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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余天戈的描述,沈黎注意到一个细节,“你是说,她本来有话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没错。”余天戈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两人刚说完,似乎同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跑进庙内,将阮阮的尸体从瓦砾中抬了出来。
阮阮的脸虽然狰狞,却掩饰不住原本清丽的容貌。
余天戈把手伸向阮阮的脖颈,仔细摸索了一番,眉头一皱,“断了。颈骨断了。”
接着,沈黎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巾,在阮阮的鼻腔深处擦试了一下。拿出来后,纸巾上有明显的瓦砾的粉末和灰尘。
“果然不是二夫人。”
石楠急了,“你们打什么哑谜啊,是要把我急死。”
“二夫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身材,身娇体软,怎么可能把别人的颈骨掐断?”沈黎分析,“还记得吗?她说她在掐阮阮脖子的时候,进行到一半就后悔放开了手,我猜测那个时候阮阮并没有死,而是暂时休克了。”
沈黎又将纸巾抬起来,“如果阮阮是被二夫人杀死后埋进瓦砾,那个时候阮阮应该没有呼吸了,就算蹭到灰,也不可能在鼻腔深处。说明阮阮昏迷了一会,就醒了,在瓦砾中挣扎这才吸入了大量的灰尘和粉末。”
琅琅几人也理清了思路,“照这样推论,二夫人走后没多久,应该又有人来过,那个人才是真正杀死阮阮的凶手,而且是个男人。”
“难道是周员外?”
“大概率就是他了。”
听着几人的讨论,石楠的脸上露出疑惑,“怎么就不可能是正巧路过的人,见色起意什么的?”
邾啸拍拍石楠的肩膀,“兄弟,对孕妇下手,太人渣了。而且真要是路人干的,她手上那两个明晃晃的金镯子还能留到现在?”
那边,沈黎、余天戈、琅琅三人已经开始检查尸体,希望能在尸体上寻找到凶手的相关信息。
“有了!”不一会儿,沈黎就在阮阮的指缝中发现了一小块藏青色的碎绸。
“看这颜色,应该不会是女子的。”
有了这个证据,应该就能报官抓住凶手了。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很顺利。报官后,官府查明那碎绸果然是周员外的。还没来得及上刑,周员外就自己吓得承认了事情的经过。
“他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周员外的脸涨得通红,“那个贱人,她居然跟野男人藕断丝连,枉我对她这么好。”
那日,他发现阮阮偷偷一个人溜出去后,以为她又去私会野男人,就远远跟在后面。
结果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城隍庙。
居然选在这种地方私会?周员外赶紧跟了上去,想捉奸见双。
哪知道与阮阮见面的竟是自己的二夫人。
“姐姐,你说白哥……白秀才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阮阮脸上带有明显的着急之色。
看到这一幕,周员外心中更气,这贱人,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白哥哥。
不料二夫人忽然就掐住阮阮的脖子,脸上既痛苦又狰狞,“妹妹,你别怪我,若真让你诞下孩子,姐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老爷不喜欢我,大夫人又是个狠辣的,要怨,就怨你命不好。”
周员外本就以为阮阮与人私通,看到此景,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寻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不过多久,就见二夫人跌跌撞撞地从庙内走了出来。
待二夫人离去,周员外也想悄悄离开,没想到庙内却传来了阮阮的呼救声。
“咳咳,救我,救我,我的孩子,好疼……”
周员外进入庙内一看,阮阮被埋在了瓦砾中,正挣扎着往外爬。
“老爷,救我。”阮阮看到周员外,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却没想到这一声呼喊,换来的却是自己枕边人的杀意。
说完这一切,周员外瘫倒在地。随着惊堂木“啪”的一声落下,等待他的,是秋后问斩。
而二夫人因杀人未遂,免除死刑,流放巴蜀。
官府也将阮阮的尸体交给了沈黎几人,只待王掌柜将子母棺做好后,就挑选一个吉时安葬了。
“不是说子母棺是凶煞?”沈黎也问过王掌柜这个问题,王掌柜却笑笑,“冤屈已申,他们也可以放心去轮回了。”
虽然事情解决的还算比较顺利,可众人高兴了没多久,就都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场游戏一共10人,现在还有6名玩家存活,也就说今晚又要进入鬼域了,凶险异常。
眼看天色暗下去,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暗了下去。
晚上,沈黎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梦里,她站在一个摆满了镜子的房间,每个镜子里都上演着不同的剧情——
“白哥哥,你会娶我的吧。”
“那是自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家贫。”
“不会,阮阮愿与你一世白头,共同建筑我们的小家,再生两个宝宝,一男一女。”
……
“这是200两银子,离开阮阮。”
“周员外,你把白某当什么人?”
“哼,你烂赌成性,欠下赌坊不少银钱,若没有这200两,你这两只手恐怕……”
“好。”
……
“白哥哥,是周员外逼你的对不对。”
“阮阮,对不起。周员外说若是我不离开你,便会杀了我的母亲。”
“白哥哥,我不怪你,若有来生,我们定要在一起。”
……
“白小子,你又喝多了。”
“喝多,没喝多。”
“听说阮阮马上就要给周员外生个大胖小子了,你看看你,烂泥巴扶不上墙。哈哈,”
“谁知道那儿子姓白还是姓周?”
“你又说胡话了。”
……
“你说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
“自然是你的亲生骨肉。”
“那为何姓白的说是他的?”
“不可能,我和白哥哥是清白的。”
“白哥哥?好一个白哥哥!贱妇,带着你的孽种,去死吧。”
……
等沈黎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难道是又进入了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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