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刺杀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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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德马雷开始无赖耍横了，安德鲁也不再责备，他原本就只是随口一提。毕竟，算计者是以阴谋见长的约瑟夫-富歇。在未来，后者极有可能会继续担当督政-府的警务部长，并成为德马雷的顶头上司。

“先恭喜你了，德马雷上校，巴黎警局的副总警长！”安德鲁微笑着说。德马雷此次被召回巴黎，就是接替遇害身亡的雷亚尔。

为了赶在“罗党”控制下的监察委员会大力整顿巴黎警局之前，治安委员会对巴黎警察总局进行了一番改组，并正式将政治部警长提升为副总警长，相当于常务副总局长，警衔军衔也定为上校。

至于巴黎警局的总局长，依然是治安委员会的几位委员们轮流担当。

对此，德马雷大声笑道：“哈哈，事实上，我应该先欢迎你这位，伟大的安德鲁将军，桑布尔河的英雄与比利时的征服者！”

安德鲁轻描淡写的说：“那位圣鞠斯特的家伙不是在议会大厅说过了吗，在战争彻底结束之前，将军，这个带有封建王朝色彩的职务，不能也不应该，得到士兵的爱戴与民众的拥护。”

“哦，那个皮肤比大部分贵妇都白皙，还喜欢双耳穿孔的英俊怪物，我甚至都准备接受某些人不怀好意的猜测，认为他是罗伯斯庇尔的相好。”

在安德鲁面前，德马雷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与诋毁圣鞠斯特，那是他们两个一贯厌恶这个装逼过分的家伙。

那是圣鞠斯特在离开巴黎前，也曾放言自己下次回来时，将要彻底改造这个肮脏，臃肿，腐化严重且效率低下的巴黎警局。

圣鞠斯特或许还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他也会表现得不屑一顾，就是他在杜伊勒里宫说的那番话，不仅是深深得罪了共和国中绝大多数的高级指挥官，还有巴黎警局的上上下下。

以至于等到热月政变时，巴黎周边的带兵将军，除了一个草莽汉子昂里奥外，没有一个愿意帮助死守巴黎市政厅的“罗党”。

而所谓保持中立的巴黎警局，一直都是为反“罗党”的国民公会通风报信，事后积极逮捕涉及“罗党”的嫌疑犯。

上车伊始，德马雷就已经告诉安德鲁，由于圣鞠斯特的坚决反对，国民公会和巴黎市政厅取消了为庆祝北方大捷而举办的各种官方活动，就连功臣安德鲁抵达巴黎之际的各种欢迎仪式，也一律被取消了。

对于圣鞠斯特的这段话，安德鲁自然也表现的非常不爽。毕竟，是他提着脑袋，绞尽脑汁，私下还花了自己不少金路易和银里弗尔，这才赢得了桑布尔河战役的胜利，成功将10多万联军在法国边境线上消灭或是赶走，让巴黎从此远离了战争；

至于征服了布鲁塞尔和比利时，更是让法兰西共和国得到了一片可以大量征税的富庶之地，还有数以十万计的兵源。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奇功一件，居然就被那个“娘娘腔”一句话给磨平了。

而且那个“娘娘腔”几乎每到一处，最喜欢的就是那一身“不是元帅的元帅制服”，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四下炫耀。

儒尔当曾在他的回忆录中，时不时嘲讽过这位和他并肩作战的“傲慢战友”。只是接受出版审查时，《回忆录》被拿破仑皇帝下令修改，要求美化圣鞠斯特……

“算了，换个话题吧！”安德鲁不愿意提及依然待在列日的圣鞠斯特。

忽然，德马雷将头伸出窗外，前后打探了一会儿，发现都是安德鲁的侍卫队。随即又关上车窗，他回头对着安德鲁问道：“那好，说说你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掉了雷亚尔？”

对此，安德鲁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表示说：“不要以为我们熟，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来污蔑一位正直，正义的将军！”

德马雷讥讽道：“安德鲁，你的确是一位将军，也许还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但正直和正义，绝不是你的个人标签。”

他将身体凑近了，继续问道：“说说，你到底使用了什么爆炸物，居然还不需要引线和导火索，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一辆六面都装有铁板的四轮大马车炸飞到屋顶。负责该案件的现场调查员告诉我，他只发现了一些动物油渍，还有某种红色矿物质。”

“怕了你！”安德鲁摇了摇头，随即向面前的老朋友揭示了谜底。

事实上，那种爆炸物，就是安德鲁亲自“发明的”一种高效火药。它不同于普通黑火药的新式炸药，是提纯之后的一种特殊油脂与某种天然矿物粉末的混合物。为和谐，各种细节略去

当上述两种物质泾渭分明的放置一起时，会非常安全，等到马车飞快的行驶起来，继而产生了剧烈晃动。于是，特殊油脂与矿物粉末就会有充分接触，立刻便能释放出五倍于黑火药的强大威力。

至于执行者，就是安德鲁之前让布鲁斯秘密安插在雷亚尔身边的一名卧底。

起初，安德鲁不太愿意对已经分道扬镳的朋友下毒手。

然而，雷亚尔屡次三番拒绝了来自安德鲁的善意劝告，并首先破坏了规矩。那是雷亚尔私下进行的那一系列危险调查，会将安德鲁及其周边的人统统置于死地。

于是在德马雷的怂恿下，穿越者最终让布鲁斯下达了刺杀令，从而扶植德马雷登上了巴黎警察总局“常务副局长”的宝座。

“你别私下碰那玩意。”安德鲁警告说，“那东西看起来温和，事实霸道无比，难以掌控，我在军中试验时，曾为此死伤了不少人。”

“嗯，那我不碰了。”德马雷的优点就是听人劝，而且承诺了就会说一不二。不像被自己干掉的雷亚尔，口是心非，两面三刀。

“知道杜伊勒里宫准备如何安置我吗？”安德鲁问。

依照防止军事独-裁者的一贯做法，至少在短时间里，也就是议会的审查委员会做出政治忠诚度评判之前，国民公会是不会将这位威名赫赫的安德鲁将军，派到下一个主力军团，去担当最高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