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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长吗?
十五六岁的孩子,如今双手也算是沾满血腥。
听到血肉沼泽里的喊话,度厄没有动,反而继续与陈正说道。
“陈正,你做这些事,你天上的爷爷和妹妹会怎么看你!”
“这些人中不仅有年迈的老人,还有年幼的孩子,他们现在的处境是否与你的亲人无二?”
“而你呢?陈正!你现在的选择跟氿具有什么区别!”
“别被云清蛊惑了!”
度厄最后这句话甚至是吼着说出来的。
可是陈正听完后却完全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仿佛在割刮度厄的身体。
“刚才喊你的,是氿具吧,度厄大师?”
氿具两个字被陈正咬的很重,几乎是咬牙切齿。
气氛几乎一瞬间就落入冰点。
度厄笑了笑,知道无论如何都已经事与愿违了。
随后他在陈正冷淡的注视中跳入了血肉沼泽。
陈正没有伸手阻拦,只是目送着度厄的离去。
随着度厄跳进血肉沼泽,那大块的液态血肉竟然开始慢慢消退,云清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肉沼泽离开。
旋即云清要开始收拾接下来的烂摊子。
存活下来几人,只有俞月溪沧笙一行人还有姚勇一家,至于其他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些人是云清在屠杀的时候,格外关照的。
要知道有些人甚至就在道宗弟子身旁,可那些道宗弟子完全没有反应时间,身旁的人就被捏成了肉酱。
甚至一两个道宗弟子身上还挂着没挤爆的眼球。
看到云清来到自己身前,溪沧笙再也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溪沧笙猛地冲上前捏住云清的衣领,这让他身边的人不禁提心吊胆。
“溪医生那些人都不是人了,你没看他们还啃那些尸体吗?”
溪沧笙身旁的人害怕云清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杀了,赶忙上前劝阻拉开了溪沧笙。
看着云清戾气满脸,众人也害怕他因此发怒,于是有人赶忙壮着胆子为他解释。
“云先生,希望你也能理解下,毕竟溪大夫总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外救苦救难。医者仁心,他也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云清摇了摇头,他理解溪沧笙,所以并没有恼怒,但也没有跟溪沧笙多做解释,只是径直走向俞月。
众人看到他摇头纷纷紧张起来,还以为他有什么不满。
可旋即云清扭头走向俞月,让他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可看到云清朝自己好友走去,溪沧笙却更紧张了,差点儿破口大骂。
“云清,你要是敢对俞月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溪沧笙身旁的人顿时脸色煞笔,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溪大夫,你先听我说,这个云清要是想杀俞医生,俞医生根本活不到现在,说不定他是找什么办法来救助俞月医生的。”
溪沧笙听到这话更是呜呜呜乱叫,众人也大概听出了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他有办法救助俞月,就有办法救助其他人了,也没必要大开杀戒了。
俞月此时坐在楼沿上,眼神里都是迷茫与空洞。
度厄的诵经声可以引起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俞月心底的是什么呢?其实云清也有些好奇。
一个心理学天才,任何时候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除了好友的新发现让他露出几分欣喜的真情实感,其余时候俞月在其他人面前更像一个机器人,一个被植入温和逻辑的机器人。
俞月坐在楼沿,双腿已经探出楼外,实际上他离血肉沼泽最近的时候,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哪怕云清走到脸上,俞月也没有任何反应,而云清看清俞月后也是心头一跳。
因为在俞月左边的眉眼旁,突然出多出一个诡花纹身,俞月的左眼是诡花的花蕊,六枚花瓣将他的左眼众星捧月,让他本就清秀的脸多了几分妖媚。
“我做了一个梦。”
俞月突然开口,他没有抬头,只是定定地说。
“梦里有什么?”云清忍不住接话道。
“梦里我不是什么心理学天才,而是变成了一个小僧人,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跟心善差不多大小。”
俞月呆呆地回答云清,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小僧人?”
云清忍不住皱眉,因为度厄就是一个僧人,而且这灾厄是由度厄引起的。
所以云清听到俞月梦见自己是个僧人,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可俞月并没有在意云清的神情,只是接着说道:“我和一个看不见脸的师傅住在一个破庙里,隐居在山林之间,后来”
俞月突然顿住了,他的声音最后微微有些颤抖。
“后来怎么了?”云清知道,问题的关键来了。
俞月咽了一口唾沫,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云清,开口说道。
“后来师傅把我杀了,剁下我的四肢被串起来烤得焦香,身体被清炖后蘸了蒜泥,头用来煲了汤。”
虽然嘴里说着瘆人的话,但是俞月的眼神却是空洞且麻木,与陈正当时无二。
“等都做好之后,师傅叫来了周围的领居,他们边品尝我的身体,边夸赞师傅的手艺。”
“我死了,但我还活着,听着他们喧嚣的声音我只觉得惊恐,我害怕地不停尖叫,可他们充耳不闻,反而嘴里一直说着,‘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直到有人嚼烂了我的眼睛,撕开我的耳朵,掰开我的上下颌扯下我的舌头,我终于死去,不听不见也发不出声音。”
“可我还有意识,虽然四肢分离,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啃食,平滑且坚硬的牙齿,柔软的舌头,我的血肉滑过他们的肠胃。”
“不久后我变成一坨恶臭的大便,我认为我变成了一坨大便,恶心且无用,可他们却如视珍宝。”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俞月朝云清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个笑容苦涩且麻木。
云清沉默了,毫无疑问,俞月已经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诡尸。
可之后俞月却语出惊人,他看着云清地银枪用一种特殊语调说道:“杀了我吧云清。”
云清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诧异,反而是高高举起银枪,枪尖正是对准了俞月的心脏。
俞月张开双臂,他的脸上挂着破碎的金丝眼镜,和一抹即将解脱的笑,一抹真正的‘愉悦’。
“不!”
看到这一幕,溪沧笙不用脑子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扯开别人捂着他嘴的手大吼道,他想冲上前去却被身边另一个男医生扑倒。
“放开我!”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溪大夫。”
溪沧笙眼睁睁地看着云清刺出银枪,他扒不开身上的男医生,最后无奈地闭上双眼。
可是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银枪停在了俞月的心口。
云清的眼中是清明与睿智,他收起银枪开口问道:“这是你的诡能?”
俞月点了点头,有些遗憾道:“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抵抗。”
“是你接触的时间太短,手段不太纯熟罢了,连我大意之下都着了道。”云清淡淡道:“为什么想死?”
“想死还要理由吗?”俞月反问道,他的双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俞月看云清沉默不语突然开口道:“云清你知道吗?我是单亲家庭,我的母亲早亡,在记忆里只有严格的父亲,而且从我有印象开始,每个日日夜夜我都是在伏案学习。”
云清看着俞月,他没上过正规的学校,他的生活与俞月有些异曲同工,不过他是热爱枪术,而俞月看样子并不喜欢学习。
“父亲总告诉我要出人头地,每天都逼着我学习,其他孩子学的时候我在学,其他孩子玩的时候我在学,甚至连其他孩子睡觉的时候我都在学。我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学习机器罢了。”俞月的话很平淡,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俞月用一生治愈童年,这就是他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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