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尚与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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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妇女将头凑近来，在巫毒神耳边说了几句。巫毒神挥手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仡徕稚凝在一旁竖耳倾听，只听到了陆飞两字，心中涌起不妙感觉。

巫毒神对她笑道：“你那陆飞小子想逞英雄，偷偷放走了那个叫卫清霜的美貌丫头，好一个英雄救美！”

仡徕稚凝吃了一惊，更生出一种莫名的怒意，忙说道：“女儿这就去捉她回来！”

巫毒神摇头道：“不必了，现在她早去得远了，你追不上了。这本在我意料之中。据说那丫头是青鸟神看上的人，要入昆仑的。这人间战乱，都打出狗脑子来了，天庭众神玉趾也懒得踏入凡间一步。但我们还是别惹他们的好。那丫头杀又杀不得，放了又坠我们威风，正好借那小子的手放了，也能试一下他。你回去后挑断他手筋脚筋，就将他绑在那怪和尚囚笼顶上，正好一僧一道，让他俩作伴去吧。”

仡徕稚凝张嘴想替陆飞求情。巫毒神道：“我意已决。”又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你喜欢上那小子了？想陪着他吗？”

仡徕稚凝心中一寒，忙呸了一口道：“那家伙文不文武不武，废物一个，我怎会喜欢上他？这一路来我心中一有不痛快，就要打骂他一番。我回去后会亲自动手！”

巫毒神满意点了点头。这时只见大批人马从两处蜿蜒而来。两批人马的前头分别是金蚕王鱼桑桑和飞头王寨柳弦曼。

鱼桑桑是一穿着草叶短裙的女子，脖子和手脚均戴着粗大银圈，平时沉默寡言，几天也难得说一句话。据说她为蚩尤后人。

寨柳弦曼身着五彩薄纱，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未语先笑。她本是南洋飞头王女儿，性格活泼，拉着人能说上半天话，夹杂着急促难懂的南洋俚语。

两女翻身下马，向巫毒神见礼。巫毒神淡淡道：“起来吧。”听两人述说这些时日的战斗情形。鱼桑桑只扼要说了几句，便住口不言。寨柳弦曼却叽叽咯咯说了一大通。总体形势一片大好，巫毒神听得不住点头，比较满意。

巫毒神道：“我又命人从羽蛇国运了不少粮食来，只要有一口吃的，这些饿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就可以卖掉他们的性命。我们沿路再不断抢掠豪富巨室，咱们越打人越多，钱粮越多，他们越打人越少，钱粮越少，岂能不败？”

两女躬身道：“巫毒神圣明！”

仡徕稚凝撒娇道：“以往还需要女儿战前鼓动，现在连这天地都帮着干娘，这些人不用鼓动就能为口吃的悍不畏死，女儿却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

巫毒神呵呵笑道：“你怎会没用，以后你还有大用！”

众人合兵一处，簇拥着巫毒神开始返回。

陆飞正在屋中打坐，忽听轰的一响，两扇门板被人踢飞，摔落在地。

仡徕稚凝走进来，双手叉腰，冷笑看着陆飞。陆飞不理她。她越想越生气，从腰间抽出鞭子，啪的一声抽在陆飞身上。

陆飞身上道袍本就破烂，这一鞭子抽下去，蝴蝶般飞起几片碎布，身上火辣辣鼓了一道红痕。陆飞吭也不吭一声。仡徕稚凝又抽了几鞭，见他佯佯不睬，更加生气。

她平时喜赤脚走路，此时赶回来，白嫩的脚上踩的满是泥巴，还没来得及洗脚。她抬起一只脚蹬在陆飞脸上，说道：“你如果给我把脚舔干净，我还可以跟你再向巫毒神求一求情！”陆飞身子后仰，躲开她的脚。

仡徕稚凝忽揭开脸上蒙的黑色面巾。陆飞眨了眨眼，以为看花了眼。眼前女子五官精致小巧，秀美天成，宛然如画，皮肤白腻如玉，哪里还是前几日满脸脓包疙瘩的丑八怪。

仡徕稚凝看陆飞的反应，心中有些得意，冷笑道：“那冰冷木头脸的丫头比我如何？你贪图那丫头美色，逞英雄放她走，你不会以为她是天下最美之人吧？”

陆飞轻轻一笑：“再美又如何，不知检点，我听说跟万人都睡过。”仡徕稚凝一听，心中怒气勃发。

陆飞忽闻到一股朦胧淡香。他一时恍然感到自己在锦绣床塌之上，眼前仡徕稚凝一袭白纱，身姿曼妙，忽与自己行起**之事。他急守灵台清明，出了这幻境。

仡徕稚凝一脸讥笑神色看着他，笑道：“如何？这是我曼陀王的幻术。哪个浊物能碰到了我身子？我只需略施小术，就让他们在幻境里欲仙欲死。”伸出脚道：“你舔不舔？能舔我的脚，是你的造化！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舔而不得。”

陆飞向地上吐了一口，冷冷道：“我没这么贱！”

仡徕稚凝脸如寒霜，掏出一条绳子绑住陆飞。陆飞昂然站着，任由她捆上，闭目不理。她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精致小弯刀。陆飞只觉手腕脚腕处一凉，接着剧痛传来，已被她飞快地挑断了手筋脚筋。

陆飞站立不住，身子重重摔倒在上，痛得直冒冷汗。仡徕稚凝向他后颈劈了一掌，将他打晕过去。

陆飞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一个铁栅栏做成的囚笼顶上，手脚被粗粗的铁链绑住，呈大字形。

陆飞看那囚笼之中，却是一个光亮脑袋的和尚。若说他是和尚，他身上穿的分明又不是僧袍。而他脑袋甚大，鼓起多高，油光蹭亮。两道长长白眉，面容古怪难以形容。

他睁开眼看到陆飞，“咦”了一声，又抬头盯着陆飞瞅了一眼，忽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陆飞心道：“莫非这是个傻和尚？”

接着便听那和尚说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士？现在也被捉了来跟我绑在一起，可见我们有缘。”

陆飞懒得理会他。和尚又说道：“看你这一身打扮是个道士。你每日大小便有几次？”

陆飞有些奇怪：“你问我这做什么？”

和尚道：“你现在绑在笼子顶上，我在笼子里，你大小便可要注意一些。”

陆飞苦笑道：“我如何注意？我现在手筋脚筋被挑断，动都难动，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怕过不多久就死了，就只怕臭味会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