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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响,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好多人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
一大群黑衣保镖不知从何处出现,迅速的组成了人墙把黑脸老汉和常老太太围在了中间。
这次也不加掩饰了,每个人身上都端着一把微冲,保险开关已经打开,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看那架势只要稍有不对劲,便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黑脸老汉大笑几声,走到任清欢身旁,捏了捏他的胳膊,嘴里啧啧称奇。
“小子,你这身体不对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能投掷出速度如此之快的东西,击飞子弹,实在是了不起啊,你给我说实话,师出何门,练的哪路功夫。”
任清欢此时已经猜测出这黑脸老汉是谁了,那就是章老将军,章自忠。
仔细看面容还是和章子涵有一些相似之处,只是太黑了些不好分辨。
“我师父近在眼前,她老人家动动嘴就能把您治的服服帖帖的。”
“哪呢,快带我认识认识这位大师,切磋一下,动动嘴就让我哑口无言的目前也只有莫余华这家伙而已,其余人听到吾名,哪不是吓的瑟瑟发抖。”
章自忠一指旁边那儒雅老者,原来他就是莫余华,任清欢可是看过他的很多著作,最近更是凭借一部《死去》获得诺贝文学奖,妥妥的现代大文豪。
任清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常老太太身旁,挽着她的胳膊,“这就是我的师父,您看下怎么个切磋法。”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老太婆那关门徒弟,那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开宴开宴,刚才活动了一下,有点饿了。”
沿着小湖旁的卵石路行不到三分钟,就来到了这处别苑的中心地带,这儿早已经搭建起了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遮阳篷。
上千名侍者端着各色菜肴和美酒鱼贯而出,井然有序的摆在已经布置好的圆桌上,正中央一个枣红色的圆桌格外引人注目。
任清欢被章自忠拉着坐在了这明显是主桌的座位上,热芭和金思晨也跟着沾坐到了他一旁,摸着屁股底下和圆桌一样材质和颜色的凳子,这应该是胭脂木的,隐隐散发着一股木质独有的香气。
章自忠只在宴会刚开始时正襟危坐了一会儿,几杯酒下肚就又原形毕露了,根本用不着别人敬酒,就这一会儿功夫,整桌十多位男士他全灌了三遍,有些意犹未尽,又开了一瓶准备再来一圈。
莫余华连着打了三个酒嗝,有些上头,今儿这酒可都是一些极品的陈年古酿,最是应该慢慢品尝才能鉴出个中滋味,现在让章自忠这么喝,那无疑是牛嚼牡丹,白白糟蹋了。
“打住打住,这样喝酒实在有辱斯文,我提议,咱们换个喝法。”
章自忠哈哈大笑道:“你个吊书袋子,不能喝就去小孩那桌我们也不笑话你,直说吧,怎么个喝法,我都奉陪到底。”
莫余华干了杯子中的余酒道:“那就以文论酒,今儿是老嫂子的寿辰,不如让她出题,咱们各自作诗一首,然后编纂成册也是一桩美事,谁作不出来那就罚酒一杯。”
“好,我赞同,最近闲来无事看了好几本古书,这作诗嘛,马马虎虎,不过起码比老章这个武夫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打趣道。
又一个头顶贼亮的老者道:“别看咱也打了一辈子仗,练了半辈子兵,这笔杆子可没拉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丁仁伟可是诗香门第出身。”
这桌上的众位女士也纷纷赞同,就刚才那种喝法她们跟根本不敢沾边,现在这样作诗喝酒那可就高雅多了,也符合自己身份。
“小子,听说你是京都大学的学生,那你会不会作诗?”章自忠低头小声的询问着任清欢。
任清欢倒也没大包大揽,谦虚的说道:“倒是学过诗歌鉴赏的选修课,不过诗歌也是歌,我写歌词很是厉害,或许可以一试。”
莫余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气的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又加了一个限制:“咱们都是古来稀的人了,作诗的话那就要有韵味,只可写古诗词,顺口溜和打油诗一律禁止!”
可这个限制条件正中任清欢下怀,现如今这个世界上的古诗词全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
诗仙诗圣都在,只是诗却没传下来几首,现在的所谓一些好诗也就矮子里拔将军而已。
常老太太抚摸掌称笑,大声说好,想当年她虽然轮落为戏子,可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这作诗自然也不在话下。
指着桌子上堆满的菜肴说道:“那就以这些美味佳肴为题大家各自作一首如何,我来做裁判。”
莫余华沉思了片刻,拿起一根筷子有节奏的敲着酒杯,便开始了。
“今古同嘉节,欢娱但异名。章公缘伉俪,设宴为寿生。
酒泛金英丽,诗通玉律清。何言辞物累,方系万人情。”
大家纷纷直言好诗,常老太太也给了通过,后面的几人也都做了几首,虽有一些磕磕绊绊,也算是能擦边到古诗一说,今儿是自己的寿辰,她怎会给自己添堵,也都一一通过。
终于轮到了章自忠,他挠了挠额头,想拉任清欢过来给自己当枪手,可却被早就一旁盯着他的莫余华给拦住了。
“防的就是你这一手,你要是再拿什么一个大西瓜,一刀分两半,一半送给你,一半拿给他,之类的糊弄,我可要发飙掀桌子了。”
章自忠无可奈何,可他又实在做不出来,干脆认输端起酒杯准备喝酒,任清欢却站了起来表示道:“今日是第一次见过章将军,他如今是我师公,作为后辈自然要为前辈解围,这诗我替他老人家作了,这酒我也喝的,大家可同意!”
任清欢没等大家回答,拿过酒杯一口而尽,诗句也脱口而出。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好,好一个人间有味是清欢,今儿大家能过来给我祝寿,我心里这个滋味啊,哪是这些口服之味能相比的,能看看年轻人的笑语,听听人世间的喧嚣,这生活才有滋味,才能让人欢乐。”常太太感慨的说道。
莫余华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着自己读过的所有诗集,确实没有发现有这么一首,可这要说是任清欢现场创作的他有些不相信,绝对在试一试他。
“你小子是不是从哪看过诗集孤本,这么个年纪按理说不该做出这么有滋味的文章,你再来一首,我就信服口服。”
任清欢早就准备好了说词,“诗歌者,只是一种抒发心意的一种文字表达,而我只是善于读懂他人的内心,作出相应的词句,组合一下便成了现在的模样,这正相应了一句名言,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
莫余华打断了一下,问到:“哎,等会儿,这句名言我怎么也没听过?是谁说的,我回去查一查。”
“是阿了巴巴无情哈拉少所言,您大可回去查查看。”任清欢随意编排了个名字准备应付过去。
刚把莫余华应付完,章自忠又哈哈大笑起来,来着任清欢的手道:“你小子能读懂人的心思,那能否给我作上一首,我胸有千壑不知怎么表达,只能喝酒消愁而已。”
"那请您把自己最喜欢和最向往的事情说一遍,我仔细听着,保准能为您做出一首符合心意的。”
章自忠叹了口气,思想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段波澜壮阔的军戈生涯徐徐展开,所有人都听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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