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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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之后，卡尔便带着众人走进了山脉。

宝剑山脉，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连绵群山，起伏的高峰刺入云层，山峦之巅积雪万年不化。早期矮人与兽人曾在山脉之中展开过旷日持久的争夺。最终，在南下的野蛮人部落的帮助下，矮人终于在将兽人驱逐。而宝剑山脉的矮人在日后也履行了盟约，帮助这些野蛮人部落共同建造了早期的几个人类定居点。

几个世纪后，随着矮人的领土逐渐收缩，宝剑山脉的矮人堡垒也已经人去楼空，成为了重新盘踞此地的异怪邪魔的天堂。但矮人所开凿的山中隧道、道路和地下通路大部分仍能运作，偶尔会有一些大胆的冒险者或商队尝试穿过宝剑山脉，以此在长公路与大公路之间快速来回。

踏上山路的第一脚，众人就已经察觉到了一样。这条山路虽然偶尔会有人迹，但平日里应该都堆满了的落叶和草屑，路两旁的植物也应该疯狂地延伸出来。但此时，整条路就像被侏儒的压路机碾过一遍一样，那些路旁的灌木丛都向外倒伏开来。仿佛曾有一支大军曾穿过这里。

见状，伊欧娜从一个小巧的炼金瓮中滴出了几滴液体在路上。那些透明的液体在接触到路面之后，忽然就呈现出了莹蓝色或深紫色的光芒。

“有什么说法吗？”卡尔看着地上那一团团的，像滴落的血迹一样的色块询问道。

伊欧娜神色凝重地说：“这是感应合剂，能捕捉到那些被掩藏起来的痕迹。蓝色和紫色，分别代表了鲜血与亡灵，我们找的方向没错……但是，这些色块太大了，这就说明他们的数量依旧无比庞大……我们真的要追吗？这件事，甚至报告给领主联盟都不过分了。”

“我担心这背后牵扯到的事情比我想象地要更可怕。”卡尔有些无奈地解释，“那种神秘的死灵术式，不存在于现今流传的任何一本典籍里，如果不是某个天才一般的死灵法师自创了什么强大术式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耐瑟魔法。”

闻言，众人不由神色一凌。的确，群山之中是有耐瑟瑞尔遗迹存在的，甚至还有一个耐瑟时期的师的墓穴。

在耐瑟瑞尔时代，第二代魔法女神还并没有对魔网施加诸多限制，因此各种术式百花齐放，卡尔萨斯也因此创造出了制造蔑视灾难的“登神术”。后来，魔网改制，很多耐瑟时期的术式不再有效，逐渐被人遗忘、放弃。但如果当时，耐瑟瑞尔时代的法师并没有死亡，而是继续钻研、改进术式，那么他们的研究，对如今的魔法学生态来说，是惊天动地的改变。

只可惜，绝大多数耐瑟遗存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没有见过真正活到现在的耐瑟瑞尔法师。之前在埃奥诺克沙漠中见到的浮空城，就像是梦境一般，从那之后也没了动静。但恍惚之间，卡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奥蒙德之冢深处，真的能发现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山径逐渐变得狭窄，那些矮人设置在路边的石碓中闪烁的长明灯也越来越少。而相对的，那些道路被人为破坏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四处都是草木被践踏甚至斩断的痕迹。

在道路两旁，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新鲜的尸体，一部分是生活在宝剑山脉中的像野猪或是鹿甚至熊罴这样的动物，另一部分则是山中的豺狼人或野地精。

他们大都已经被开膛破肚，而且有明显的被死灵法术沾染的痕迹。如果有人尝试着靠近，他们甚至会在死灵法术的影响下抽搐几下。

“这种死灵力量会传染吗？”卡尔神色复杂地问道。

芙兰莎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些尸体，也难以做出定论：“这些家伙身上残留的死灵能量很少，可能是遭到那些亡灵的攻击过后附带上的。这些能量似乎能刺激那些已经失去生命力的神经再无意识地跳动几下，却不够支撑他们站起来或者作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

“那村子里的那些……”

芙兰莎似乎早就料到了卡尔会继续追问，她便继续解答：“那个图腾本质上可能是一个储法装置，在感受到外界有生命靠近就会释放死灵能量，把那些尸堆变成具有攻击性的僵尸。只要能量足够，应该就能让尸体暂时动起来……或者某种意义上，只要那些尸体上的死灵能量不消耗完的话，除非身体结构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无论是攻击这些家伙的脑子还是心脏，都没办法让他们停下来。”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些行尸走肉显然比普通的僵尸更难对付许多。而背后操纵这些行尸的人则更让人头痛。

那可是成百上千的尸骸啊！究竟有多少法力够他这么挥霍……而如果他还掌握了其他神秘的死灵术式，又能制造出怎样恐怖的怪物。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伊欧娜又向卡尔确认了一次，“正面遇上那些家伙，我们只有逃跑的份，只要魔法不枯竭，对方不是能源源不断地制造这些很难杀死的怪物吗。”

此时，卡尔却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我们应该也不用把敌人想象得太恐怖。哪怕他真的是耐瑟瑞尔时代的顶尖死灵法师，魔网也已经被女神施加了规则，任何人的法术都不能超过九环的威能。他就算能把魔网能量利用到极致，短时间内多次释放这样的术式，魔网中的能量也不够挥霍的。”

在想清楚这点之后，大家又慢慢地平静下来。的确，神明设置的规则，关你是不是耐瑟法师，都无法违背这一点。

“而且，我觉得，这些僵尸、骷髅之类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一次性召唤或复生出来的……”卡尔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吧，那些穿越宝剑山脉不成的冒险者或商队，之前是有人上山寻找过他们的尸体的，但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