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这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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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伍剑表情奇怪地看着久天，总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在他眼里这个人的心很脏，有事没事就想着给别人来一下阴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久天很生气，就差直接说你一副不信任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不坑我就行。”伍剑说着，“其余的我没意见。”

“面对那家伙你能撑多久？”久天懒得跟他废话。

“我的力量没恢复多少。”伍剑说，“拼命的情况下十分钟吧。”

伍剑说的很轻松，貌似“拼命”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够了，我只需要五分钟。”久天点点头。

现在场上的主要战斗力三十三受困于深渊的纠缠没法参战，在久天看来只要帮她解了围那个银翼屁都不是，再来两个也会被她杀鸡似的全都做掉。

这种自信是来源于他曾经与三十三交战过的经历，要知道那时候久天可是罕见地用尽了全力的，但三十三明显还有余力，即便这样久天也还是落于下风，虽然他自己并不想承认。

在黑色意识给久天烙上那个痕迹之后久天的精神力强度就得到了一个飞跃，那个神秘符号赋予了久天意想不到的权能，此时的他对于场上所有人的能力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除了三十三。

就算到现在，三十三面对数量如此多的深渊战斗到现在也没显出疲态，久天的探测也根本触不到她的力量上限，更诡异的是，久天在三十三身上探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秘力痕迹。

如果说对于三十三的实力比自己想的还强，久天对此还能理解并且接受，但无法探查到秘力这件事就让久天百思不得其解。

但凡是进化者，身上必然会有着秘力的存在，这一点久天也不例外。虽然精神力进化者的能力大多是由精神力来驱动的，但秘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这种关系就好像是植物与养分的联系，植物只有吸收了养分才能茁壮成长。

对于精神力来说秘力便是养分，秘力滋养进化者的大脑与灵魂，壮大的灵魂中衍生出精神力，而秘力的质量越高，灵魂便越强壮，衍生的精神力质量也会越高。

进化者则更直接，使用能力的时候秘力会转化为他们的某个身体部位，例如吴诺的翅膀和吴言的武器；或者强化他们的某个部位，例如伍行的脊椎和双腿，让他能够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施展常人做不到的体术；又或者宛如野兽那样，在使用秘力的同时会直接改变基因。

所以不管怎样，只要使用能力，他们的身上都会有秘力运转。

然而三十三没有，这样久天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隐隐猜测这种特殊性和三十三的强大有关系。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进化的？

不管怎样，解放出三十三这个战斗力的选择是肯定没错的，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么做到”。

这对于久天来说答案其实很简单，便是用那刚获得的与深渊沟通的能力。

当然，对于这种事久天自己心里也没底，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出来这种能力的来源是那个烙印，而烙印的源头又是那个黑色意识，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不想再接触任何与那东西有关的事物了。

但此刻形式所迫，即便久天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要尝试一下，否则面对这样的两面夹击实在是有些难办。只不过因为吴诺的不断进攻导致久天没办法分心，直到伍剑出现给了他机会。

不过久天对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表面上一副“都交给我”的表情。

“好，我去挡五分钟。”耿直的伍剑并没有怀疑久天在打肿脸充胖子，提起剑就要往外冲。

“哼。”吴诺虽然有些恼火，但对他来说反正那些人都要死，看上去能力最难缠的张合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人又有什么威胁呢？

羽翼与剑芒在下一刻再次碰撞，这次吴诺和伍剑都明显认真了起来，但就像伍剑所说，他的力量并没有恢复多少，因此碰撞也是落在下风，只能堪堪抵挡。

“我看你能挡住几下！”吴诺显然打出了真火，攻势一次比一次凶猛。

虽然不知道久天此刻在做什么，但伍剑知道不能让吴诺影响到他，因此也咬牙抵挡着。别的不说，意志和韧性这方面伍剑在7011传承区域独树一帜。

有坚定的信念，意志自然强大。

久天也知道伍剑的状态没法坚持太久，于是屏息凝神，让自己尽可能的进入冥想状态。随着思维越来越沉入意识，久天逐渐地开始捕捉到一些杂乱无章的信号，就好比是一个信号接收器与发射器之间的关系，他脑海中与那些深渊造物隐隐约约的联系也逐渐清晰。

一股股狂乱的情绪开始出现在久天的脑海中，那些情绪杂乱无章又无比庞大，只刚刚形成就带给了久天巨大的压力。

这些是什么？那些深渊的……情绪？深渊会有情绪？

久天有些意外，在他眼中那些深渊并没有单独的自我意识，有的只是混沌，但是当这些混沌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居然让他读出了一丝情绪？

无数的利啸在久天脑海中嘶嚎着，不只是久天单方面的感受到了它们的意志，它们也在某种程度上感应到了久天的存在。

失去了初代感染者的那些深渊此刻没有强制的中心控制，但是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只从大量愚钝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控制着整个群体。

就像是自然界的蜜蜂一样，单只蜜蜂的思维近乎于可以忽略，但只要增加蜜蜂的数量，使大量蜜蜂聚集在一起，使它们能够相互交流。等到某一阶段，当复杂度达到某一程度时，“集群思维”就会从这些蜜蜂中涌现出来。

这边是著名的“蜂巢思维”。

所以当那些狂乱的情绪越来越多之后，久天甚至可以在那种狂乱背后读出一种“迷茫”和“恐惧”。

那是一种失去了首领的“迷茫”，以及对于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恐惧”。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们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链接，这个链接的对象就是久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它们随着久天的前进方向涌出了属于它们的领地，然后被拦路虎一般的三十三一拳轰碎。

也难怪此刻它们都汇聚在一起针对三十三，这个可恶又强大的女人正好拿来当做它们倾泻杀戮情绪的对象。

而久天要做的，就是让它们停止攻击三十三，甚至于改变进攻的方向，比如……以那个银翼为目标？

然而要做到这种事情谈何容易，虽然此刻久天在它们的集群意识里是同类，并且等级更高，所以下意识的不会伤害他，但相对于那些深渊意识的数量来说久天的自身存在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久天好几次一边抵抗着那些狂乱情绪的冲击一边努力地想要发出指令，但每一次都像是石沉大海。

“我就不信了！”久天脾气也上来了，脑海中的精神力疯狂运转，意识强度也逐渐提升，就像是信号基站一样开始向着那些深渊群发出指令。

终于在某一刻，这种指令被某些深渊造物收到了，并给出了微弱的回应，然后这种回应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整个集群的整体意识。

成功了！

久天有些欣喜，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让他目瞪口呆。

之间那些原本围绕着三十三疯狂进攻的深渊造物逐渐停下了，它们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居然真的有效？久天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你干的？”伍剑也注意到了远处的那幕有些难以置信。

“这……”原本还在苦战的伍行压力骤减，怎么回事？这些龟孙子突然开窍了？

处于深渊包围的三十三立于原地，面对这诡异的一幕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第一时间轻举妄动。

吴诺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心想难道那家伙还真有办法？

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些深渊开始嘶嚎着互相进行着“血腥拥抱”，它们的利爪和尖牙开始嵌入彼此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在进行着自我吞噬。然而这种吞噬并非直接进行到底，它们只是通过这种方式互相连接到了一起，就好比拼图一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整体。

如果说原来单个的深渊残渣并不强，那么用这种拼接的方式它们开始逐渐融合，散发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远远超过正常的三代感染体，甚至就连久天接触过的二代感染者都无法比拟，那气息直冲云霄，在场的众人一瞬间仿佛都要被那种压迫感给压到下去。

那个深渊集群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膨胀的越来越大，像是拔地而起的黑色巨人。

“我的老天爷……”伍行哆嗦着嘴皮子呻吟出声，他妈的这是天要亡我啊。

三十三的表情也很难看，但是眼中并无恐惧，反而在她冷静的银色双眸中，有着战意开始沸腾。

“这是你干的？”伍剑表情古怪地看向久天。

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