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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基巴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赤身**、一丝不挂,粉红色大床上,还躺着一位三十岁出头、保养相当不错的贵妇人。
看着宽敞卧室中,金冠木自治领出产的名贵香木制作而成的床柜桌椅,在高明木匠加工下,每一样家具皆是手感滑润且温度宜人,完全没有石质与金属的刺骨冷感。
来自旧大陆本土的高级羊绒地毯,赤脚踩上去仿佛漫步云端般轻松。同样材料的墙壁挂毯,织绣着关于伦底纽姆开国皇帝偶遇林中树精的传说图画——
全身**的树精美女为尚是少年的开国皇帝献上蜂蜜美酒与金苹果,以及酒后的缠绵经历和八种姿势动作。搭配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魔法水晶灯映射出各种游移光线,在卧室中营造出林中艳遇的氛围,仿佛让男子认为自己就是那位雄奇伟岸、创立不朽功绩的少年皇帝。
历来野史之中,不乏关于开国皇帝本人的众多奇遇、艳遇,比如今天获得了一面能够反射魔法攻击的盾牌,明天捡到了能治愈一切伤病的神奇项链;或者某个大国的公主带着以龙血浇灌制成的传世盔甲、私自出逃到皇帝的营帐中,连人带甲献给了皇帝;要么是哪位饥渴的公爵夫人跟皇帝**一度,回去后亲自毒死了丈夫和孩子,将整个国家奉送给皇帝。
总之在大多数人类男性心目中,大伦底纽姆帝国的开国皇帝,就是最经典的偶像,自身实力强大、有无数宝物神器加身,各路贤者智者的追随辅佐,众多勇者战士的誓死效忠,同样,也少不得和众多美女贵妇的“亲密友谊”。
唯一比较头疼的,是那些专注于旧时代贵族家谱学的老学究,他们试图梳理被开国皇帝弄得一塌糊涂的贵族血脉,以至于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自称是开国皇帝的私生子后裔。
达基巴想着想着,想到自己昨晚让身旁这位贵妇人从抵死不从到掩嘴呜咽,从哀愁流泪到放声**,征服这些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才是人生的乐趣啊。
达基巴甚至觉得,男性吟游诗人的一项能力标准,就是睡过多少女人。无论是把无知少女的处子之身骗走,还是玩弄手头拮据的女冒险者,亦或者将丈夫入狱的贵妇人调教有度,比起什么施法能力都来得更要紧一些。
啊,说到身旁这位贵妇人,以及这间充斥着昂贵物什的卧室,自然不是达基巴这种居无定所的吟游诗人所能有。
有赖于弗斯曼军团长命令,对内城区进行违禁物品和非法交易的审查,将一批富豪统统送进监狱。想要出狱,就必须交一笔巨额罚款,同时要紧急征用粮食物资,维持帝**团的需求,但凡被发现私藏大量物资,那就又是一项罪名了。
在军团士兵的围堵包抄下,富豪家中那些法师顾问哪里是对手,胆敢反抗更是给帝**团以借口,直接攻入一座座豪华宅邸中。
达基巴深处这间大别墅的男主人,由于涉嫌是帮派混混的资助方,与前段时间外城区暴动有牵连,前天就被抓进监狱。
为了赎出自己丈夫,女主人花了一大笔钱,结果连代理总督的面都见不上,只有一位在公馆负责文书报刊工作的吟游诗人接待了她——此人自然就是达基巴了。
而接待场合,也从总督公馆的小型办公室,一直到这间大别墅的主卧床上。
虽然这种日子过得很爽,可达基巴却无来由地觉得危机逼近,身为“吹笛人”的成员,他的其中一项任务就是引导火舞城混乱的延续。无论是内勒姆主事的往日,还是弗斯曼独占的如今,都不是“吹笛人”所期待的局势,只有让双方强者不断消磨力量、消耗财富,才能让“吹笛人”谋求更多的利益。
可别看现在弗斯曼和帝**团占住了火舞城,以达基巴的敏锐嗅觉,他察觉到帝**团对火舞城的统治可谓力不从心。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内勒姆已经调集了将近六千人的大部队,正在往火舞城进军。
甚至有传言,五芒星之塔的高层已经在商议如何处理弗斯曼的行为。
凡是对当今形势有几分了解,都知道奥秘之眼与五芒星之塔都在拼命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只不过在要不要独立建国的问题上,其实双方各自内部都未必有一致的想法,这跟法师对帝国是否忠诚,并无关系。
而且比起最近发生在新大陆内陆的火舞城动乱,位处旧大陆本土即将出现的龙族国度,才是更引起各方重视。
尤其是近来搜集情报,达基巴发现火舞城的一系列动乱,除了表明上的内勒姆、弗斯曼,那个奥兰索医师总像是一道若隐若现的阴影,徘徊不散,仿佛推动着局势的演变。
达基巴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线索和思路,就是纯粹的直觉而已。
可是身为吟游诗人,尤其是自幼学习音律与诗歌艺术,让他对自己的直觉十分信任,心想至此,达基巴打算亲自去探究一下。
刚准备下床,达基巴就察觉到身旁的贵妇人醒转过来,他露出一脸邪笑,心想也不着急,于是伸出满布卷毛的健硕手臂,将一身雪肤的贵妇人抱住。
美好的清晨,在大床帷帐的晃动中度过。
……
小泰罗两手各提着一个药罐,他旁边的妹妹也抱着一个药罐,两个小孩穿街过巷,来到金把手酒馆外,气喘吁吁地朝里面喊道:“海伯利安叔叔!我们把药水带过来啦!”
就听见有人在门帘后应了一声,海伯利安风风火火地赶出来,他有些紧张地说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小孩来送东西?不知道这里是安置病人的地方吗?”
小泰罗说道:“妈妈要忙着看顾炉火,别的大人又怕染病不敢过来,所以我和妹妹就自告奋勇了……叔叔不怕,我和妹妹都带着护符呢!”
就见小泰罗扒开衣领,一片新鲜嫩叶模样的挂坠,以朴素麻绳穿过作为项链,贴肉戴在小泰罗胸膛上。仔细看去嫩叶挂坠好似刚从树梢摘下,翠绿欲滴,仿佛还有露水凝结在上面,魔法灵光并不明显,给人一种舒适轻松的感觉。
“赶紧遮起来!别让人看见了!”海伯利安警惕地朝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护符的事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小泰罗很懂事地说道:“知道了!叔叔,你也要小心啊!”
海伯利安本能地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里面也有跟小泰罗一样的嫩叶挂坠。
自从那场古怪的瘟疫蔓延火舞城的外城区后,原本守在罐头街之外的军团士兵也撤走了。罐头街同样属于被彻底放弃的城区,反倒让里面的贫民获得了自由。
可惜外面被瘟疫蔓延、腐尸横街的惨状,吓得罐头街贫民又躲回去了。幸好之前破土而出的魔藤结下果实,让罐头街贫民稍微留下一些食物,不至于陷入饥荒,但此地众人依旧惶恐不安。
有趣的是,小泰罗前段时间跟着玄微子旁听了不少医药学问,知晓遇上瘟疫,首先要做好隔离。反正罐头街已经被封锁过一段日子了,路障什么的都还留着,众人干脆也不出去了,就只等外面瘟疫平息,虽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而在几天前的夜晚,玄微子忽然出现在罐头街,他并没有张扬自己的存在,而是悄悄找到了海伯利安和小泰罗一家,让他们去金把手酒馆协助安置病人。
海伯利安一开始是很不情愿的,要是说之前援助罐头街,换来火舞城首席法师顾问一位盟友的青睐与长久合作,这种事他会干。可现在首席法师顾问都溜之大吉了,未来合作前景黯淡,还要让人冒险去安置犯了瘟疫的病人?开什么玩笑啊?!
然而小泰罗的积极响应,以及他们一家人殷切的期盼,仿佛在等待家中男主人的最终决定,让海伯利安不得已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万幸,“奥兰索医师”不至于让人毫无防备地去做事,他给海伯利安一家人准备了“健康护符”,让小泰罗这样的孩子,都能避免感染瘟疫。
负责在金把手酒馆照料病人的,除了海伯利安,还有一位教会慈爱院出身的低等牧师,据说是自告奋勇要来到瘟疫最严重的城区,结果被几只食尸鬼追着跑,幸好沃夫半道出现救下了牧师,顺便带到了金把手酒馆。
至于小泰罗送来的药罐,里面的药剂能够逐步破除死灵瘟疫中的诅咒效力,尽量让病情严重的人吊住一口气,配合那位低等牧师引导神迹力量,可以让患者病情减轻许多。
而且这种药剂不需要炼金术师或者施法者制作,“奥兰索医师”临走前在罐头街放下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大炉子,只要往里面投入草药原料不断烧炼,就能自行产出药粉,用水冲调开就直接成为破除诅咒的神奇药剂。
唯一注意的是炉火需要小心掌控,玄微子交待了小泰罗的妈妈如何看顾炉火,那情形就像是守在灶台边上的厨娘。
“好了,你们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别往这里跑。”海伯利安提起药罐,让小泰罗离开。
小泰罗和妹妹手牵着手回到罐头街,刚钻过路障,就瞧见远处一阵混乱,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扯着母亲的头发,一脸淫荡地往小屋走去,周围众多贫民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妈妈!”小泰罗见状惊怒交加,他再也不想做那个跟妹妹躲在角落里,任由妈妈被欺负的软弱男孩了,他看见这一幕,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
刚刚来到罐头街的达基巴,发现那名红头巾女人守在一个古怪炉子旁,尽管这位曾经服侍过自己的酒馆女郎,容貌身材比起内城区保养到位的贵妇人远远不如,可达基巴还记得她的那温暖湿润、富有韧性的唇舌,欲火瞬间膨胀,毫不犹豫地就要办事。
达基巴听见小泰罗的叫骂声,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别的动作,就觉得肋下微微刺痛。
小泰罗手里握着一柄匕首——那是海伯利安之前送给他作为防身用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可更没想到的是,达基巴外袍低下穿着一件编织细密的秘银锁子甲,普通钢铁材质的匕首,根本无法刺穿。
炽盛欲火伴随着野兽护食一样的攻击性,达基巴怒不可遏,手臂猛挥,留着厚茧的拳锋直接砸在小泰罗额头上,就听得一声闷响,小泰罗的身子直接飞出数尺之外、连滚几圈,鲜血洒落在地。
红头巾女人看见这一幕,心如锥刺,发疯一般撕打着达基巴,像是护崽的母兽,直接张口去咬达基巴没有甲片的手指。
“啊呀——!!”达基巴被狠狠咬了一口,手指鲜血直流,但仗着多年的锻炼和强健体质,不至于断残。
眼看红头巾女人跑向小泰罗,达基巴抬手发出一道“人类定身术”,让女人浑身麻痹僵硬、动弹不得,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两眼流出泪水,望着昏厥在地的儿子。
达基巴一边取出治疗药剂喝了两口,一边抬手将红头巾女人夹在腋下,钻入了小屋之中。
……
还在金把手酒馆处理药剂的海伯利安,就见有一个矮小身影冲进屋中,居然是小泰罗的妹妹。
“你怎么来了?!”海伯利安吓了一跳。
就听见小泰罗的妹妹叫喊道:“妈妈、妈妈!哥哥、哥哥!”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然而海伯利安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留下一句“我回罐头街一趟!”,然后抱起小泰罗的妹妹,朝着罐头街狂奔而去。
海伯利安步伐飞快,一来到罐头街就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泰罗,他放下妹妹,就见一群贫民围在一间小屋外窃窃私语,他粗暴地推开众人,直接冲进屋中。
就见达基巴像是野狗一样,趴在女人身上疯狂耸动着。海伯利安目睹此景,拔剑咆哮,直接一剑劈去。
然而达基巴却好似料敌机先般,抱起神智恍惚的女人当成肉盾。海伯利安见状猛收攻势,只是瞬息之间,就被达基巴回转过来抬腿一脚,正中胸口。
堪比攻城锤的一脚,直接将海伯利安踹飞出小屋,吓得外面围观的贫民作鸟兽散。
海伯利安惊愕不已,艰难地爬起身来,鲜血从口鼻喷出,胸膛剧痛昭示着自己与对方的巨大差距。
“喂喂喂,这种能耐,还来救人?”达基巴光着下半身走了出来,一派云淡风轻,瞳孔涣散的红头巾女人还挂在他的腰间。
海伯利安杵着长剑、口鼻流血地站起身来,就见达基巴晃了晃手臂护腕,说道:“巨魔护腕,能够为我提供额外的力量……呵,恐怕你做了半辈子生意,都没见过这种高档货色吧?刚才那一脚,如果我再多加一道‘牛之力量’,估计能直接把你踹死吧?”
“去死!”海伯利安拼着命挥剑砍去,却被对方轻易躲过,空出的一条手臂抓准破绽捏住海伯利安肩膀,猛地向下一卸!
咔喇一声,海伯利安持剑手臂直接脱臼,无力地垂下,整个人跪倒在地。
“哎呀呀?就这样?”达基巴摇头不已,顺带还道:“就凭你这个半只脚踏进中等层次的普通战士,没权没势、没装备没道具,你凭什么赢我?”
得意猖狂之辈放声大笑,正准备加大羞辱力度,却听见一道声音幽幽飘来:
“我就说怎么火候变小了,原来是有人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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