤?”天吾严肃道:“这拳劲要是再大一分,你这一身经脉就废了!下次这种事直接跟我们说,在蜀山的地盘,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欺负我蜀山的弟子!”
张子默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我知道了。”
南宫雨道:“几位道长,那他的伤,严重吗?”
公孙敬道:“无碍,休养一晚便没事了。你的体质,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两个体质之一。你的身体,不仅远超同龄人,就是成年人也不可能比得过你。且我看你的力量,还有增长的趋势,等你长大,若是能将这一身力量运用好,对于你实力的提升很大。”
张子默并没有公孙敬的赞扬而沾沾自喜,而是问道:“那另外一个特殊的体质是谁,闻人羽吗?”
公孙敬微微颔首,“不错,小师叔的体质同样特殊。他天生百脉全通,修行基本没有瓶颈。可资质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小师叔之所以被我们认为是天人降世,是因为他心性澄明,剑心通达。他对剑的领悟极致而纯粹,就像你的力量一样,远超常人。我曾看小师叔出剑,他八岁对于剑道的感悟,我修剑二十年才可与之比拟。”
天吾道:“好端端地,你怎么突然问起小师叔了?”
张子默取出徐伯给的那坛腌萝卜,“徐伯让我把这个带给闻人羽,可闻人羽去了锁妖塔,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
天吾一愣,随后目露感伤,“徐伯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执着啊。”
张子默道:“怎么听起来,徐伯和蜀山好像很有渊源一样?”
天吾道:“徐伯年轻的时候,家乡发洪水,他被冲入河中,直接从别的州飘到了听剑河,随后被人救了起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留在清风镇,想遇到那位救命恩人,当面感谢他。”
“那救他的人是?”
“穿白衣。”
张子默恍然大悟,原来救徐伯的是剑圣前辈,难怪徐伯对蜀山弟子的态度都很好。
“那徐伯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吗?”
天吾道:“自然是知道的,他跟我们打交道久了,也就知道整个蜀山只有师爷穿白衣了。”
张子默突然想起,第一次到蜀山在徐伯那里吃面时,徐伯给了他和闻人羽一人一坛腌菜。想来是听到纪无尘他们叫小师叔,知道那是剑圣的弟子,才愿意给他们自制的腌菜,“原来我是沾了闻人羽的光,那闻人羽知道徐伯的事吗?”
公孙敬道:“不知道,大概只是觉得好吃,想要带给师爷尝尝。”
徐轻歌哀声道:“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难受,剑圣前辈怎么不见一下徐伯,让他了了这桩心愿?”
天吾道:“师爷这一辈子救过的人太多了,若是个个都要见,哪里见得过来。”
公孙敬道:“你们下次去徐伯家的时候,可以告诉徐伯,之前送那坛腌萝卜师爷吃过了,说是很好吃。这样,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
天吾从张子默手中接过那坛腌萝卜,“一坛腌菜放不了三年,小师叔不在,只能我们代劳了。”
范玉麟瞪大了眼睛,“道长,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天吾道:“去去去,赶紧做晚课去。”
眼看几人冲进阁楼,天吾搂住公孙敬的肩膀,“你可不经常夸人啊,怎么今天夸张子默夸得这么起劲?”
公孙敬道:“我夸他,并非是夸他的天资。从他初入蜀山独自面对狼群,再到今天他为同伴接下他也没有把握接下的一拳。如果说狼群尚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是他不可控的。我原来还怕他是装出来的,可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没有人能面对死亡时撒谎。有如此心性,又有如此天资,只要不走偏。他未来的成就,会在你我之上。”
苏言道:“师兄说的不错,我原来也有这个担心。可是今日他义无反顾地替范玉麟挨了一拳,他在我这里已经过关了。以他的天资,成为正式的蜀山弟子完全不是问题。未来只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了。”
天吾道:“我说你们啊,就是谨慎过头了。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有这样的复杂心思。现在看来,你们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公孙敬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张子默的房间上,“我现在不担心他了,我担心另外一个。”
房间内,叶无忧依旧坐在床上闭目修炼,让张子默心生佩服。他也很想修炼,可还未筑基,无法纳炁,也只能握剑不断感知。
次日,晨课过后,张子默等人站在溪边等待今日的任务,公孙敬几人却一言不发,默默盯着众人。
范玉麟嘀咕道:“我怎么这么害怕呢,这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来折腾咱们了?”
张子默道:“你少说点话,别等会儿又挨罚。”
公孙敬突然取出佩剑挂在腰间,紧握剑柄,“跟上。”
众人顿时兴奋不已,以为今日终于要教剑术了。可当踏上出山的道路后,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在出了前山,看到石碑外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后,众人顿时失望至极。原来不是要学剑,而是带他们来接人。
范玉麟一眼便看到了皇甫睿棋,低声道:“老张你看,这不是巧了吗,等会儿咱们给他们使点绊子,给你报仇。”
张子默道:“别找事,皇室的人来蜀山,这是大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给蜀山惹了麻烦,你可担不住。”
天吾看着紧紧握剑的公孙敬一眼,径直到了为首的蟒袍男子身前,“阁下是?”
那身着蟒袍的男子,一直在盯着石碑,直到天吾开口,这才回神,“燕家,燕无双,我身后这位,是十七皇子。”
天吾道:“原来是武卫将军,失敬。拜贴已经收到,请。”
燕无双又看了石碑一眼,“听说蜀山通用的功法心决都在这上面,蜀山各位高人的独门剑决依旧是无数剑修向往的秘籍,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现在这块石碑上面?尤其是蜀山掌门代代相传的万剑决,若是能出现在这块石碑上面,当真是天下剑修的幸事。”
天吾道:“再高深的剑决,也要看得懂才行。燕将军也看到石碑后面那些人了,师爷普普通通的一剑,都让这么多人无法自拔。若真的将那些剑决刻上去,不入魔者,又有几人?”
燕无双突然发出粗狂的笑声。“说的好,不愧是号称天下剑首的蜀山。今日能到蜀山一览,是我之荣幸,请带路。”
公孙敬突然走到燕无双面前,“师爷喜静,最多三人进去。其余人,不能过石碑。”
“嗯?”燕无双猛地看向公孙敬,眼睛一眯,“阁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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