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细思灾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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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知道灾厄的由来，是因为通肴的考验，这与巨尺所说的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看着云清思索的模样，巨尺开口说道：“其实这要是一个轮回，灾厄过后，有的道后继无人湮灭在历史长河，也有新的道崛起填补空缺。”

听到这句话，云清却猛地抬起头，他抓到了其中的关键。

之前一直被称呼所限制了，其实巨尺所言的‘道’不过就是饕餮所说的信仰罢了。

道祖是信仰，佛祖亦然，通肴亦然。

灾厄的产生的原因，就是各个通肴抓住一定机会，将自己的信仰送出长生天，进行的信仰迭代，也就是道的迭代。

照饕餮的意思，拥有足够的信仰，就算不能脱离长生天，对他们这些通肴也有无法想象的好处。

巨尺见云清若有所思，于是继续道：“每次在灾厄中，都会有特殊的人涌现，经过灾厄的淘汰后，留下的人都会建立起新的道。”

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云清一眼。

云清看到巨尺的眼神，眉头微皱：“真人与我说这些是何意？晚辈愚钝还请明示。”

巨尺这时只是浅饮一口茶水，反而是岔开话题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有要事在身，何事？”

说到这里，云清深深叹了口气：“有一魔头，残害无辜，以折磨普通人为乐，我的要事就是擒拿此人让其收到应有的惩罚！”

霞听到这，嘴角的不屑更浓了。

巨尺听到这不禁端坐起身体，眉目之间正气凛然道：“灾厄是片阴湿的土壤，最容易催生心底最卑劣的。这种人出现不足为奇，我们道宗也决计不会坐看此人四处为祸的。”

“恩师常常教诲，武者，侠也，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怎能看这种嗜血残酷之人逍遥法外。”

云清的一番话让巨尺也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霞这时却忍不住出声讽刺道：“就你还侠之大者，你不与那氿具狼狈为奸都不错了！”

云清也不辩驳，只是又浅饮一口茶水。巨尺闻言却是皱起眉头，只是向云清道歉：“巨尺管教不严，小女口无遮拦还请小友见谅。”

“不敢，不敢，我与霞小姐也是存在一些误会，才会导致霞小姐对我有如此观感。”云清听到巨尺道歉，连忙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武礼。

巨尺这一番话却让云清对其颇具好感，一个成名已久的长辈竟然主动向自己一个晚辈道歉，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既是误会，何不此时解清？就怕不是误会，藏不住自己的狐狸尾巴。”霞步步相逼。

“只恐三言两语讲不清楚，若是霞小姐不嫌这几天跋涉劳累，清也愿解开误会冰释前嫌。”云清说道。

“我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霞冷笑。

巨尺闻言却是皱眉，看来自己确实对霞太过溺爱，一点儿礼节都没有。

但是现在云清在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瞪了霞一眼，却还被霞反瞪了回去。

“那云清就给霞小姐讲讲事情的缘由吧。”

“霞小姐不知，我与你们分别之后遇见了我的师妹，也就是项局长之女项岚”

“至此，我杀死氿具的一具傀儡分身，不过也伤重昏迷，后来幸得李虎师兄等人救助，由于诡尸的身份，李虎师兄对我不太放心于是使用了困诡符”

随后云清就给霞与巨尺讲了自己遇见李虎之后的一切，直到遇见那个诡异黑影，不过云清在讲述的过程中有意隐瞒了饕餮后手的存在。

“这些跟度厄有什么关系，我问你为什么杀死度厄大师！用度厄送你的银枪，杀死了度厄！”霞咬牙切齿的说着，那眼神仿佛要将云清生吞活剥。

巨尺见状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但是他也知道霞的精神确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由得深深一叹，不过换位一想，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成长，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霞小姐还请稍安勿躁，度厄大师在我陷入黑影的吞噬的时候及时出现，并帮我限制了黑影。”云清讲到这却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盯着霞。

“为什么，度厄大师明明救了你，为什么。”霞听到这，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嘴里不住地喃喃为什么，俄而泪水便润湿了眼眶。

旋即云清深吸一口气闷闷地说道：“后来，度厄大师一铲打爆了我的头，要不是我早就变成了诡尸，可能就已经死了。”

讲到这云清就不说话了，看着有些失神的霞。

“不可能，这不可能！度厄大师怎么可能会杀你，你在说谎：”霞听到这句话不禁失声惊呼。

看着云清灼灼的目光，霞却渐渐萎靡下来不敢再看云清的眼神，但嘴里还是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一开始也怀疑过，那个在我陷入黑影时候来帮我的度厄是不是氿具的傀儡。”云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霞打断。

“对啊！万一那个救你的是傀儡呢！”霞紧紧盯着云清，想得到云清的答案。

“我一开始也拿捏不准，因为我也想不起来见度厄的时候有没有闻到傀儡的腐臭味了。”

“所以前些天我遇见度厄的时候，手里的银枪并没有刺向他的心脏，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讲到这云清再度看向霞，霞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说道：“但是度厄看见你出手的一瞬间喊了一句你是傀儡对吗？”

“对的，所以我这才确定那天袭杀我的，确实是度厄。”云清叹道，他也不想对曾经的朋友出手。

“不对！你的话有太多漏洞了！”霞像是抓到了什么大声道：“其一是既然度厄当时杀了你，为什么没有取走你的心脏，反而让你活了下来。其二你仅仅凭度厄的一句话就断定度厄是袭杀你的人，万一是氿具的阴谋诡计怎么办。最重要的其三，你并没有办法证明你并不是傀儡。”

巨尺看着霞心里却充满欣慰，霞并没有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而是准确把握了云清话语间的漏洞，这是了不得的成长。

不过这几个问题也是巨尺想要知道的，如果云清做不出很好的解释，他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想到这，背后那把重尺缓缓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