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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陈小花冷哼了一声,说,“这个老狐狸精,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几年过去了,他都没想过赎罪,现在才想起来?
还不是想卖给我们一个人情——
他是知道冰哥跟外星人有联系,也想来捞点好处!”
陈小花说的,我还没想到。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杨叶回头撇了我一眼,说:“哈哈,小花也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以他的身份,怎么会理我们?”
弘云法师肯定是对我有所企图的,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上次他说一起去仙台,可是到了神农架,就把我们放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想等把李玉送给我们后,卖个人情,再提条件出来?
可也不至于这样呀,他想知道什么,我肯定也不敢隐瞒的——何况当时都已经全部全盘托出。
我问:“你们见到他,就说了这些?”
“好像就是这些吧。”褚满儿想了想,说。
忽然,杨叶把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拍,说:“我想起来,他还说了一句话——”
陈小花忙问:“他说了什么?”
杨叶说:“他最后说了一句话,‘有李玉你们就完整了’!”
“对,我也听到了!”
褚满儿立即说,“不过,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不仔细听真听不清。”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完整了?”
陈小花问,她知道第一个问题不会有答案,下一个问题音调明显降了下去……
杨叶说:“我问了,可他隐约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已经没有他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了,我还问了上次来看到佛像转身的事。
他说佛像就是佛,当然会转身,因为他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不想见就不见,谁都可以这样做,佛像也不例外……
感觉问也白问。
他离开了,我们也不敢多逗留,说了声谢谢就出来了。
到了车里,正想给你们打电话,你们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杨你也没问问——
你去的地方是哪里?
还有水晶杯的事?”
陈小花说,显然她并不关心佛像转身什么的。
褚满儿摇摇头,说:“没有问!
我见到他时,感觉脑子都不好使了,没有反应了,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扫我一眼,我感觉那眼光就像x光一样——
不,就像两个空洞,一下子能把人全部吸进去!
我都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说话。
刚才我们也在说这事,后悔怎么当时就没想到,问他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呢……”
这时,车已经开进市区,车流越来越密集,进入早高峰最严重的堵车时段。
车走走停停,我们忽然都不想说话了,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此时被堵的车一样,跳动无力,而且无法挣脱一切。
我和陈小花在一个路口下了车,这里离父母家已经很近了,可以走着过去。
路过一个菜市场时,陈小花忽然来了兴致,要去买点菜,中午给父母和孩子做顿饭吃。
其实我和陈小花还有一个共性,就是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菜,喜欢吃家里自己做的,这样更干净卫生,也有氛围,能增进感情。这几天顿顿在外面吃,我们都吃烦了。
刚走进菜市场,我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循声看去,是一个面熟的人,我知道他是谁,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也是收藏品市场上玩的,还一起吃过饭,跟老盛也是朋友。
他正站在菜市场门口,面前放着两块x展架,是两块广告牌,一块上面全印着古钱币,是收老旧钱币的;一块上面全印着名酒,是收老酒的。
这种街头摆摊收货,行内叫“铲地皮”,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暴利买卖。
“铲地皮”看起来不起眼,人也很辛苦,但经常能捡到“漏”,而且是“大漏”,非常赚钱,我知道有几个朋友,就靠这个买车买房。
但是,“铲地皮”不但需要一幅好眼力,还要有死缠烂打、坑蒙拐骗、声东击西、顺手牵羊的江湖手段,一般老实人也做不来。
我走过去,陈小花说:“好吧,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出来,省得你老是催。”
那人恭维我说:“你老婆很贤惠啊!”
“还好吧。”我笑了笑,问,“收得到东西吧?”
“收得到,今天刚收了几瓶老酒,80年代的。”
他说着,走到旁边停着的电动车跟前,打开车后面的箱子,拿出一个包装袋。
他把包装袋提到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瓶茅台,一瓶郎酒,一眼从盒子上看不出来问题,但是凭感觉,不用打开盒子,我就知道酒肯定不对。
我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动手去拿,意思是我没有兴趣。
他当然是想跟我做生意的,但见我没有兴趣,就随手丢在了一块x展架后面,他这个动作,更加验证了我的感觉。
那两瓶酒,如果是真的,市场价值二三万块以上,他就这么随意乱放,显然酒有问题——
或者说他也认为酒有问题。
我还要等陈小花,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还翻看了一下他放在摊子上的铜钱。
可惜都是些常见的清钱和宋钱,而且品相也不好,基本都有问题,不是字不清晰,就是有眼有损,不然我还想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因为铜钱这东西,只要品相好,买到手,肯定不会赔钱。
我问:“这段时间见到老盛了吗?”
“前天还在市场碰到他。”他说,“唉,他老婆又病了,现在生意难做,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吃了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说:“你还不知道啊,病了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从没听他说过。
一直时好时坏,大年三十时突然病情加重,去了医院,前几天刚出院。
大过年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一家人这个年都没过好……”
怎么会呢?
我跟老盛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唯一听到跟他老婆相关的事情,是他说跟老婆吵架,然后一个人住在了店里面,听到夜里有人说话。
至于他老婆的病情,他更是只字未提过。
“我跟他说了好几次了,让他去南天寺上上香,磕磕头,也许就好了,他就是不听。”
那人絮絮道道地又说,“他说他不信那个——
我跟你说,很多慢性病,就是撞了邪!
我老婆也是,前几年老是叫头晕,还肚子痛,去医院检查啥也没查出来,找了很多中医西医都没有看好。
她不舒服,弄得我们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后来,有一次,她跟我下乡去铲地皮,正好碰到对面有个摊子,是个过路的道士摆的。
老婆没事,就去看热闹,后来给了一块钱,那道士画了张符,烧了,又冲了一碗水,给我老婆喝了。
回来我还骂她呢,钱是小事,别喝出事来。
没想到,自从那之后,啥病都没有了,硬是给冶好了,到现在都没发过!
她现在身体比我还好——你说这事怪不怪?”
我见识过小雷他们那些修道人的厉害,褚满儿骨折后,三天痊愈,连伤口都找不到。我心想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高手,当然相信。
我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机,对他说:“我给老盛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接通后,老盛很感动,但也很理智,他说:“有句老话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也没人会帮你,说出去还是个笑话!
再说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所以没说。”
我说:“我下午去看你和嫂子吧。”
“不用不用!
过罢年,你去市场找我吧。”老盛连连说。
我知道他是怕我拿礼物花钱,可我坚持要去,他后来又说,“那好吧,兄弟你想来也行,晚上我们喝一杯!”
挂断电话,那个熟人笑说:“喝一杯喝一杯,他就知道喝一杯……”
我说:“理解他吧,家里如果有事不顺心,不喝一杯,麻醉一下自己,能怎么办呢?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啊。”
这时,陈小花提着菜出来了,我接过菜,对她说了老盛的事。
她想了想,说:“哪有下午去看望人家的?何况是过年,要不我们把菜直接提他家去做吧。”
老盛也住在老城区,离我们这里没几步路,我也没给他再打电话说,在超市买了两瓶酒,两条烟,还有一些保健品,就直接去了。
我想,如果情况复杂,我们就丢下东西立即离开。
进了老盛的家门,还好,只有他们两口子在,家里显得非常平静。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盛老婆,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幅病秧秧的样子,脸色腊黄。见我们到来,可能是不熟悉,也是不冷不热。
老盛见了我们大喜过望,说我们来得及时,他正准备做饭,这下省事了。
老盛的家也带着明显的收藏玩家的特征,客厅一面墙都是博古架,装满了瓶瓶罐罐,都是老物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让人眼睛一亮。
我尤其喜欢两个卧室门口之间摆放的一架落地古钟,应该是清代末期的,老红木的框架,刻度是红蓝宝石镶嵌,风格古朴典雅,庄重大气。
这种气势,当时只有达官贵人方可配得上,不知道老盛是从哪里收到的。
这架古钟,绝对是可以上拍的精品,像他住的这套房子,换两套不成问题。
陈小花把她的包递给我,去了厨房,我坐在老盛老婆的旁边,我的目的很简单——
刚才在路上,已经跟陈小花商量好了:
我想用那块幽冥魔玉的力量给老盛老婆治病!
但这事不能明说,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更关键的是,我们没找到那块该死的幽冥魔玉。
它时隐时现,它肯定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看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召唤它出来,所以,只能悄悄地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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