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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元回到平阳城已是快关城门,饭也没吃,直接找到赵贵家。

赵贵正吃饭,“上炕来中元,别嫌简陋,凑合着一起吃点儿喝点儿。”

方中元上炕盘腿坐,小梅添了个酒盅,“中元兄弟,不知你来,没啥好菜。与你赵哥慢慢喝,我揪面片儿去。”

慢慢地,赵贵、小梅觉出方中元是个心地和善的人,之前的尴尬也就解了。

方中元:“嫂嫂,饭不急,你也得听听。”

边喝着,边讲了他爹如何与苟怀玉说抱养女娃的事情。

“赵哥、嫂嫂,我今日又看了那女娃,挺招人疼。无需把屎把尿,接到家里好吃好喝,用不了多长时日,就成大胖闺女了。”

小梅听着已是欣喜,“抱来就是亲的,把屎把尿也无妨。”

方中元筷子摇了摇,咧了下嘴,“嫂嫂不知,似我那一双儿女,不怕哥嫂笑话,我都洗了多少回褯子,也就今年省些事了。”

小梅扑哧一声笑了,边给方中元满上酒,边道:“中元兄弟是个好丈夫。今日又为我家的事奔波,你赵哥没白结识你这个兄弟。”

方中元:“我爹说明儿咱们赶早去,看上了便抱回来。”

赵贵:“小梅,明日你也跟着,你去我心里有底。”

小梅:“中元兄弟,人家养大的闺女不能白白领走。咱带多少银两妥当?”

方中元:“我爹与他们讲,若一手领人一手交银,那就成买卖人口了。领人归领人,到时给点儿银钱是另一回事,多少我爹没与他们说定。”

方中元顿了顿,“我爹送我到门口时说,明日无需告知他们咱家住处,免得日后反悔来找麻烦。”

赵贵:“咱还带些什么?”

方中元一撇嘴,“他们那地方穷的,家家拿不出一尺布、一块肉。我爹说买些吃的、用的即可。”

赵贵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方中元:“上边还有三个十岁以下的男娃。”

赵贵想了想,“这么着,明儿早你随我俩一起办些东西。”

第二日一早,赵贵、小梅早早来到方中元家,春红招呼道:

“赵哥、嫂嫂,快进屋来坐。”

方中元的一双儿女正满炕跑,还不会说话,见来人便嘻嘻笑。小梅喜欢得伸手要去抱,俩小人儿咯咯笑着往后躲。

小梅:“你俩真有福,一下金童玉女全有了。”

春红:“嫂嫂这不立马就有大闺女了么。”

方中元收拾利落,对春红说:“我们回来早晚不定,不必留门。”

三人走在街上,赵贵道:“按你说他们那境况,五斤肉、五斤绿豆糕、两瓶烧酒,再大人、小孩儿每人一身半新的绸缎,你看如何?”

方中元:“买什么衣裳,有那些吃食就行。”

小梅:“按说该给他们实惠点儿,可咱不能破破烂烂地把娃抱回来,给女娃换绸缎,好歹也给他家里人换一换。”

方中元:“那种地方哪穿得了绸缎。一日一身绸缎就糟践了,每回去,我们爷儿俩都换上棉布衣裳。”

赵贵:“那就细棉布的,跟我俩去看看大小。”

成衣铺里的衣裳有新有旧,但细棉布却没有旧的。赵贵一咬牙,“既给人家就心诚些,都买新的。”

方中元看大小、小梅挑样子,尤其给女娃挑的时候,小梅格外用心,里外两身和鞋全买好,几身衣裳一共花了五两多。

衣裳打成包裹,办齐了所带东西,走到西门外渡口,小梅已走得腿酸。

方中元:“过了渡口,雇头驴让嫂嫂骑上”,说着瞅了小梅一眼。

小梅觉得今日是大事,特意画了妆,方中元眼睛又有些离不开。他就喜欢看女人画了妆容的脸蛋儿,赶忙把脸扭到一边,好在与赵贵聊了一路生意,遮掩了他的胡思乱想。

峪口是汾河西岸最早被日头照见的村。

方柏荣已和苟怀玉讲了个透:银钱不能张嘴要,否则就会被官家办成买卖人口;养家的详细也不能问,免得想闺女了跑去找;把娃们哄好,就说亲戚家住几个月,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最后,方柏荣说:“怀玉兄弟,事情到这种地步,你哥我也尽心尽力了。若人家来了看不上,你勿怪我;事到临头你反悔,我被人家数落一顿,我也认。”

苟来睁眼道:“哪有这个道理,既然已经说定,若怀玉反悔,从我这里就不允。”

方中元三人赶到峪口,已近晌午,方柏荣、苟怀玉正在村的坡头张望。

苟怀玉见养家夫妻二人果然浑身上下都是绸缎,尤其女人,像仙女一样,心下大感安慰。

两下里见过,忙不迭让进院里,苟来殷勤扫炕、沏茶。

几人商量了一下,方柏荣道:“侄儿夫妻俩心诚而来,咱们把这桩好事办圆满。到家里看看,跟娃们说,多年未见的姑姑来了,给些好吃的,走时就说带回去住几个月。女娃也小,有好吃、好玩的,渐渐就把家忘了。”

苟来咧嘴笑道:“他那家腌臜得进不去人,都来我这里吧。”

小梅暗笑,这里已经够腌臜的了,还能怎样,“我二人都来了,怎好连家门也不进。”

苟怀玉吞吞吐吐,“要不我还领这里来见,家里确是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赵贵道:“那就把娃们都带来,既是当亲戚,便按亲戚做派。”

不一会儿,苟怀玉前边牵着女娃的手,后面跟了一般齐的三个男娃,最大的不过十来岁。

除了女娃,另三个的衣衫破得露屁股,都趿拉着草窠篓,方中元心眼儿转得快,“娃们,这是你们姑和姑父,快叫,有好吃的。”

赵贵见状,褡裢里取出一包糖,拿出一块弯腰过去,笑道:“谁先叫给谁吃。”

小梅心怦怦跳着,盯着女娃,仔细打量了几下,一把抱了起来,抓过一块糖塞进女娃嘴里,喃喃道:“先给我女娃吃。”

苟怀玉看着、笑着,抹了下眼角。

方中元:“来,都站好。看姑、姑夫还给你们带了什么,一人一身。”

说着,一件件的衣裳拿出来比着。

苟来边上指教,“怀玉,快把娃们的烂衣裳脱下,扔了。”

苟怀玉满是硬茧、裂口儿的手,笨手笨脚地给孩子们换。

小梅独自把女娃抱到屋里擦洗,借着换衣裳,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就手把鞋也换了。

出来众人一瞅,真是换了个人。

赵贵看了看,“大哥,男娃的脚大小不知,没敢买鞋,日后补上吧。你把这衣裳也换上。”

村里下地的男人们还没回来,邻居老太太与方柏荣也已相熟,进了院子,啧啧叹着。

方柏荣:“我看就着苟来兄弟的锅,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这时,大糕自圪垛村返回来,与苟来两个忙着切肉添柴。

小梅已是十分满意,本来舍不得放下女娃,见二人胡萝卜粗的手指青黑、裂着一道道口子,便道:

“二位大哥喝茶去,让弟媳妇来做饭。”

邻居老太太也过来搭手,除了一点儿盐,要什么没什么,小梅胡乱将肉炒熟,已是满院肉香。

人多屋里放不下,八仙桌摆院里分了两桌,老太太将自家的盘碗、筷子都拿出来。

苟怀玉本来与方柏荣几个围着吃喝,这时凑到小梅和娃们这边。

“娃们,今儿你姑、姑夫带这么多好吃的,想把你们都接到平阳城,天天吃肉、吃糖。可姑家里放不下,先带榆钱儿去,等她吃胖了,再回来换你们去。”

上一个妹妹送人,是趁男娃们睡着,早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了峪口,两个小男娃还不怎么记事。

这回,两个自称姑、姑夫的人来,带着新衣裳和好吃的,一年难得尝到肉味儿,眼盯着盘碗,头抬不起来,也就信以为真了。

小梅怕榆钱儿待会儿不愿走,哭闹起来,托在膝上一口口地喂着。

“糖甜不甜?”

榆钱儿:“甜。”

“肉香不香?”

榆钱儿:“香。”

小梅:“明儿还想吃吗?”榆钱儿点点头。

“今晚跟姑回家去,姑天天给你烧肉吃。”

小梅眼睛凑近女娃的眼睛猜着她的心思。

苟怀玉:“榆钱儿,多在姑家住些时日,咱家没有糖、没有肉、没有绫罗绸缎,姑家啥都有哩。”

赵贵不知什么时候还揣了个拨浪鼓,这时从怀里掏出来,三个小子早把碗里的肉吃光,便抢着拨浪鼓玩。

榆钱儿也要去抢,小梅道:“那是给哥哥们买的,你若想玩,今晚跟姑去城里买。”

五斤肉吃了个精光,两瓶酒也喝完了,赵贵道:

“好歹来一回,怎的也要认认门,大叔与哥们坐着,我随怀玉大哥去去就来。”

拎着五斤绿豆糕,跟着苟怀玉往家去。果然,除了三间歪斜的土屋盖得高些,家里跟猪圈差不多。

赵贵:“大哥,怎落得如此艰难?”

苟怀玉叹气道:“我几亩薄地本就吃不饱,他们娘生女娃时人虚脱得没了,女娃养不起送了人,我们爷儿几个糊弄着饿不死。谁知这女娃不知从哪里来,又落到我手里……。只求兄弟把她当亲闺女相待。”说着便给赵贵跪下。

赵贵听得有些眼潮,也忙跟着跪下,“大哥快起,从此便是我亲闺女,哪有不善待之理。待她成人后,若咱们有缘,我定知会大哥。”

苟怀玉起来,喃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赵贵道:“大哥,我与你单独出来相商。我听你唤她榆钱儿,这小名给她留下,算是个念想。只是她已识人,眼前与我媳妇亲近,待会儿走时怕要哭闹,若几个男娃也闹将起来咋办?”

苟怀玉道:“兄弟你说咋办?”

赵贵:“实在不行,你将我们送至渡口,边走边劝。若榆钱儿还是不肯撒手,今晚我们便一起住城里客店去,明早你悄悄返回,只是怕想起来还会哭闹。”

苟怀玉:“这倒不必担心。我把她捡回来,先不吃不睡地哭了三日,慢慢偶尔哭闹一回,眼前你看,什么都忘了。”

赵贵掏出五两银递过去,“大哥,勿对人讲,也勿嫌少,给娃们添把米。”

苟怀玉泪水涟涟,“我都不知这娃从何处来,姓什么,大约就是来投奔你的,借我这里住几日,你说咋办就咋办。”

小梅哄着榆钱儿,心里也犯嘀咕,怕她待会儿哭闹,不过只愁当下。她已想好,女娃既然没娘,一出这个院儿,就跟她说自己是她亲娘。

赵贵与方柏荣商量,“大叔,事已办妥。今日早些返回吧,晚了要关城门。”

方柏荣生意上的事已和苟来、大糕说定,便起身道:“打搅几位兄弟整整两日,连邻居老嫂也牵连进来,方某领了盛情,改日有空再来相看。”

几人出了院儿,见苟怀玉也跟着走,大一点儿的男娃问:“爹,你和榆钱儿去哪里?”

苟怀玉道:“我和你妹送你姑他们去渡口,若回来迟,便与伯伯凑合着挤一夜。”

小梅骑了驴,怀里抱着榆钱儿。

榆钱儿见有爹跟着,很是安心。小梅不停地爱抚着,“榆钱儿,你想过娘没有,娘这几年一直想你哩,这回总算要接你回家了……。”

榆钱儿被母性暖着、爱抚着,很快舒服地睡去。

到了渡口已近傍晚,苟怀玉犹豫着要不要跟过河。

赵贵看了看熟睡中的榆钱儿,“今日不回家了,我们与大哥住客店去。”

一起渡船过了河,青石板路旁有一家客店。

赵贵道:“明日怀玉大哥还要返回,我们就近歇下。与大叔、中元兄弟就此别过,改日我夫妻登门致谢。”

赵贵要了两间客房,然后带着苟怀玉去饭堂。点了盘猪头肉、一盘油豆腐,看了看榆钱儿,又点了一条鱼。

老板娘正是奚桃源媳妇。自郝云去了太原,老高每月都要来转一回,还在此放了两坛好酒给自己备着,刑捕司的差役仍然可以在此挂账。

端菜上来,见其中一个虽穿了件新棉布长袍,却是脚穿着草窠篓,脸上、手上土多得掉渣儿。

心道:这睡一宿客房,被褥得糟蹋成什么样。又见另一对男女却是一身整齐绸缎,带着个小女娃。心想,待会儿给那个换上杂货屋里的烂被褥。

苟怀玉见上了丰盛的酒菜,一想与女儿是最后相看的时候,便与赵贵放开吃喝起来。

苟怀玉夹了块猪头肉要往榆钱儿嘴里送,小梅怀里抱着榆钱儿阻道:

“大哥,她晌午吃了不少肉,不可再吃这些大肉了。”

说着,??了勺稠稠的小米粥吹了吹,喂到她嘴里。榆钱儿伸着小手儿指鱼,“娘,我要。”

小梅伸筷子夹了一小块鱼,挑着刺儿道:“榆钱儿,不可一下吃肉太多,今日就吃这一口,明日娘再给榆钱儿炒肉吃。”

苟怀玉看得热泪盈眶,这便好了,榆钱儿有娘了,他这个一年的爹也做到头了。

伸着手端着酒道:“榆钱儿她爹、她娘,这个事儿圆满了。”

当晚,小梅便搂着榆钱儿睡了。

第二日早起发觉,苟怀玉已早早离开了客店。

榆钱儿困惑地问:

“爹哩?”

小梅道:“爹让你跟娘回家洗澡、吃肉、玩拨浪鼓,过些时日来看你。”

夫妻二人带着榆钱儿出了客店,赵贵扭头看了看门上的匾,自言自语:“喜来客店,没想到这个地方开店还能红火了。”

到了家,赵贵哪里也没去,小梅给榆钱儿洗了澡,夫妻二人轮流背着、抱着,上街买了一堆吃的、穿的、用的。

晚间,榆钱儿想爹,咧嘴要哭,小梅指着赵贵,“这也是你爹,你跟了那爹几年,这回该跟这爹几年了。几年过后,你再跟那个爹过。”

榆钱儿问几年是几日。

小梅道:“不长,等你长大就到了。”

榆钱儿说:“那我就等。”

奚富贵听说赵贵夫妻领回了闺女,带了一匹绸缎来贺,酸酸地道:“看你俩,先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眼下又得了现成的俊闺女,怎的好事全是你俩的,我就一丁点儿赶不上。”

小梅道:“好事才多磨,该来的时候便来。”

过了几日,夫妻带着榆钱儿到方中元家串门。

方中元去店里不在家。春红抱在怀里,翻着榆钱儿里面的衣裳,“嫂嫂,娃里面的小衣裳用细棉布比绸缎舒服。”

小梅:“跟你赵哥说了几遍,一块细棉布也带不回来。”

赵贵:“这有何难,我明日便带一匹回来。”

春红:“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赵哥、嫂嫂何不再要一个。”

小梅:“这一个就够我忙的,若要也得等她长大些。”

春红:“我家中元就喜女娃儿,这见你们有了榆钱儿,他又眼馋起来,让我给他生个与榆钱儿一模一样的。”

不知不觉,三个小孩儿玩了一个时辰,这时方中元、奚富贵搭伴回来了。

原来,赵贵这两日没去店里,奚富贵账记不好,早早关了棉布店,到脂粉店里去闲坐。

二人呆了半日,陆续有几个女子进来问小梅姐在不在,看只有他两个,不买东西便走了。

二人一看,小梅不在脂粉店,货卖不动;方中元不在棉布店,账也无人打理。两边的买卖都转不动,商量着以后让春红帮小梅带榆钱儿。

临近正午,便说一起回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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