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抓间谍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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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明天就启程前往北方军团进行调查，但我有4个条件，需要提前得到满足。”

话语间，安德鲁已做一番深思熟虑的考量。首先大佬的要求必须得到满足，其次可以伺机为自己与团队获得某些福利。

“请说!”来之前，孔佩尔上校已私下得到卡尔诺委员的授权。

对此，安德鲁自然不客气，直接开出了准备好的价码。

他说：“第一，请军委会必须授予我的一个临时身份，主管情报与反间谍的（战时）宪兵上校，直属于巴黎军委会，所以在行动上保持绝对自由，不受军团司令官与军团特派员的约束。而且，军委会需要为我配属一名联络官；

第二，目前在莫顿基地的来复枪连队，就地改编为宪兵营，并擢升席塞尔少校军衔。整个宪兵营的全体官兵，都将跟随我前往北方军团进行调查。你先别笑，那是我担心会被人背后打黑枪。不仅如此，在北方军团的时候，我的宪兵营还需要扩建到一个混编团，好吧，是混编半旅，也请卡尔诺委员与军委会给予一个正式番号；

第三，我有权强令上校及上校以下的官兵，配合宪兵团营的调查取证。当然，如果涉及旅长、师长这一级的高级指挥官，我会提前告知军团特派员与军团司令官，在得到他们的允许之后，才会采取进一步行动。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不越雷池一步；

最后一点，我需要调集巴黎总局内部几名有经验的刑侦警察，来协助我做事。包括马拉区警署的布鲁斯上尉在内，估计七八个人。他们将作为宪兵营的先遣队，以及治安委员会的外派警长警官，直接听从我的指令，担当里尔城的治安官，进行相关调查。

嗯，就这以上几点要求，等到任命书与授权书一到，我和我的宪兵营随时可以出发！”

短暂的沉思之后，孔佩尔上校全盘接受了安德鲁的请求。

他重新戴好军帽，起身对着安德鲁回复道：“我现在就返回巴黎，当面向卡尔诺委员汇报此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军令部的信使会在明天拂晓之前，将上校你所需要的公函全部送来。至于治安委员会那边，军委会不便插手。”

安德鲁同样起身，笑道：“放心，你只需将我的亲笔信，分别交给治安委的达维委员及马拉区警署的布鲁斯上尉就行。在接到军令后，我和我的宪兵营会在明天10点之前离开莫顿基地，三天之内抵达北方军团的大本营，里尔城！”

……

送走了军令部的副部长，安德鲁再度回到办公室时，席塞尔上尉已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一侧。

“你都听清楚了？”安德鲁问。

“是的，中校！”安德鲁与孔佩尔上校交谈的时候，席塞尔上尉本人就在隔壁房间里待着，当然，这是安德鲁的要求。

“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出来。”安德鲁看到部下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似乎内心在担心什么。

席塞尔上尉问道：“中校，你怎么肯定朗德勒西要塞保卫战的失利，与内部奸细或是敌方间谍有关？”

安德鲁听后哈哈大笑，“上尉，你似乎忘记了我之前的身份，警察总局的政治部警长，我说有奸细就有奸细，我说谁是间谍那他就是间谍。如果有人想要证据，那更简单，我们很快就会在北方军团证明这一点，也许会存在落网之鱼，但绝不会冤枉无辜者！”

后面还有一句话，安德鲁对部下故意隐瞒了，没说清楚。

那是穿越者非常确定，在3月初失手联军的瓦朗谢钠要塞，就是贵族流亡者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但在随后，新上任的北方军团司令皮什格鲁，将此事的调查强压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之前在巴黎时，安德鲁属于摩泽尔联合军团的情报官，加之穿越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心态，不方便处理远在两百公里外的那场阴谋事件。

而现如今，如果宪兵营实在找不到，导致朗德勒西要塞保卫战失利的“替罪羊”，他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将瓦朗谢钠要塞的阴谋挖出来。至于那几个嫌疑人的姓名，早就印刻在穿越者的脑海里。

尽管处于政治与军事上的综合考虑，安德鲁需要，也必须排除皮什格鲁和莫罗二人通敌卖国的可能性，但这两位军团司令明里暗地同情贵族流亡者，却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不算上穿越带来的福利，安德鲁之前在巴黎的时候就掌握了不少证据，连同奥什将军提供的证词，都显示上述两位军团司令官同情反对革-命的流亡者，并与他们及家属保持着联络。

所以，上述人等及他们的亲朋好友，都属于前政治部警长合理怀疑的嫌疑人。至于要将这种通敌卖国的罪名牵涉多广、多深，具体要看卡尔诺等人的利益权衡了。

不过在刚才，安德鲁借助与军令部副部长的交谈，已向军方大佬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表态：他会将“叛国”的罪名，最高限定在上校一级，尽量不将政治清洗扩大化，继而减少对未来战局的影响。

“至于现在，席塞尔少校！”安德鲁随即给面前的下属下达指令。

“依照军委会的要求，你现在回去着手将来复枪连整编为宪兵营，1小时后将全营的职务与晋升报告送到我的办公室。由于军情紧急，现在还不及考虑宪兵营的专有军服，所以你先去一趟后勤部，领取三百顶圆筒军帽，外侧全部刷上白漆，再加上三色帽徽。另外，再让宪兵营的全体官兵，在走出军营执行军务时，左臂一律缠上带有印有白字gign的红色袖章。”

“是的，安德鲁上校！”

所谓的gign，直译过来是“国家宪兵干预组”，也就是法国国家宪兵特勤队。安德鲁图方便，将后世的官方名号直接套过来使用。

事实上，宪兵制度起源在法国。在英法百年战争期间，为确保参战部队内部的秩序，隶属于陆军总司令的两个元帅任命了一名宪兵队长，领导一支由几个骑兵中士组成的队伍，专门负责处理违犯军纪的军人和雇佣兵，被叫做“元帅的宪兵队长”，开了法国宪兵在军队中执法的先河。

在大革-命初期，脱胎于三级议会的制宪议会曾下令，要求取缔宪兵这一军事组织，理由是宪兵的存在，限制了公民的言论自由。

等到国民公会的雅各宾派专-政时期，宪兵制度再度在法国得以恢复，那是救国委员会和治安委员会都充分意识到：“宪兵是一支独立的组织，是维护社会安全最有效的力量，它对所有国土进行半民事、半军事的监视……”

首先得到重视是城市宪兵，他们是城市治安警察的补充，主要负责守卫着巴黎，尤其城门和重要的政-府机构，是一支隶属于两委员会的快速反应部队。

至于分散于南北西北的10多个军团的宪兵队，目前基本上掌握在国民公会议员担当的军团特派员手中，而不是直接听命于军事委员会，就使得卡尔诺对于宪兵部队一直不怎么感冒，因此军中宪兵制也显得比较混乱，基本上各行其道，互不统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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